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免对这位横空出世的傅左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反正哪儿哪儿都是她的传闻,各种版本都有。
从来没听说过,进了教坊司的人还有出来的。
关于傅长安在南麓山孤身一人宰了一头老虎的事,尚且是茶肆酒坊晋人时下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又闹出了这般事。
悦来客栈的二楼厢房内,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在听完属下的禀报后,露出了个古怪的笑,“那位傅左使竟然是傅威的女儿?”
“是,之前曾传闻傅威之女貌丑如猪,看来传言不可信。”
哈雅王子因为傅长安这一搅合,兴致全无,早早离席,回了驿馆。
至于京中的公子们怎么议论傅长安的,暂且不必细说,反正关于哈雅王子要娶教坊司三处左使的传闻,已闹得谣言满天飞了。
不过,也在同时,珈蓝郡主亲口说了,傅长安已被教坊司除名。自此后,婚嫁自由,与教坊司不相干。
这话歧义极大,不等旁人露出暧昧的笑。符世子及时出声,“王子,傅左使在莫洛托日夜护卫您的安全,以免您遭遇暗杀,保证您安心入睡是她的职责。你别是错将这份安全感当成了感情,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傅左使?”
傅长安虽然不待见符世子,可这番话却也是她心中所想。
“所以,你赶紧跟我一起回去吧。”
王子的近臣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是啊,傅姑娘,您就跟我们回莫洛托吧,我们王子没了你不行。”
他胸膛一挺,“我喜欢你啊长安!你嫁了我,将来我们的孩子就是未来莫洛托的王,我会立我们的孩子当王储。”
符世子一下子望向王子,表情变动颇大。
原本还窃窃私语的王孙公子们,被郝甄这一句“我哥哥是要迎娶你当王后,跟她们都不一样!”给震的集体消了音!
王子:“对呀,我现在都习惯了,没你陪在身边,我夜里都睡不安稳。”
王子有片刻的哑然。
符世子真想掀桌子砸他,谁说她没嫁过人!她嫁过!离了!
傅长安:“反正我不会嫁你!”话已说完,没必要多留,傅长安转身就走。
岂料,王子忽然在她身后喊,“只要你一日没嫁人,我都不会放弃!”
其他人也没注意,唯有那个小厮多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
傅长安被恶心的不行,收剑连退好几步,“老国王身子不好,你要是个孝顺的,赶紧选一名贵女滚回你的莫洛托。时日长久,你也不怕宫廷生变,节外生枝。”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马鞭,马鞭有倒刺,根根竖立,“不是说傅威和镇国公结了儿女亲家?傅威有几个女儿?”
属下道:“据晋国的探子报,傅威只有这一个女儿。”
男子吃惊的顿住了,忽而笑了,“先是和大晋国第一公子和离了,如今又拒了莫洛托王子的求娶。这小女子到底想嫁怎样的人?”
此刻站在另一边的中年男子合了窗户,神色严肃道:“主子,屋外出现了好几拨神色鬼祟的人,虽然他们都是农夫和行脚夫的打扮,可看那步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男子冷哼一声,“他们动作倒快。”
“殿下,听老臣一句劝,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先行离开此地。”
男子仍是笑眯眯的,眼神却透着阴郁狠厉,“是啊,虽说现在晋赵两国交好,若是我在此被生擒了,可没谁会认我这个赵国的四王爷,保不齐还会给我按个杀人越货的罪名,割了我的脑袋。这样我那位好大哥,才能高枕无忧,安心的做他的皇帝。”
忽而,楼下传来一阵骚乱。
屋内几人都是神色一变,按住兵器的手爆出青筋。
这位男子,也就是曾经夺位失利的赵国四皇子,现今的四王爷。他悄然走出二楼,看向一楼大厅,眉头微微一挑,却见昨日才见过一面的傅长安此刻手中正提着一名男子。
男子其貌不扬,表情惊愕,似乎也被这突如起来的举动惊到了。
却说,前一刻,傅长安原本是偶然经过悦来客栈。不经意间看到了蔡无稽。
通常,都是蔡无稽去找她,她像这样偶遇他的情形却很少。她几乎是没多想,就大步迈了进去。上前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就将他往外拖。
她这一番动作不打紧,原本潜伏在四周围,伺机而动的都察司暗卫大惊之下,悉数露了马脚。旁人或许没觉察出不同,但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四王爷的人却发现了。
他们在楼上注意观察着下面,中年男子催促道:“主子,您快换了衣裳,趁乱出去。这里有我们顶着。”
蔡无稽扣住胸前的衣服,“傅长安,你干吗?”
