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别墅两女和王小虎正遭遇着危险的同时,坐在人民医院会场的萧樯对此却是毫不知情。也难怪,隔着好几十公里地,就算有什么所谓的心灵感应,估计也传不了这么远的距离吧?
有了病历单上对冯建邦的大致诊断,帮这些选手节省下来了很多时间。这一回萧樯的速度很快,有不少人还在趣÷阁若游龙,趣÷阁尖划拉出哗哗的声音时,他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护士一笑,上交了自己的题板。
“这回速度倒是很快,看样子蛮顺利的?”欧阳皓冷声冷气地侧目问道。他是六人之中最先写完的,之后一直在旁观察着萧樯的举动。对于这匹倏然杀出的黑马,他是打起了十二分的重视。
萧樯把仍在皱眉苦思的程梓往上提了提,不可置否地耸肩道:“还好。”
他不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会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第一或者压轴上交,对萧樯来说没什么区别,什么时候觉得考虑得到位了就动趣÷阁,顺其自然就好。
微风送进来一阵轻薄的凉意,终于在程梓将趣÷阁头咬出一排牙印后,朱晋收齐了六张题板。
朱晋说道:“请评委团的长辈进行评鉴。台下的各位可以根据待会评委对这六人的点评,较之自己的药方进行对比,总结一下自己有哪些优点与不足之处。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希望每个人都不要好高骛远,虚心从中学到更多的中医知识。”
题板呈上,唐德尧等人又聚堆趴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一个人的看法总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客观的,无论是谁,在表达的自己的意见时或多或少都会杂糅进一些主观的意向。为此,真理往往就是你一言我一语,通过辩论而产生出来的。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唐德尧他们的眼神还时不时地飘向萧樯。和凌子轩狠命瞪着萧樯时的眼光有所区别,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怀好意”。
看到他们神色古怪的表情,大家知道,在萧樯身上,又要有什么新闻出现了。
于是台下也跟着小声地议论起来。为了不打扰评委团的思绪,他们每个人都将各自的音量压制得很低,不过积少成多,百十来号人一齐窃窃私语,那音量也不见得会小到哪去。
目光一扫,朱晋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以前的交流会选拔,虽然性质也都是为了争夺荣誉,各自为战的竞争,但是却从来没有什么特别惊喜的事情发生。整个流程下来,就像是走流程一样死板,有种沉闷晦涩的感觉。
这一届的选拔赛自从出了萧樯这个异数后,每一轮的比赛都能带给大家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惊喜、有惊疑、还有惊恐......反正他做出来的事情打破了一成不变的格局,让这场比赛活络了起来。
当然,某个特别的例子就是例外。
凌子轩可不觉得萧樯是来活跃气氛的,而是觉得这家伙是故意来针对自己的——这个该死的混蛋!
这一次的讨论时间比起上午的时候还要长了一些,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之久,估计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格外慎重地进行了比对。
仍然是由唐德尧站出来宣布结果。他走上台,目光从萧樯身上掠过,闪过一抹唏嘘的意味。开口道:“六人的诊断结果一致,皆是为慢性支气管炎。病症由急性支气管炎转变而成,多发生在中老年人年龄组,病程缓慢,多数隐潜起病,初起在秋冬寒冷季节发病。”
“不过......”唐德尧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开的方子却是大大不同。慢性支气管炎为久病,久病必虚,故本病的本质多属虚寒,反映在肺、脾、肾三脏之虚。如果上呼吸道反复感染,病情加剧,则出现实、热、痰、湿的证候,形成邪实正虚的复杂局面。唐思瑶开的是威灵仙、栀子、杏仁的方子,重点在通。一通百通,神清气爽,病除火消,是为妙方。”
“药王樽欧阳皓所采用的方法是药膳,关键在于调理。食用蜂王浆可润喉润肺,橙子罐头可以治风热咳嗽,经常服食这类食物可以改善病情,以增强体质。华医研黄延提出的解决方案,秉承了他一贯的拿手招牌,拔火罐。取小口径的玻璃火罐扣在颈部、脊柱两侧、肩胛上区的部位,留罐10~15分钟。泉溪宗程倩雪与程梓药方略为类似,稳固汤圆,主张理念相同,先理气,后润肺,中正平和,算是良方。”
“萧樯提出采用的是白茯岑、地龙、桑白皮大气方,性寒入肺经,能泻肺火兼泻肺中水气而平喘。用药最烈,同时见效也最快。”
朱晋等到唐德尧一一点评完毕,笑着问道:“长辈们既然已经找到了六个方子的特点,其中优劣之处想必也一定了然于胸了,那么,对于他们的名次之分又是如何呢?”
