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报警……报啥警?”
“咱们着了二人转的道了,我现在就出去把那女贼拿下!”
他解释道:“刚才这两人是在演戏,他们一个红脸儿一个白脸儿唱着假冒伪劣的夫妻二人转趁机把收银台里的钱给掳了去。偿”
嗜钱如命的邵玉一个狼形狈影扑向收银台撄!
看见空空如也的货币抽屉她如期惊叫:“天呐……我的钱!我的钱真被偷了!”
[店外……]
“站住!”
“端木游”的“站住”二字非但没叫住人,倒把急步的人给叫了准备急跑。
不过……
她的反应速度再翻几个倍都还是太慢!
妙龄女子刚摆了个美女也疯狂的造型就被一只力大无穷的手给擒了个结实,她拼命挣扎几下丝毫没有松动迹象。
被拿住的是右手,但这名女子显然不准备用自由灵活的右手和右手上的提包来打人。
她用拉拉扯扯似的挣扎动作配上了伴奏:“放开我!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
简单而高亢的词语反复重播!
是戏不是戏全看人与事发现场的距离:近在咫尺的路人均跌身逃离;远在街对面的路人翘首以盼。
“端木游”才不惧自己被冠上“流氓”的称谓。
他嗤笑道:“喂,小前妻,我说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臭流氓快放开我!救命啊……”
他笑不可抑,“你这么个翻脸不认人的叫法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叫得越凶越是做贼心虚!把警察叫来了我看你往哪儿跑?”
警察真来了!
两个!
他们不是接到邵刚的报警来的。
而是……
妙龄女子自个扯破喉咙叫来的。
因为……
这两名警察是便衣!
“松手!警察!”
两份警官证分别在此二人面前晃了晃。
曾为警察的武赢天心头一热松开了手。
警察的突然出现叫这名女子猝不及防!
其神情如牛在泥潭打滚,她先是一怔,忽地又一次强起活跃。
蟊贼女迟钝地拽住对方的胳膊藏身人后,干声叫道:“警察大哥,快把这大白天调戏民女的流氓抓起来!”
将欲开口的武赢天听知从店里出来的邵玉已在身后不远处,于是便暗藏喜色地忍了忍。
因为眼下的情形对拥有一副雄性身躯的自己十分不利,暂时不明真相的警察也会感情用事,拨乱反正既费口舌又费时间,这把冤枉火不点为妙。
妖精相信:邵玉绝不会善罢甘休。
辩白由颇有刀子嘴的她来代言最好不过,尤其是对等性别的女人指控女人的方式,这比男人指控女人要更不容易被误会,也更容易得到警察的关注。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已是尾随过来的邵玉不再忍气吞声。
“丫的!我今天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恩将仇报的哲理了!”
只见她翘指怒声喝道:“花母狼,好有能耐呀你……东郭先生救你一命,不知感激不说,借机偷了东郭先生的钱还骂东郭先生流氓!”
矛头被引开之时就是可以镶嵌花边做补充之刻。
“端木游”对辨过证件的便衣警察道:“廖警官,丁警官,这头花母狼还有一匹白眼公狼同伙,他们狼狼联手用障眼法盗窃了我们店里的营业款。”
警察的目光转移令花母狼恐慌!
她大喊:“我没偷钱!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丁警官的眼睛看向邵玉,“你店里有监控吗?”
“没,没有。”
廖警官跟着问:“丢了多少钱?”
“具体数目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来得及盘点,不过我查查销售额应该可以算出来。”
“那你现在就去查。”
“好的!”
邵玉的离去叫花母狼慌乱不已!
她甩开傍了也白傍的警察胳膊叫嚣道:“怎么……如果我包里的钱与别人被偷的钱数雷同你们就认定我是贼了吗?哈,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都像你们这样办案要冤枉多少人!王法何在?”
丁警官道:“这位女士你别激动,我们根本没有说你是贼,现在只是在调查情况,事情总会搞清楚的。”
“你们调查什么我不管,我忙着呢,没闲工夫陪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花母狼说着拔腿就要开溜,可她再度被阻拦,这次的阻拦者不是“端木游”,而是其最初惺惺作态依靠的警察。
“干什么你?”
