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不奇怪,足足一个镇子的财富,恐怕很难人让人不心动。
即使这个人是个魔法师。
可赵乾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只可惜你之前扬言要杀我,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我喊打喊杀了……”
“阁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乌马克急忙狡辩,要是坐实这个罪名用屁股想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哦?这还能是误会?我也不为难你。”
说着赵乾宇咧嘴一笑,“你之前不是想用人命堆死我嘛……那么,就让你的一半手下自杀谢罪来平息我的怒气,这样我就饶了你。”
这种要求,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不仅让乌马克无比意外,更是让周围的打手们呆若木鸡。
随随便便一个要求,便想要一半的血党打手去死?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为难啊……这样吧,我不管是不是自杀,只要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死一半,我仍然会放过你,你觉得怎么样?”
乌马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堂堂血党党首,居然也会有被人骑在脖子上的一天。
并且,他居然还要认真去思考这个敢于骑在他脖子上的人所说的要求。
奇耻大辱!
乌马克的双目因为屈辱感而逐渐变得赤红,他缓缓地喘着粗气。
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在手下的脸上开始扫视着。
被乌马克的眼神扫过的人,无不感觉到心中一冷。
那种目光代表着乌马克的确在思考着答应赵乾宇的可能。
里德浑身僵硬,感到了无比恐惧。
赵乾宇的手段,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三言两语,竟然已经让乌马克开始考虑弃车保帅。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在这个节点触怒了乌马克。
赵乾宇微笑着站在一旁,等待着乌马克的抉择。
他也很好奇,乌马克面对这样的难题,会如何选择。
乌马克的呼吸急促,浑身颤抖。
终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打手们屏住了呼吸。
他们每个人都有把柄掌握在血党手中,如果乌马克打定主意要他们相互厮杀,他们也别无选择。
乌马克缓缓睁开了眼。
突然,血党首领双腿弯曲,猛地向后冲去。
“死吧!小畜生!”
男人状若疯魔地大吼着,手臂挥舞间,几点寒芒从怀中飞出。
几点寒星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一种闻到便让人有些头晕目眩的味道弥漫开来。
毒!
赵乾宇的心中猛地闪过这个想法。
乌马克投掷出的暗器,无疑涂了一种致命的剧毒。
几点幽蓝在空中飞速冲向赵乾宇,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这暗器恐怕见血封喉。
它的运动轨迹,就连赵乾宇的眼睛都难以捕捉。
专门挑在赵乾宇本该最为松懈的时候丢出,看来这就是乌马克的后手了。
剧毒之物急速接近,下一秒就将射入赵乾宇的体内。
倒飞出去的乌马克脸上再次露出了胜券在握的阴狠笑容。
这蠢货,比其他终究还是嫩了点。
看着那点点寒芒进一步靠近了赵乾宇,乌马克再一次感觉到一切又回归了他的掌控之中。
这东西是他几年前在银辉城偶然间得到的暗器,锋利异常,且因为其独特的造型在空气中滑行几乎不会造成什么响动而非常隐蔽。
这些年,他每日用剧毒喂在锋刃上,即使是二阶的职业者被它划破一个细小的伤口都必然会饮恨当场。
赵乾宇,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不愧是老大!”
“这小子死定了,没想到老大居然还有后手。”
“我就知道,老大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我们的!”
“……”
赵乾宇冷哼一声,丝毫不显意外。
对待乌马克这样的人,他没有一刻放松警惕。
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血党党首。
单依靠这的实力便能压服手下,他是不相信的。
“音避。”
水波一般的屏障瞬间展开。
几枚暗器没有顺利地击中赵乾宇,而是一头扎进了音壁中。
看着深深陷进音壁的东西,赵乾宇也不禁轻轻抽了口冷气。
虽然这几枚暗器非常得秀珍,但是那卷曲上翘的边缘却由片片细小的刀片组成。
这种适应空气动力学的结构能为这些暗器减小相当一部分空气阻力,且不会因为过度摩擦而发出声音。
而那泛着剧毒之色的刀刃更让人心生恐慌。
“真狠啊……”
近距离嗅着源自这些造型古怪的暗器上的味道,赵乾宇感觉到一阵非常强烈的头晕目眩。
要知道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在就职咒印师职系的时候,便已经得到了一定的增强。
仅仅是闻一闻,就有这种感觉。
“这东西,恐怕能让一些三阶职业者中招……他是从哪里弄到的?”
这个疑问暂时被抛之脑后。
赵乾宇目光冰冷,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乌马克身上。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东西?”
乌马克难以置信。
以他的见识,自然看不出那围绕在赵乾宇身边阻挡住暗器的无形屏障究竟是什么东西。
音壁嗡鸣着,承受着巨大的力量。
赵乾宇暗暗心惊,同时又不禁有些恼怒。
如果不是他警惕性高,恐怕就要被暗算成功了。
“真够卑鄙的……还给你!”
体内的魔力猛地奔腾起来,持续供给的强大魔力猛地将音壁撑恢复原状。
簌簌簌簌!
微不可察的破风声响起。
那几枚暗器顿时以比之前更加迅捷的速度原路返回,扑向了乌马克。
乌马克显然没想到赵乾宇还有这一手,来不及躲闪的血党党首惊恐万分。
作为这些暗器的持有者,他比谁都要了解这东西的恐怖。
“不!!!”
乌马克在这一刻才真正快被吓破胆子。
阴柔男人涕泪齐流,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强烈的扭曲抽搐着。
他转身便想闪躲。
但是,这几只索命厉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轻微的利器切割肉体之声接连响起。
刀刃上的剧毒立刻在乌马克的体内扩散着。
毒素即刻便扩散至男人的全身。
只一瞬间乌马克的大脑已经被杀死,但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而奔跑着。
仅仅跑出去两步,乌马克的身躯就好像在烈阳下消融的冰雪一样逐渐融化着。
直至他整个人都化作了地上的一滩脓水,而这脓水显然也具有强烈的毒性,就连男人之前穿的衣服也一并被腐蚀到毫无踪影。
寂静——
在场的人无一不紧紧闭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刚才还此起彼伏的叫嚣声瞬间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