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体会了一社会『性』死亡的宁沏心情很糟糕,他有理由怀疑这是沈亦辰挨打后的报复。
可打人的不是他,被报复的却是他,谁受得了这委屈!
宁沏霎时没了逛街的心情,不到中午就怏怏回了别墅。
游家资产优渥,名下的产业遍布世界各地,来到m国的第一天,两人就被安置进了一处市中心的大平层,交往得时间久了,宁沏被迫不再计较物质上的付出,要是真算得清清楚楚,他打一辈子工都不够还的。
所以与其庸人自扰,倒不如心安理得地接受,反正游绮也没少在他的小公寓里蹭吃蹭住。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宁沏心神不宁地转悠了几圈,最终选择用睡觉来战胜萦绕不散的羞耻感。
下午点多钟,太阳西下,阳光逐渐不再刺目。
游绮忙完工作,推门回来时,屋内一片昏暗,卧室的窗帘统统被合上,而宁沏在摇椅上睡得正香。
他走近看了眼,白嫩的兔子歪头靠在椅背上,身体软软地陷在摇椅里,他睡得脸颊红扑扑的,是昏暗光线也遮挡不住的香甜,两片有干燥的嘴唇微微翘起,颜『色』比任何甜品都美味诱人。
本来只打算看一眼,脚步却半晌没能移开。
半钟后,游绮扯掉脖颈上的领带,去浴室冲了个澡换掉西装,披着浴袍出来时,宁沏仍睡得雷打不动,毫无所觉,直到游绮在摇椅旁捏了捏他的脸。
午睡被打扰,宁沏先是皱了下眉,不耐烦地将脸别向另一侧。
很快,小巧的鼻尖耸了耸,嗅到熟悉的味道,他有『迷』茫地睁开眼,睡眼惺忪,视线半晌才聚焦。
两人一站一躺,无声对视良久,宁沏眨巴眨巴眼睛,大脑总算连上线,人躺着没动,两条手臂先朝来人伸了过去。
带着酣睡醒来的鼻音,他边打哈欠,边娇娇赖赖地说:“你回来了啊...”
“嗯。”
游绮半弯下身,任由宁沏亲昵勾住他的脖子,顺便搂腰将人抱了起来,“不是出去闲逛了么,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
宁沏软趴趴地靠在他肩膀上,提起这个,大脑短路两秒才想起提早回来的原因,顿时就不困了。
他正想倒苦水,话音却止在了舌尖,撑起身诡异问:“你怎么知道刚出去就回来了?!”
游绮瞥了眼宁沏放在桌上的手机,随口道:“派了保镖跟着你,让你自己出去瞎晃,走丢了很麻烦。”
派人跟着是真,通过保镖了解的情况却是谎话。
游绮曾借口排查定位,拿走过宁沏的手机,第二天又告诉宁沏定位拆掉了,实际上,那时的顾彦明只当宁沏是玩具,哪会费力气去探查玩具的行踪,定位拆掉是假,现装了一枚才是真。
先前找到沈亦辰吃火锅的宁沏,也是手机定位的功劳,游绮倒不觉得这一行为有什么问题,但他知道宁沏肯定会闹,所以就没打算坦白。
而宁沏也早就忘了这种时隔几个月的小事,丝毫没怀疑不说,还忍不住替自己申辩道:“英语挺好的,能找到路!”
“是么。”
游绮一副敷衍的样子,看得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为了当替身,他可是苦学了好久的英语,顾彦明那个变态,时不时就突然用英文和他说话,没反应过来就要倒霉,要不是练出点成果,也不会去给沈亦辰辅导英文。
宁沏撑起身瞪向游绮,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终究噎回这番前言,憋憋屈屈换了话题:“算了,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件学生制服?”
游绮:“什么玩意?”
宁沏:“就是会所那次穿过的制服,你以前高中的款式,那之后我们不是交换身体了么,然后就、就是弄脏了嘛,丢在楼道的垃圾桶,结果被沈亦辰捡去了...”
言两语复述完宁澈电话里的内容,宁沏宛如又经历一遍社死,尴尬得脑瓜顶直冒热气。
游绮本来还不以为然,越听眉头拧得越紧,只不过他和宁沏关注的重点不太一样:“临走前还不忘恶心人?妈的,那臭老鼠搬哪去了?”
宁沏觉得难堪羞耻,游绮却后悔当初下手轻了,没把沈亦辰揍得不敢搞这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闻言,宁沏话音一噎,几乎秒懂他的意图,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沈亦辰还衣服的举动确实有刺激他的企图,但游绮之前已经揍过人家一次了,再揍一次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既然沈亦辰已经搬走,以后大概率没什么交集,看在过往情的份上,宁沏闷声道:“也不知道,算了,你还是别惹事了。”
这份让人‘惊喜’的礼物,就当抵消沈亦辰之前送他的那罐咖啡了。
即便如此,宁沏依旧想不通沈亦辰是抱着何种心情衣服捡回去,甚至洗干净上面的...
