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郑克先微笑着点点头,而后上下打量了郑尘一番:“你这次的动静倒是不小。”
心随意动,便将这小五行聚灵塔重新放回演武台。塔身脱离郑克己手掌之后迎风就涨,逐渐恢复到原来高度。
“嗡_”
“哦,也是。“他想了想,便伸手将一抹红光打入塔中:“莫要忘了将塔中的几人放出。”
说完后就把手搭在了郑尘肩膀上,伴随着视线一转,两人便出现在了郑克先的客厅中。
厅中并没有什么太多东西,郑尘没有仔细打量,只是感觉十分朴素。
这种布局与自家相仿,唯一不同的是自家墙上没有这里墙上的那张日出云海的画。
“坐。”郑克先笑着伸手向着一旁一指:“想好了在跟我说。”
你让我怎么说?
郑尘拇指摸着中指的中截指骨沉思不语。
若是自己这大伯上来将自己训斥一顿,那他倒是也能安心些。
但是郑克先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架势,郑尘心中还真是没底。毕竟这不是自家那个只知道吃的小白,三言两语就能打发。
“吸-”
郑尘脑中闪过万千思绪,终是下了决心:糊弄是肯定不成了,只得说自己得了一门传承。
毕竟现在自己现在情况十分特殊,郑家之中肯定也是有潜在的敌人。
“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要说了。”郑克先看着郑尘这副模样淡然开口:“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郑尘?”
郑尘闻言心头一凛:“我是。”
厅中顿时沉静下来,静的郑尘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多问了,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郑克先背着双手深深地盯着郑尘:“只要你是我郑家子弟,那就算是大周皇室之人来了,也不能妄加打探。”
这话中有话,难不成是在敲打我?
听到这句话后郑尘更不知该怎么接,只能在哪里沉默不语。
“回去吧。”郑克先背过身去,看着正厅挂在墙上的的那张日出云海图:“今日之事不会传于六耳。”
嗯?这就完了?郑尘有些愣神,他并没有想到自家大伯就这样简单的询问后便草草了结。
但是这句话一出口,郑尘心中更是长舒了一口气:“是,多谢大伯。”郑尘抬起头来,好像是要把这道身影牢牢的印在眼中。
郑尘想都不想立刻起身行礼:“那晚辈便先行告退了。”
想来自己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没有丝毫迟疑,他说完后便迈步走出了这大厅。
险些翻了车此时郑尘已经到了郑克先的大宅外面。
他忍不住又会头看了一眼。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与此同时,南汤郡布政司。
此时的端木涯正端坐在大堂之上,看着堂下的下属,默然不语。
昨日郑家管家那一枚令牌,让他不由得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上任之前他老师便说过不准招惹郑家,不然除了他家长辈出面,很难保得住他。
回来之后他立刻发布命令彻查此事,便成了眼前这副模样:台下之人都拜倒在地,颤颤巍巍,只有少数强自镇定能稳得住场。
一郡之地,设五品布政司郡司主一名,六品郡司尉、郡司丞各一名。下设徭役、典籍、司狱、巡查、训导、医科六属官员若干。
眼下六属官员皆在此处摆出各种姿态,着实让他难堪。
“谢宏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端木涯语气淡漠,手中拿着一根令箭轻抚:“这就是你这一日的成果?”
台下那名叫谢宏光的人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七品的武官服,两腿打颤,一直不停的擦着额头汗水。
“下官下官真的是尽力了啊!大人!下官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声音略显急促:“下官在昨天大人回来后就带人直奔那捕头张虎哦不邪教余孽章虎的住宅,结果已经人去楼空,宅中除了章虎一家外全部毙命,现在实在是没有头绪啊大人!”
端木涯只是在哪里冷眼看着:“田正生田大人,你呢?难道你们典籍属就没有一人发现到最近一直有孩童失踪?”
“大人下官下官发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顶头上司顾景云,却发现对方正在哪里闭着双眼,慢悠悠的盘着手中的一对玉核桃。
眼见没人能帮得上忙,他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下官却实是发现了一直有孩童失踪”
他抬眼去看端木涯,却见这位郡司主正在冷眼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突,连忙开口:“但这种情况自下官五年前继任户籍属之后便是这样,下官也曾回看户籍记录,发现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数年,也就习以为常了”
说完之后自己便将身子弯了下去,同时头埋得更深了。
“罢了罢了。”端木涯将手中的令箭放了回去。
“尔等暂且先行回去,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他坐了回去,环视了一下:“你等暂且将功补过。若是再出了半点差错,本官不光要你们顶上乌纱,还要你们项上人头!”
“顾郡丞,你有何高见?”端木涯将众多下属打发走后,思来想去几个办法皆是有些问题,只得去问这郡中的二把手。
顾景云生在南方,却因为一纸调令来了此地担任南汤郡的布政司郡司丞,一干就是将近五十年。
这期间上面似乎是把他给忘了,他自己也没有提过想要调离。
熬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长官,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下属的他,算是对南汤了如指掌。
“高见倒是谈不上。”他手中的那对玉核桃就一直没停过:“就只有一个字:等。”
等?
端木涯微微思量,便有了计较。
但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等什么?如何等?”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各方家族和城主府、龙雀司,那我们便不需要劳心太多了。”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说道:“此时敌暗我明,且不知邪教那群崽子的图谋。何不按兵不动,撒下大网,等鱼上钩?”
“顾老说的相当在理!”李炳作为南汤郡布政司的郡司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现在众人已经四散离去,他终是忍耐不住:“让我带着人去一点点的排查,当真是费力不讨好。”
他十分兴奋的挥舞了一下胳膊:“倒时候我们就等着他们找出线索再去支援,他们出工,我们出力,岂不美哉到时候我便一枪一个将那群小崽子通通穿起来挂在城楼上,看看那个敢出来露头。”
“两位说的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但有些太过笼统。”端木涯思量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沉吟了片刻终是开了口:“想要布网自然要有鱼饵,但这鱼饵要怎样出才合适?”
“咳咳”顾景云轻咳了两声,便把话接了过来:“南汤郡这么大,饵总是会有的。但这饵该怎么放,确实要再商讨一番。”
“既然如此,那我便飞书与他们早做打算。“
说完便取出纸笔写了起来,待写完之后催动官印将书信发出。
布政司之人多为布衣儒生,他们通过层层科举选拔进入官场本身就是不易,更没有太多机会修炼。
因此大部分布政司体系的官员都是没有修为的,他们的所有实力皆来自身上官印。
官印乃是官员的身份象征,就如同宗门令牌、世家的各种标识一般。
一国玉玺,便可镇一国气运。
就如同当年大夏的乾元玉玺一般。
眼下大周与大越的玉玺乃是当年乾元玉玺打碎后又重新炼制而成的产物。
大周玉玺名曰“受命”,大越玉玺名曰“永昌”。
两玺分代两朝气运,分皇朝气运于文武官员用以镇压一地。
同理:一人官衔越高,自身官印气运便越多,获得的力量就越大。
因此,千万别被那一身文官官服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