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醋劲十足的寿阳公主看到我和岗芮姐妹泣么亲热,肯定要踢倒了醋瓶,而现在,见到我的喜悦让她忘了吃醋,在一边开心地笑。
清阳公主和美人莘楚一起出现在门前,清阳清丽优雅,莘楚文弱羞涩,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呀,见到我,顿对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我放下芮氏姐妹,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搂住莘楚的腰,盯着她的大眼睛,问:“莘楚宝贝,想我了没有?”
莘楚脸胀得通红,身体兴奋得微微颤栗,轻声说:“莘楚非常想念殿下。”
我哈哈大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把脸转向清阳公主。
清阳公尘依然矜持,只是脸有点晕红,微笑着说:“原澈你回来了。”
我迫近,托起她下巴,嘴巴狠狠堵上去,舌头狠狠伸进去,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为止。
莘楚、芮芮姐妹并不知道清阳公主和我也有一腿,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午饭时,我的娇妻美妾们眉花眼笑地问这问那,真是小别胜新婚呀,若不是下午还有事,我恨不得立即抱着她们上床,来个大联欢。
我略略说了东征之事,然后说:“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你们,我可想死你们了,军旅寂寞呀,把我憋坏了。”
美女们吃吃笑个不停,寿阳说:“谁叫你不带我去呢!”
我话锋一转。问:“听说安阳太子明日正式立为储君,可有此事?”
清阳公主脸色一变,秀眉微蹙。点了点头。
寿阳公主心直口快,愤愤道:“安阳是个混蛋,他为了早日做上皇帝的宝座,竟和那个騒皇后勾勾搭搭,妲姬是杀害我们母后地仇人呀。前天我在鹿鸣宫中遇到他。我就质问他,他却理都不理我,我和二姐姐差点被他气死了!”
我说:“或许安阳是在忍辱负重,一旦身登大宝,继承了帝位。他就会拿妲姬开刀的。”
“不是这样的”,清阳做出深思地表情,摇头说:[我觉得安阳变了,他最近很奇怪,但究竟奇怪在哪里,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点点头。问:“你父皇五十岁还不到,春秋鼎盛,怎么会突然想到要传位给安阳?”
清阳、寿阳都说不知道,说难以理解父皇的旨意。
我想了想,说:“我要见一见储君安阳,寿阳你陪我去吧。”
寿阳说:“我不去,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混蛋了!”
清阳知道我要去见安阳肯定是有原因的,劝道:“寿阳。你陪原澈去吧,原澈是在帮我们呢。”
我心里微感惭愧,我是在帮庄姜觊觎大胤帝国镇国之宝呀。
寿阳说:“我真不想去,姐姐你陪原澈去好了。”
清阳公主脸一红,嗔道:“我怎么好去!”
寿阳“哦”了一声,说:“那好吧,我去。原澈,我们什么时候去?”