“发现我身边总会出现一变态。”他很郁闷。
游绮挑了挑眉:“连一起骂?”
宁沏忿忿道:“你最变态!”
变态到听说这种事,竟然一点都不尴尬的,归根结底,弄脏制服的东西其实还来自于游绮。
宁沏不愿再回想,至于沈亦辰喜欢他的事,即便经过这么一番刺激,他依旧没放在心上,然而游绮却没打算翻过这一篇,眸光沉沉,语气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要穿着高中的制服?”
“......”
宁沏僵硬弯起嘴角,仰头朝他傻笑。
游绮说:“顾彦明把你叫去会所玩制服play,好巧不巧准备了件我穿过的制服?”
宁沏纠正道:“不是制服play!你明明知道和顾总没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霎时止住声音,意识到自己掉进坑里了,果然,游绮随之问道:“所以衣服不是巧合了?”
“......”
宁沏继续傻笑。
游绮无言看了他半晌,凑近问:“宁沏,你和长得像么?”
宁沏心虚得直缩脖子,压根不敢仔细看他的脸。
游绮身上的浴袍松松散散的,领口刚才被他蹭得敞开大半,暗沉的光线下,依稀能看见宛如艺术品般精致的锁骨,眼珠阴差阳错转过来,顿时移不开了。
游绮轻笑一声,假装没注意到他发直的视线,继续‘咄咄『逼』人’:“都找不出相像的地方,顾彦明怎么找到的?”
“、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学得很像么,要是让你用我的身体去找顾彦明,你说,他能分辨出来么?”
“...”
话聊到这一步,再装傻就相当于自欺欺人了,游绮摆明了早看出来了。
宁沏哼唧了两声,索『性』抱住游绮,很会审时度势地撒娇道:“...要不就别翻旧账了吧,求你了。”
“骗这么久,说算了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
游绮之前算是给宁沏定位失误了,演技派只是前提,宁沏更深一层身份原来是个学人精,一只偷偷模仿他的兔子。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宁沏就直愣愣盯着他瞧,后来交换身体,眼睛也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当初以为的『迷』恋不过是对参照物的揣摩。
衣服的事没能让游绮尴尬,可一想到这件事,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却尴尬得恨不得重活一次。
要是没有身体互换这一怪异现象,他恐怕至今都不会猜到宁沏在模仿自己。
除去交换后显『露』的端倪,再结合宁沏家里那些偷拍照和资料,和顾彦明之间签过保密协议的交易,以及宁沏对他和顾彦明的过去的极度在意,最重要的是,宁沏曾不经意提起的,劝他去也找个替代品的言论,这一系列重重,几乎全都指一种答案。
“过去一年半,你都在当的替身?”
宁沏语气讪讪:“也不是故意的,是顾总他...”
游绮沉默了。
某种角度来说,其实算是他导致了宁沏的人生多出这段屈辱的经历,如果不是他当初行事太过自我,也不会引发这一连串蝴蝶效应,不过如果没有当初,他也不一定会和宁沏产生交集。
看着宁沏躲闪不定的眼睫,游绮揽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竟自私得没觉得后悔。
“替身好当么?”他问。
宁沏愣了下,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视线还在不受控地朝浴袍的空隙里飘,“嗯...还行吧,毕竟工资一千万呢。”
游绮又问:“顾彦明没为难过你?”
宁沏努力回想,为难自然是没少为难,但顾彦明毕竟花了大价钱,为难他其实也不算过。
很多人会自己所遭受的苦难无限放大,他却是个理智又客观的人,就算过程再痛苦难熬,他也会结合多个角度去考虑,比如站在顾彦明的角度,那些行为到底算不算为难。
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顾家的书房里,顾彦明酒醉认错人那次,顾彦明那种程度是为难,游绮就算耍流氓了!
“...偶尔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回忆涌上心头,宁沏忽然皱起眉:“游绮,你...是不是有什么柄在顾总手上?”
他依稀记得,顾彦明醉酒那次好像说过游绮早晚去求他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喝醉后说的大话还是意外泄『露』的真言。
卧室的床又大又软,是格调十足的灰蓝『色』,游绮一边把他往床上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哪有柄。”
“你仔细想想,有可能跟公司有关的。”
顾彦明当时说得煞有介事,不太像是空话,以前宁沏压根不会在意这,现在却随着立场的变化变得谨慎起来,忧患意识十足。
“顾总说你早晚会求他,游氏也会是他的,好像是这么说的,他当初不会带走了什么机密资料吧?!”
人放倒在床上,游绮听得忍俊不禁,贴近的胸腔传来几声闷笑:“宁沏,你电影看太多了。”
“认真的!”太过恼羞成怒,以至于宁沏一时都没去推他,“你别不当回事,他真的说过!”
“放心,知道,咱们先聊替身的事,你问我想怎么样,怎么样都行?”
