柳璟微皱的眉头全部松开了:“娘子说得没错,是为夫考虑得不够周全,下次定当注意。”
王窦儿的脸一下垮了:“算了吧,还有下次?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周远扬那家伙,简直见一次,烦一次。
她就没见过像他这么厚颜无耻之徒。
王窦儿和柳璟一同来到太守府,那里已经热闹非常。
今日是周太守的娘亲周老太六十岁大寿,请来了城里的不少人,王窦儿夫妇也在邀请之列。
王窦儿准备了很多礼物,都是店里卖得比较好的几样热销产品,还准备几样店里还没开始卖的新产品。
周太守的夫人和周林珊亲自迎接的她,看到她带这么多东西过来还跟她寒暄客套了好一会。
“怎么不带两个孩子过来吃席,听说你们的大郎是去年秋闱的解元公,我们都没见过面呢。”周太守的夫人有些失望,她还想介绍周远扬和大宝认识,想让大宝好好教一教周远扬,不要让他这么大个人了还整日吊儿郎当的给她惹事,害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他们家周太守可是说了,若周远扬还给他在外面惹事,就把他丢到军营里当小兵,让他吃吃苦,不然他还以为日子真的就这么好过了。
可是她不舍得啊,好好的孩子让她养得如此白净周正的,丢到军营去,那还能见人?
不得把她儿子剥了一层皮?
所以她想就近解决问题就最好不过。
“两个孩子都去蒙馆学习了,所以未能来参加周老太的寿宴,实在抱歉。”
“无碍,难得两个孩子有学习之心,不像我们家的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王窦儿知道周太守还有个儿子,而且那儿子还经常被周太守嫌弃,他老人家就曾当着她的面夸她命好能有大宝那样懂事听话的孩子。
若是他的儿子也能如此乖巧听话,他宁愿短寿几年都愿意。
听到周太守说出这样的话,王窦儿大概能想象那位还未谋面的周公子是个怎样的角色。
“令公子年纪小小五岁就当了解元公,为何不乘胜追击开春的时候去参加春闱呢?”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下把大家想问的话都问出来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等着王窦儿的回答。
“我们家孩子年纪太小了,放他一个人离开家里去参加春闱实在不放心。而且他还很小,上次参加秋闱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若是再去参加春闱只怕有些吃力。”
其实他们家大宝去参加春闱应该问题也不大。
但是她和柳璟都觉得大宝年纪还这么小,不想让他一下背负太大的压力所以就没让他继续参加春闱。
不过这番话他们也只会关上门在家里说说就算了,若是在外面说这么凡尔赛的话,怕会被人打死。
果然,王窦儿这番谦虚的话倒是引起大家的好感。
“没错,孩子还小,慢慢来,着急不得。”
“不过我就觉得出名得趁早,若我家蠢儿子能像令郎这么厉害,我定会让他去试一试,万一又考出个好成绩,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既能为朝廷效力,还能给我们脸上增添光彩。”
王窦儿笑了笑,他们脸上的光彩由自己去增添就好,孩子只要开心,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这次不参加春闱,除了他们有给意见以外,大宝自己也考虑过后决定不参加的,并不是他们逼着不给去的。
所以只要大宝觉得开心就行,其他的他们不在意。
“哎呀,少爷,我可算找到你了。”
仆从跟着周远扬出门,突然被一个之前被周远扬撩拨过的姑娘追了过来,周远扬便让仆从来了一招调虎离山把姑娘引到别的地方去。
而他则过来汝好诊所找王窦儿。
他又没跟仆从说清楚他要去哪儿,所以仆从把那姑娘甩掉以后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周远扬。
周远扬在上面手脚都发软了,差点就摔了下去。
骂骂咧咧地被仆从救了下来,走路都走不稳了,最后还得像小姑娘一样叫了布辇把他抬回去。
“少爷,你不知道老爷和夫人在府中找你找疯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奶娘看到周远扬急忙迎了过去,看到他脸上惨白,突然心生一计:“要不你就说身体不适,出去外面看大夫了。”
周远扬心里一阵苦涩,他可不就是去看大夫了嘛。
那人偷走了他的心,只有她才能治好。
但是她却无情地抛弃了他,嘤嘤嘤,他好难过,要回被窝里哭一会儿才行。
“少爷快进去吧,不然老爷得发火了。”
周远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他老爹。
一发火起来他身上的皮都得被削掉一层。
“爹。”
周太守正在跟人谈话,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一听到周远扬的声音,脸上立即一肃。
“逆子,舍得滚回来了?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
周远扬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身体不适,去看大夫了嘛。”
他余光一扫,只觉得背对他的两个人背影有些面熟,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想,他便被周太守骂得狗血淋头。
还好这里不是正式会客的正厅,只是偏厅,这里只有两位客人,所以还不算太过丢脸。
“你还好意思给我装病?”
“爹,我不是装的,我哪敢在你面前装病啊,我是真的不适,出去外面看大夫了。”
“那你给我说说,你何处不适?”周太守眉一扬,不怒自威。
周远扬吓得浑身一抖,双唇哆嗦着,心想要说什么才能瞒过自家老爹呢?
“我……”
“你应该是心不舒服是吧?”
王窦儿和柳璟转过身看向周远扬。
周远扬看到王窦儿俩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忘了合上,心都快蹦出来了。
“他心不舒服?我怎么从未听说?”周太守面色一凝。
王窦儿说的话,他是相信的,正是因为相信所以他才紧张。
好好的一个人,若心有问题,人就废了吧。
虽然他不希望他儿子能有大成就,但也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