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道!“好嘛,帝国大军的统帅带着猴子打仗,这传扬出去,是要被人耻笑的,朝中那些嫉妒我的大臣们正愁找不到我破绽呢。”
白面猴很焦急的样子,“吱吱吱”叫个不停,圆溜溜的眼珠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做出哀求的样子。
鹤越说:“怕什么,就说是我带的,就说这是身怀异秉的神猴…”
说到这里,鹤越笑了起来,凑到我耳边说:“原大哥封它个异能都尉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我大笑起来,笑骂:“好哇,你这是骂人呢,让甲乙丙丁他们知道,非放出猛虎和大狗来咬你不可。”
白面猴不愿回朝歌,我只好命军士单送书信回去,让莘楚不必担心,不然她们会到处寻找的。
饭后启程,依照昨晚约定,我和太卜郭筮分领骑兵和步兵,骑兵先行,步兵加紧跟上。
郭筮叮嘱我不要急着踏入东海郡,避免孤军深入。
我自然答应,只要远离他的啰嗦就好。
我带上白面猴,与鹤藏锋、鹤越、方励、泰德,还有六十一名异能都尉,领着二万帝国铁骑奔腾向东,不用等那慢吞吞的步兵,行军速度真是快了好几倍,午时之前就已奔出一百多里。
行军之时,中午一般都是吃干粮,给马匹喂些粮草,稍事休息就要启程。这时我才发现说剑没有跟来,忙问鹤越,鹤越说他也不知道。
委琐男叫道:“大帅大帅,小人知道,说剑他说要留在步军,我看他是不想离开那个商蔷。”
不说不明白,委琐男这么一说,我稍微一回想,说剑果然对商蔷很有意思,老是远远地看着商蔷。在别人面前嘻嘻哈哈,一看到商蔷就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我笑道:“好小子,重色轻友呀,就知道陪在美人身边。”
午后继续骑马上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二万铁骑奔驰起来卷起的尘土就象是一条巨大的黄龙,蜿蜒十余里不散。
此后三日。万马奔腾赶路,大地如鼓,马蹄如槌,大军过处,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四月十八日黄昏。大军来到了距离朝歌城千里外的罗浮江。江上有一座浮桥,只能单骑经过,二万铁骑过罗浮江就花了一个时辰。
渡江后天已全黑,军队在罗浮江东岸扎营。
月亮升上来后,我们一帮将领就在江边散步赏月,没有真正进入战斗。我们还是很悠闲的,千里行军好比长途旅游,纵览帝国大好河江呀。
鹤越忽然指着西面天空说:“看,那是什么飞来了?”
我朝鹤越指的方向一看,就见西边天际两团黑影急掠而来,有翅膀,好象两只怪鸟。
我运用元婴之力,睁开眉心天眼。眼前豁然明朗,就见飞来的两团黑影竟然是两匹巨翼天马,马背上有人,不知是不是“菊蔷双仙?”
鹤藏锋沉声说:“好象是香花教的那两个人,他们来干什么?”
翼展数丈的红鬃天马渐渐低飞,掠过宽阔的罗浮江水面,二马八蹄落在江岸上,蹄声得得朝我们走过来。
这时众人都瞧得清楚了,马上乘客一男一女,男地挺拔,女的窈窕,正是“菊蔷双仙”凌问菊和商蔷。
我和鹤藏锋对视一眼,一齐迎过去,白面猴紧跟在我腿边,它现在简直与我形影不离,生怕我甩掉它,我这个三军主将也着实稀奇,整日带着一只白毛猴子。
凌问菊抢先下马向我们施礼说:“原大帅,鹤城主,在下和商师妹不愿留在步军,想追随先锋铁骑杀敌立功。”
我看了看商蔷,这害羞美女牵着马缰,垂着眼睫,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天马红翼上的羽毛。
我问:“郭太卜知道吗?”