我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安阳的太子府就在八大院,离我的驸马府只有半里路,我命人准备了一些奇珍异玩,算是恭贺安阳立为储君地贺礼。
马车在太子府门前停下,掌管驸马府事务地长史前去投刺通报。
我的权势在朝歌炙手可热,又是帝国三驸马,安阳太子是我大舅子,太子府的执事赶紧上前迎接,一面吩咐下人进去报知太子爷。
居住环境是人身份的象征,太子府有着八大院最华丽的建筑和园林,仅次于皇宫。
我和寿阳在门厅小坐了片刻,就听到靴声**,安阳太子亲自迎出来了,帝国两大奸臣毕仲、尤昀竟也在太子府上!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安阳太子,以前觉得他是个彬彬有礼、温文儒雅地人,是那种心地不错,但没有什么本事的人,然而今日一见,觉得他气质与往日大不相同,趾高气扬,说话声音响亮,显得精力很充沛,虽然外表看上去依然是那么苍白文弱。
“三妹夫,哈哈,幸会幸会,三妹夫不是领兵去了东海了吗,哪阵香风把你给吹回来了?”安阳太子非常热情。
我眉头微皱,他这“三妹夫”叫得我好别扭,安阳太子以前与我交往,都只是称呼我为原少师,我受封征东侯之后,他改叫我原将军,从来没有叫过我“三妹夫。”
我施礼道:“听说太子爷明日就要正式立为储君,原澈星夜赶回,特来贺喜。”
安阳太子目光一闪,刹那间流露的神情难以捉摸,深不可测,笑道:“三妹夫真有千里耳呀,朝歌城里的一举一动你都一清一楚,哈哈,里面请…”肃客入内。
寿阳公主一直不说话,这时说:“原澈,你们谈吧,我去看看芳尘姐姐。”
芳尘是太子妃,以娴雅美丽著称。
安阳赶忙说:“芳尘她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去见吧。”
寿阳公主白了了一眼,没理这个兄长,自顾带着一个戎装侍女往后堂去了。
安阳也没阻拦,笑着对我说:“三妹夫,我这个三妹妹怎么样?都说是匹烈马呀,驯服她费了不少功吧。”
这个安阳太子左一个“三妹夫”,右一个“三妹夫”,叫得我头皮发麻,而且哪有长兄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这时,我带来的随从将礼物一件件抬上来让安阳太子过目,安阳太子摆摆手说:“不用看了。呃…三妹夫地眼光我是知道地,肯定都是好东西,我喜欢。”
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安阳太子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而且,不知为什么,我非常讨厌他,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白白胖胖的尤购小心翼翼地问:“原侯爷率军东征。怎么有空回来?”
我勉强排遣心中地厌恶。笑道:“帝国大军已经拿下了夷州,我就回来一趟,一是传捷报,二是贺储君新立,三嘛。我的妻妾们想我了,哈哈。”
“原大人,太子爷是国之储君,在太子爷面前你怎能自称[我],得称臣才是。”与我有宿怨的毕仲阴冷冷地提醒道。
安阳太子长眉一轩,宽容地说:“无妨无妨。三妹夫。听说夷州守将浪孤天夫妇身怀异术,手下更有雄兵十万,征东军敢不过是十万人,千里行军,是如何在短短数日内赶到夷州并击败浪孤天的?”
我观察着这个安阳太子,说道:“太子爷真是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呀,区区夷州敌将,太子爷竟也知道。太子爷睿智!”
我这么一夸,一边地毕仲、尤昀争先恐后地末送谀词,什么太子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太子爷目光如炬巨细无遗、什么太了爷龙威远播敌军丧胆,似乎打下夷州不是我原澈地功劳,而是因为安阳太子威风凛凛把几千里外地敌人吓跑的。
毕仲、尤昀猛拍马屁的时候,我突然发觉安阳太子搁在身边檀木茶几上的右手小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这是轻松得意的姿势,一般人都是用食指、中指或者无名指敲,用小指敲地极少,我以前只见过一个,眼前的安阳兄第二个。
我的心里起了极大的震撼!
安阳太子笑着制止了两位奸臣的滚滚马屁,说:“这是少师大人的军功,你们不要给抹杀了,我们听听少师大人是如何智取夷州地,三妹夫,请讲…”
我心里如乱马奔腾,跑着跑着,乱马归队,纳入统一的奔跑线路,我心里的疑团也一一解开,我明白了,这是个惊天大阴谋!
安阳太子见我半晌不说话,作色道:“少师大人,你没听见我的问话吗?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储君放在眼里?”
我定下神来,笑道:“臣岂敢,太子爷不日就要身登大宝,号令天下,原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一国之君作对呀。”
安阳太子转怒为喜,眼里闪着揶揄讥讽之色,笑道:“那就请说说征战之事吧,让我亲耳听听三妹夫的丰功伟绩。”
脚步声响,寿阳公主急匆匆出来了,满脸怒色,一把拉起我的手说:“原澈,我们走!”