“对不起,在搞清楚事情之前你暂时不能走,麻烦你配合一下调查,难道你就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清白……真好笑!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顾客转眼就成贼了?我拿身份证给你们看好了,要是有证据的话尽管来家里抓我就是,我保证二话不说跟你们走。”
“慢着!”
姓廖的警官捏住了将欲翻包的手,“你别动包!”
“我拿身份证!”
花母狼满面通红,“我自己的包凭什么不能动?”
“你包里的东西暂时不能碰,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花母狼咔咔歪嘴,“你们……气死我了……我要打电话投诉你们!”
伸到包口的手又一次被阻挠。
“干什么你?我拿手机也不行啊?”
“不行。”
“你……”
柳叶眉与横眉,巾帼不让须眉,臭脸版的眉来眼去打眼架!
不远处,一辆警车在韩韩特营店的门口靠路边停下,接到报警的警察已是赶到。
只见邵刚和邵玉双双冲出来迎接,几句话后,他们一道向“端木游”这方急行。
邵刚因为担忧店面的生意和形象而没有离开,“关门”加“警察”等于浓稠的墨汁,会使人误会这家店有问题。
看见黑色制服就等于看戏很安全,远处的围观者放心地涌了过来,一睹为快。
邵玉在警察们的目光寒暄中瞪着花母狼道:“我查清楚了,我大约丢失了八千三百元!”
制服巡警抬手向嫌疑人敬了一个礼,“这位女士,因为有人指证你盗窃,所以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的包。”
此前紧张兮兮的花母狼突然间显得很洒脱,被数名警察包围之下的人一反常态地主动交出了包。
她冷笑道:“查吧查吧,省得冤枉好人。”
武赢天用意识查探的时候估摸过包里散乱的钱,这些钱何止八千三百元!这女贼与其同伙应当是在短时间内用同样的手法盗窃了不止一家店。
“慢着!”
“端木游”紧捏着包口不让巡警打开。
他迎着疑惑的众目光解释自己的行为道:“不管包里的钱有多少,是不是八千三百元,这都不能成为偷钱的证据,证明不了这钱是她偷的。”
接包的巡警问出了众人的疑问:“你什么意思?”
“我这人记性不错,而且有个独特的嗜好,喜欢去记一些感兴趣的编码或是字母组合。”
“端木游”环视道:“只要经过我手的钞票编号在几个小时内都有印象,我的意思是验钞就能当场断案,而不是数钞票。”
邵玉满腹疑虑地看着“端木游”,他今天压根就没有与柜子里的钱接触过,怎么可能?
武赢天此举并非是真要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超凡能力,虽然它做起来很简单,但却会叫邵玉产生巨大的疑惑,他如此一说只是明着拉大旗作虎皮,暗地里抛绳子牵牛鼻。
“哦,照你这么说这案子就简单多了。”
巡警转身问嫌疑人,“这位女士,不知你是否了解自己钱的特征?譬如记号,污迹,或者是缺损什么的也行。”
“有病啊你们……谁没事会去记钱的这些碎渣花样?”
花母狼白眼走四方,“我这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所以带钱也是一把一把地往包里塞,我只知道钱的数字和颜色,其它的一概不知。”
巡警敏笑而问:“这位女士,请问你有没有在韩韩特营店里发生过购物?”
“没有,里面的东西我一样也看不上。”
“既然没有发生过购物就证明你的钱没有在店员面前展示过。”
巡警嘴角露笑,“这位店员,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钱的特征?”
花母狼突然后悔自己没说露过钱,“诶诶诶,等一下!想起来了,我把钱拿出来过,只是东西没买成,又收了起来。”
邵玉差点没气晕过去,“丫的,胡说八道你……”
“邵玉,就算她是丫丫丫丫的,然后胡说乱讲八十八道都没用。”
“端木游”劝罢,转向花母狼,痞问:“请问你当时准备买的什么东西?”
“卫,卫生巾!”
“我们没有卫生巾。”
“哦,那那那什么,饼干。”
“我们没有饼干。”
花母狼蠢了蠢面相。
“反正是食品。”
“对不起,我们没卖吃的。”
“你,你们店到底卖什么?”
“问你呀,我哪知道……你当时到底准备买什么?”