凌问菊说:“我们已留书告知。”
我心想:“你们想跟着我,肯定没安好心吧!”嘴上笑道:[也好,两位法力高强,又有飞马坐骑,交锋交战大有用武之地,就留下吧。”
正说着,鹤越又叫起来:“快看快看,又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就见从刚才“菊蔷双仙”飞来的方向,又有一团光影飞掠而来,似乎是一团星光,闪闪烁烁,飞到对岸空中才看清是一个人,脚下好象踩着一样什么东西。
我叫道:“是说剑,说剑一一”
那人大声答应,眨眼就到了江岸这边,倏地落地,竟没看清他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
来的果然是说剑,松松垮垮的青布袍,被夜风吹乱的黑发,小眼睛笑嘻嘻,背着阔剑,意态不羁,向我们团团施礼。
我揶揄说:“说剑,你也来了,我早料到你会来。”
说剑睁大眼睛问:“大帅怎么料定我会来?”
鹤越少年心性,抢着说:“因为菊蔷双仙到了嘛,你肯定随后就到地。”
说剑脸一下子就红了。
凌问菊阴沉着脸,商蔷低着头,我们都含笑不语。
凌问菊脾气火爆,忍了一会忍不住,霍地跳出来,指着说剑喝道:“小子,我警告你,别贼眉鼠眼的瞄来瞄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说剑脸更红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瞧不惯凌问菊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我说:“凌道兄说什么呢,军中诸将要和睦相处才是。”
凌问菊显得义愤填膺。怒指说剑,气冲冲说:“这小子整天在我商师妹身边晃荡,那眼神很讨厌呀。”
我说:“都在军中效命,难免常常遇到地,况且商蔷仙子美丽清纯,不单是说剑,十万士兵都爱看呀,每次商仙子骑马走过,那些军士的脑袋都看歪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帅体察人情,并不责怪士兵军仪不整。”
凌问菊被我说得一愣一愣地,美人商蔷羞得不行,头低得象要缩到红鬃天马地翅膀里去。
凌问菊不服气,又指着说剑对我说:“以前的事也就罢了,但现在我二人来到前军,他怎么也跟来了,这不是死缠烂打吗!”
我说:“想必是说剑听说你们二位要上前线立功。他也要跟来立功嘛,说剑,是不是。”
说剑赶紧点头。
我明显偏袒说剑,凌问菊很生气,眼睛瞪着我。胸膛上下起伏。
我笑了笑。对凌问菊不必客气,他来军中是有图谋的,不用担心他会负气而去。
商蔷扯了扯凌问菊衣袖,细声细气地说:“师兄,别说了,让人笑话。”
凌问菊“哼”了一声。沉着脸不吭声了,眼睛瞪着说剑。
鹤藏锋岔开话题说:“殿下,我们得商议一下明日行军路线,泰德将军,你来说吧。”
孔武有力的金吾将军泰德应声向前,躬身说:“大帅、城主,各位将军,小将十多年前在这一带与东夷人作战。对这里地形比较熟悉,前面那片大山的东面就是东海郡,路有两条,一条路经栗水川、风鸣谷,到达帝国东境大城赤都,约九百里路程;另一路从罗浮河谷穿过,经魔龙岭、蚍蜉山,涉过赤水河,直抵东海郡边境的夷州…”
“蚍蜉山!”我脑海里光芒一闪,泰宜生不就是去蚍蜉山寻找上古五大神兵之一地金州钻吗!
泰德点头说:“是呀,蚍蜉山,也就是蚂蚁山,蚍蜉山蚂蚁极多,据说有会吃人蚂蚁,怪事不少。”
我不动声色,问:“走蚍蜉山这条路是不是要近很多?”
泰德回答说:“是,只需翻越三百里群山即可,若要奔袭夷州,走这条路是最隐秘地,不过这一路要经过东夷人的领地,东夷人上次反叛被镇压,一直不肯屈服,我军若要从此路过,恐怕东夷人会来騒扰阻挠的,而且山路崎岖,只能弃马步行,恐怕比走赤都一路也快不了多少。”
我问:“赤都离敖氏父子控制的夷州很近吧?”