药方的点评固然重要,但是对于比赛来说,名次的排列更为重中之重。也来不及琢磨着自己的药方有哪些优缺点,众人无不都是竖起了两只耳朵细细聆听了起来。
“六道方剂,以萧樯为第一,药效迅猛快速,服用当天即可见效。黄延为第二,疗法简单便捷、不失大气。欧阳皓、程倩雪、程梓并列第三,方法中正平和,由表及里。唐思瑶第六,方子为上等,但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深吐了一口气,唐德尧愣愣地望着手中题板上龙飞凤舞的两行字体,脸庞上的那股镇定,也终于随着的他话音落下而被震撼所取代。
当初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邀上萧樯来参加这次选拔。本以为他混上一个名额都会十分困难,却没想到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居然大胜那些华夏中医派别所培养的天骄两场。
都说三岁看老。自己这个老头子终究还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听着唐德尧的公布,本来便是寂静的会场,更是显得鸦雀无声。以一己之力,力压三大派别的弟子,究竟是萧樯太强了还是黄延他们几个人太弱了?
很快,后面的想法都被人甩到了脑后。要是黄延五人实力不济,那他们这些在第一轮被刷下去的家伙们又算什么呢?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萧樯太强?
在那一排长椅之中,凌子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来。萧樯的药方太过急躁,对于老年人来说造成的伤害也更加严重。本来他还正打算着看萧樯的笑话,可唐德尧的声音传入耳朵后,凌子轩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直接呆在了原地。
他失声地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老师,可否说说这其中的缘由?和其他五人的药方相比,萧樯的大气方确实能够更快地治本,但是药效也过于猛烈,冯老先生的身体恐怕难以吃得消吧?”整理好的激动的情绪,朱晋问道。
唐德尧叹息道:“是啊,不过他是胜在中医的应变之道。”
“中医的应变之道?那萧樯变通的地方在哪里呢?”朱晋有些不解地问道。听闻二人谈话,所有人都是将目光看了过来。
“你想想看,给患者开这么猛的药,会有哪些作用?”唐德尧不答反问。
“可以迅速稳住患者的病情,并且缩短患者的治疗过程。”朱晋不假思索地答道。对于这些常识,他还是信手拈来的。
目光扫了一眼淡然而坐的萧樯,他仍好像是事不关己般闲散,并没有一经胜利便趾高气昂的姿态。唐德尧叹了口气,点头道:“不错。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患者虽已到了晚年,但却并未成家,至今还要靠自己的劳动才能维持生计。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怎么愿意去耗费那么长的时间去等待我们中药的药效成分慢慢发挥?”
“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治愈,怕是患者就已经对中医失去了信心,转而去选择更加方便快捷的西医了。等到中药药效真正发挥效果的时候,患者的病早就已经好了,可那时候还会有人把功劳归于中医吗?”
朱晋这才恍然大悟,思路犹如醍醐灌顶般清晰起来,说道:“原来萧樯在开药方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患者的职业性质和心态变化。以他的药方,患者病情三剂即可治愈,前前后后不过一天的时间,由此,患者更是会对中医产生信赖的情绪。”
“所以我说,萧樯用药之急的这个急,用得妙啊!”唐德尧语重心长地说着,话语中的感叹让人唏嘘不已,活学活用,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又能有几个人做到呢?他们学习中医,完全就是照本宣科、墨守成规;而萧樯的思路则是将中医与患者紧密地连接起来,治病更治人。
这一场,所有人心服口服。
(PS作者的话:开口部分已经开始了整改。我重新读了两遍,较之之前,段落与段落之间的衔接更为自然了,人物对话也不那么生硬,让人前后文一读就有跳戏的感觉。中间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比如说错别字,还有一个萧樯带人去划金晟昊的大巴的剧情,本来我是想借由这个机会说明萧樯掌握了暗器,但现在这么一读感觉情节十分脑残,这些地方我都会进行重新编写。
说了很多,是想请大家多多见谅,我最近几天的更新速度会放慢下来,极速突击以前的篇章。这本书是我第一次试趣÷阁之作,虽然成绩非常一般,但是我还是想要尽自己的全部努力去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