说话时,游绮暗示『性』十足地扣在他裤沿,那张宛若桃花般艳丽的脸妖冶得不像人,纯黑『色』的眼珠一片幽暗,暗『潮』汹涌,好像只要他点头,下一秒就会他吞没。
宁沏浑身僵硬,吓得直吞口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小兔子。”游绮声音低沉了几度:“让我咬一口。”
低声细语的同时,视线下落嘴唇,直白得刺目。
他像是在索吻,又好像含义更深,宁沏试图稳住动摇的心神,游绮这时又『摸』向他的脸,『露』出一抹让他看不透的复杂表情。
宁沏问:“怎么了?”
游绮摇摇头。
其实他和宁沏是有相像的地方的,那就是眼神。
他是目中无人,宁沏是没心没肺,一眼看过去,眼底往往是虚幻而通透的,总是就是都没人放在眼里。
在被‘驯化’的那段时间,最初让顾彦明颇受冲击的外貌总会逐渐适应,而让他印象最深刻,刻下难以忘怀的印记的,说不定是自己看他的眼神。
眼底永远是凉薄的冷,连敷衍都显得漫不经心,所谓的关心和容里毫无例外充斥着表演的痕迹,和宁沏做替身时的演技不相上下。
但凡宁沏多出一真心,恐怕早就被赦免了,模仿他的行为举止只是附加工作罢了,顾彦明看中的就是宁沏虚情假意的眼神,所以纵然一次又一次被惹恼,也依旧没想过放手。
“当初就该弄死他。”游绮突然咬牙呢喃了一句。
错的确在他,倒不是错在当初做的过火,顾彦明调.教成了变态,而是错在太顾忌游天成,没直接顾彦明这颗眼中钉拔掉。
宁沏耳朵很尖,敏锐捕捉到‘弄死’两个字,顿时瞪圆了眼睛。
咬一口也就算了,因为这就骂着要弄死他是不是过了点!
对上宁沏含着委屈和控诉的眼神,游绮久违涌出股无奈,叹了口气,缓下声试探:“宁沏,被迫当的替身,心里没少骂吧?”
宁沏:“谁让你顾总变成了抖m,特意去学的脏话,嘴上骂顾总,心里天天骂你,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游绮:“...”
游绮神『色』认真:“如果给你个机会重新选,你会保持原轨迹,还是回到一年半之前,选择另一条跟扯不上关系的路?”
他问得认真,宁沏愣了愣,也被带动得认真思考起来,问:“那一千万怎么办?”
...竟然先担心一千万没人帮忙还?游绮噎得肝疼:“跟你无关。”
“哦,那我还是...”
没等宁沏做出选择,游绮突然又用嘴堵住下文,凶神恶煞地咬住了他:“闭嘴!别他妈选了,已经这样了,那一年半趁早忘了!”
这就真是不讲理到一定境界了,宁沏吃痛得吸了口气,一时哭笑不得:“可我选...”
“别说话!”游绮又来咬他。
这会儿宁沏终于反应过味来,他被迫当替身有什么可心虚的,游绮这个间接害他被迫当替身的人才该反思吧!
“就是因为你倒霉了一年半,你还咬我,不是应该我咬你吗!”
游绮说:“咬吧,咬完再也别提这破事。”
宁沏说:“不够,还得补偿我一点,比如现在滚开,让我接着睡觉之类的。”
游绮用腰顶了顶他,身下传来异样的触感,他的企图再明显不过:“不急,今天你先补偿我,那一年半以后再说。”
宁沏右眼皮跳得飞快,有种游绮今天不只要用腿的预感,边挣扎边说:“骗子,不信什么以后,就想今天好好睡觉!”
“骗你什么了?”
游绮语气平淡,眼中却燃烧着烈焰,他按住宁沏『乱』动挑火的身体,竭力克制住欲.望才没粗暴地把兔子的衣服扒了。
滚烫的呼吸扑洒在嘴角,羞涩与惊慌交加,双重作用下,宁沏从里到外都熏染成了诱人的艳红。
游绮轻轻啄吻他的嘴唇,哑着嗓子诱『惑』:“乖,让我咬一口,以后我用一辈子补偿你。”
宁沏:“...”
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一举击破早已脆弱不堪的防线,宁沏直接哑火了。
理『性』告诉他,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语约等于放屁。
感『性』又让他停止挣扎,犹疑问了个傻瓜问题:“...真的?”
狡猾的狼正睁着绿油油的眼睛看他,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妖冶的。
殷红的舌尖『舔』过嘴唇和獠牙,用捕获猎物的姿态一口咬住了兔子的脖子,开启了肉食者的盛宴。
衣裤和睡袍散落一地。
浪/『潮』翻滚,汗如雨下,呼吸宛若交错的琴弦。
直到神经末梢被刺激成空白,脖颈仰出『性』/感的弧线,浑浑噩噩间,宁沏感觉游绮凑到他面前,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又好像只是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吻,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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