泰德说:“相距不过八十里。”
点点头,对鹤藏锋说:“鹤城主,我有事与你商议。”说着向江边走去,白面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鹤藏锋随后跟来,其余人都驻立原地等候。
我们走出十余丈,这才站定,脚下就是滔滔的江水,月色下水流汹涌澎湃,水声沉闷。
我问:“鹤城主知道蚍蜉山的事吗?”
鹤藏锋看着我,摇头说:“不知。请殿下明示。”
我说:“泰宜生去的就是蚍蜉山,据说是去寻找金刚钻。”
“金刚钻!”鹤藏锋悚然道:“五大神兵之一地金刚钻?”
我腿边地白面猴“吱”的一声叫,似乎它也知道金刚钻的大名。
我点点头,说:“不能让金刚钻落到泰宜生手里,我想明天带领几个人去蚍蜉山。”
离我脚边五尺的乱石堆中,慢慢伸出一茎花苗,长不过三寸,顶端是指盖大的一朵小花,一朵小小地金盏菊。
我朝凌问菊那边望过去,凌问菊正朝我这边望,碰到我地目光,便扭回头去。
我淡淡一笑。
鹤藏锋问:“殿下如何打算呢?”
我说:“泰德说了,这一路有东夷人,大军经过声势太大,所以我想请城主率二万铁骑走栗水川、风鸣谷那一路,我选几人随我去此蚍蜉山对付泰宜生。”
鹤藏锋点点头,又问:“殿下选选谁和你去?不如就由鹤某陪同吧。”
我摇头说:“军中少不了一个主将的,我们二人一齐离开大军,这不妥当。我会让泰德、说剑陪我去,另选几名异能都尉,那个凌问菊肯定也是要急于立功,要追随我去的。”
鹤藏锋皱眉说:“说剑来历不明,菊蔷双仙居心叵测,殿下带着他们去怕是很不妙。”
我笑道:“没事,说剑虽然有意隐瞒师门来历,但我认为他对我没有坏心,至于凌问菊,城主多虑了,我看他是个直爽人,值得信任的。”
鹤藏锋惊异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替凌问菊美言起来了。
我冲他眨眨眼。
鹤藏锋是何等聪明的人,说道:“可能是我多虑了,这样吧,让鹤越和你一块去,他喜欢和殿下在一起,呵呵,殿下别小看他,他有时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抱起白面猴,说:“这猴儿也请城主照料一下,我可不能带它去蚍蜉山。”
鹤藏锋笑道:“好,全军上下都知道这猴儿是殿下地宠物,现在殿下把它交给我,好比虎符帅印,我就重任在肩了,哈哈。”
我也大笑,白面猴“吱吱”尖叫,那意思是很不愿意。
我二人往回走时,那朵小小的金盏菊慢慢缩了回去。
我把明日两路分道的事对诸将说了,诸将虽有疑问,却不敢多问,那凌问菊果然踊跃,要求追随我原大帅历险建功,我答应了。
夜里,我独坐中军大帐,白面猴缩在帐角不来搭理我,看来是闷闷不乐。
长夜寂寞呀,我盘膝坐着想要练练功,却不知道怎么练,我的功夫都是从《黄帝御女经》里来的,那催情真气一个人没法练,得男女双修,一边交欢,一边炼气结丹。
忽然想起美人庄姜传授给我的《禁欲心诀》,这个我可不敢练,怕练得**全无,阳痿不举,那简直是人间地狱呀!
我把《禁欲心诀》默诵了两遍,想要了解这种无欲功的修炼法门,看看如何破解,想来想去,没有头绪,便闭着眼睛假寐,有点半睡半醒。
忽听耳边有个柔柔的声音低唤:“殿下,世子殿下…”这声音温柔无比,让人觉得非常亲切。
我睁眼一瞧,很吃了一惊,中军大帐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大美女!
起先我以为是美人庄姜,也是一袭白裙,绰约窈窕,不过发型不象,庄姜梳地是宫髻,眼前这美女却是披发垂髫,神态相貌更是不一样,虽然都是绝色美女,但庄姜神情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而眼前这美女神情腼腆,举止温婉,那羞涩的样子又有点象商蔷。
我张大了嘴,呆看了一会,才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