我巴不得要离开,口里说着:“寿阳,怎么回事?”人已经站起来跟着她走。
寿阳公主狠狠瞪着安阳太子,怒道:“我们不要呆在这里,快走快走!”拖着我就走。
我显得很无奈的样子,边走边告罪道:“太子爷,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请罪,毕大人、尤大人,两位陪太子爷多聊聊。”
安阳太子没有开口,我走出很远,依然能感觉到他阴沉地目光盯着我脑后勺上,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冷笑。
坐到马车上,我问寿阳:“你在后面看到什么了,这么生气?”
寿阳一直在气得摇头,不敢相信样子,说:“安阳成了魔鬼了!”
“此话怎讲?”
“我刚才进去见到芳尘姐姐,她躺在床上,我以为她病了,她一见我就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却让我转告她父亲畋陵公,接她回娘家休养几天,不然她就要死了…”
我心里也猜到了什么事,问:“太子妃是被安阳折磨成这样的?”
寿阳看着我,惊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他就是这种人,以虐待美女为乐的。”
寿阳摇着头说:“安阳他不是这样的人呀,他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
我淡淡一笑:“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先回府上去,我有话对你们说。”
回到驸马府,就见贺客盈门,征东侯凯旋的喜讯已经遍朝歌城,大小官吏都来我府上庆功,韩琦相爷也来了,没办法,我只得陪着,心里暗自懊悔,自己不该为了出风头,大肆宣扬,这下子被缠住了,糟糕糟糕。
大司马昊扬说:“原大人,捷报我已呈递上去,陛下什么时候接见还不知道。”
韩相爷叹气说:“陛下又有多日不临朝了。”
幽帝这昏君经常花天酒地不理朝政,但我知道,这次一定和以前不一样。
眼看都已经过了未时(下午二点)了,贺客闹哄哄还是不散,我耐不住了,起身道:“各位各位,听我一言…”
大厅内安静下来,帝国的官员们都看着我,等待我发表高论。
我说:“各位大人,下官此次回京匆忙,夷州城里大量的金银珠宝还没有运送回来,等下次斩下敖行云父子人头,班师凯旋时,珍珠宝贝,在座的各位,一个都不会少。”
我这公然行贿的许诺博得喝彩声一片。
我双手一按,喝彩声象是有形之物一般立即被我压低,我说:[在下这次来去匆匆,在京呆不了两天,各位都知道,我原少师姬妾不少,需要我宠爱…”
帝国官员们笑声一片,深表理解,匆匆告辞而去。
我回到内院,寿阳、清阳她们都在屏风后看我如何应对宾客,这会转出来,一个个俏脸绯红,对接下来的事充满期待。
寿阳公主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笑骂:“你这个该…”想骂我该死的,话到嘴边,舍不得骂,说,“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出来呀!”
我昂首说:“俯仰无愧于天地,事无不可对人言。”
几位美女被我逗得笑个半死,然后都用水汪汪的眼睛瞟我,清阳公主受不了这种暧昧气氛,说要回她自己的府上去。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我府上,现在倒说要回去。
我一把拉住她衣袖,说:“你哪里也不能去,我要立即把你们送出朝歌。”
清阳公主一听,呆住了,忙问怎么回事?
我脸色郑重,先没回答清阳的话,却问:“安阳太子前几天是不是出了什么小意外?”
寿阳公主说:“他会出什么意外,他得意得很。”
我说:“比如摔跤昏迷、短暂失踪什么的…”
清阳公主说:“对,七天前他在皇家园林打猎,安阳平时喜静不喜动,不知那天怎么就要出去打猎,下午时随行的侍卫飞马回来搬兵,说太子不见了,当即就有三千御林军前去搜索,却一下子就找到了,也没摔跤昏迷呀。”
我点点头:“是不是从那天以后就觉得他变了好多?”
清阳、寿阳一起点头。
我缓缓道:“这个已经不是安阳太子了,在他失踪那天就被掉换了。”
两位公主闻言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