傅长安不与他废话,“跟我走!”
蔡无稽正盯人呢,此刻哪能走,不断朝她使眼色,“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傅长安就是个愣头青,根本看不懂他的暗示,亦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过,在客栈喝酒吃花生米听说书的蔡无稽会在办要紧的差事。
“晚些时候我还有别的事。”傅长安揪住他就走,连拖带拽。
客栈的人都看起了热闹,哈哈大笑。
一时间,街上路过的人也停住了步子,朝他们看来。也不知是有人起哄还是怎么的,不一会小小的客栈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傅长安也没想过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她没弄明白,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符七不得不从隐蔽处走了出来,解释又解释不得,正焦急。蔡无稽当机立断,“抓人!”
符七抽刀示意。第一个冲上二楼。
然而,二楼忽然起了火,刹那火光冲天。
傅长安拔剑,先是将蔡无稽从人群中带了出来,问,“抓谁?”
蔡无稽看着她,无可奈何的笑了,那人精得很,要是跑,趁乱也跑了。要是没跑,都察司的天罗地网也能将他抓获。就算抓不住,这接连得追查布防,也够他脱层皮。
二人站在路口,过了会,符七来报,说人已经金蝉脱壳,跑了。
符世子吩咐下去,让他们接着追踪他,务必让他吃大苦头。
傅长安抬步就要追上符七,被符世子叫住,“你去哪?”
傅长安面露愧疚之色,“我不知道你在抓人,我去帮你抓回来,将功补过。”
符世子原本背着手站着,闻言,抬手弹了她脑壳一下,“谁让你将功补过了。”
妨碍一个国家稳定与强大的最大祸端永远都不是外敌,而是内斗。
只要四王爷不死,他就会永远为了皇位和自己的兄长内斗下去。论才智当今赵国皇帝不及四王爷。
四王爷颇有雄才大略,为了阻止莫洛托和大晋结盟,不惜暂且放下内斗,身陷险境,可惜了,他那个兄长不是个东西,面上虽然憨厚,却是个胆小如鼠的,日夜提防着这个弟弟,寝食难安。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个机会,迫不及待地就将弟弟给卖了。
镇国公接到密函后就联想到了南麓山猎场虎患的事,将儿子叫到跟前,命他全城搜捕,务必将赵国四王爷捉拿。不论生死。以绝后患。
符世子却多想了一层,赵国皇帝现在依赖晋国,无非是他现在虽然登基,心里却还是惧怕这个弟弟。一旦除了这个隐患,后面会和晋国怎样就难说了。
符世子不是傻子,自不会甘愿被当枪使。面上装的样子大,摆出来给赵国皇帝安插在晋国内的探子看。
他深知各国都城内都有彼此的暗探,就像梁国和赵国境内都有晋国的探子一样。包括现在正与晋国交好的莫洛托,境内照样有教坊司和都察司的人手。
符世子想的明白,他就像是猎人,围住了三面,留了一面。如果四王爷不幸撞上了其他三面,那只能说明他才智不过如此。死了就死了,不必可惜。若是他侥幸逃脱,那这笔帐肯定也是要算在兄长头上。到时候赵国又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言归正传,却说傅长安与蔡无稽正站在路口说话。
迎面忽然走来一队人马,哈雅王子被包围在那人马之中,手里拿了一大把鲜花,老远就朝傅长安热情的呼喊上了,“长安!长安!”
蔡无稽:“他干什么?”莫洛托风土人情传记有载,当地男子喜赠鲜花表达爱意,追求女子。
这厮,还没放弃呢!
傅长安上前一步,站在蔡无稽面前,说:“我今日找你就为这事。”
“什么?”蔡无稽还没反应过来,忽觉衣领子一紧。
傅长安揪住他的领口就将他拽到了哈雅王子面前。
王子的随从看到她,还围着她载歌载舞了起来。快活得不得了。
傅长安径自到了哈雅王子面前,将蔡无稽往他面前一扔,“这个男人,蔡无稽,我的心上人!”
符世子:“!”
王子:“……不,长安,你在骗我。”
傅长安拔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再敢骚扰我,我就不客气了。”随后,拉住蔡无稽的手,一拽,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等人都走远了,王子才猛然回过神来般,大叫,“不,她一定是在骗我!”
近臣:“王子,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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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雅原本还有些讪讪的,被郝甄这一提醒,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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