花母狼白痴地眨眨眼,摆出无奈的手势,“我这人喜欢瞎逛,也不知道当时想买什么,所以就把拿出来的钱放回去,什么都没买。”
“端木游”也摆出无奈的手势,“咱们同病相怜,我是第一天上班的新手,根本不知道自己卖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就什么都没卖。”
猫戏老鼠似的对话,两人明摆着都在胡诌,但谁都看出来了孰是孰非,腹笑者比比皆是,包括游手好闲的看客。
“噗嗤……”
邵玉被逗得忍不住喷声。
一笑带一群。
警察已是心知肚明,纷纷面带微笑,看客们傻样跟着呵呵。
口头游戏继续,这次是巡警替代了“端木游”。
“这位女士,请问你当时真掏钱了吗?”
“掏了!”
“你为什么掏钱?”
“废话……当然是准备买东西,就算不买东西我也乐意拿钱出来嘚瑟,你管得着吗?”
“用假钱么?”
插言的“端木游”不等她回答就话予旁人,“警官,在我们丢失的钱里面有两张不小心收来的编号是HD90开头的百元假币,这是一个重要的证据和判断特征。”
刻意追求步调一致的人赶紧抢白:“巧了,我包里也有两张HD90开头的百元假币,还是从自动取款机里来的,想不到银行也出假币,气死我了!”
对方亦步亦趋的行为叫“端木游”眼角不免夹有笑意。
他再下一城道:“哦,对了警官,和假币放在一起的六张面额十亿的冥币也不见了踪影,它们应该也在包里,这又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证据和判断特征。”
“冥,冥币……哈哈,巧了巧了!我也有几张揣着玩的冥币,谁家没有需要烧纸钱供奉的祖宗?除了包里的六张,我家里多的是。”
花母狼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将假币和冥币一块顺了手,只能继续用模棱两可的话来应付这位号称自己很熟悉钞票的店员。
不过……
疲于编辑废话的她被动得一塌糊涂,五官已呈中毒状,很拧。
成功地拴住牛鼻子,并顺利地牵着走,接下来的最后一件事就剩下请君入瓮。
“警官,现在你可以查验包了。”
“端木游”朗声道:“包中散乱的钱全是真钞,里面没有一张假币,更没有半张冥币,她盗窃的时候很匆忙,根本没来得及细看,所以我说啥她就应啥。”
至此,邵玉算是明白了自己店里这位卓越的临时工是在绕着弯子给女贼下套!
“端木游”那些什么什么记得钞票号码诸类的神话只是吓唬人的幌子,佩服之余她又一次扬起了嘴角。
巡警开始检验这个女式提包中的财物……
在正常情况下,顺理成章的结果应当是垂头丧气的女贼被警车带走,韩韩特营店丢失的钱也找了回来。
不过,事情的变化出人意料……
就在此刻,女贼的同伙出现了。
武赢天无意中看到了自称女贼前夫的中年男子,他就明目张胆地站在街对面,从其大大咧咧往这边看的洒脱劲头来判断,这家伙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
此人为何如此大胆地出现在警察身边?
妖精一时间没有想明白,他是过于自信,还是另有隐晦目的?
由于众目睽睽之下,又有警察可依仗,武赢天不方便,也无需出手。
于是他便向旁人耳语道:“廖警官,看到街对面那个站在洗发水广告牌旁边的男子没有?他就是这个女贼的同伙。”
两个便衣警察互相使使眼色,当即动身离去。
此一时彼一时。
敢于近身露脸的中年男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后不再无所谓,他或许是畏惧了,扭头转身就跑,而且是竭尽全力地狂奔。
“站住!”
“别跑,你给我站住!”
一人跑,两人追!
“臭男人,原来你在这儿!”
突然间又有一人冒着话加入追撵者的行列,还是个女的!
除了便衣和邵玉,众人也在追!
只是……
他们用的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目光,而非腿脚,这其中也包括有巡警。
武赢天不认为邵玉这么做是个好主意。
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加入追撵的队伍中,动作不快速度却不慢的噌噌几步,他拽住了依仗警势狐假虎威的邵玉。
“邵玉,有警察冲锋陷阵,还用得着你一介弱女子班门弄斧逞英雄么?”
邵玉喘道:“看见那人我就来气,还前夫后夫的,我不能让他跑了!”
“端木游”拉着人就准备往回走,可邵玉蛮拧着不肯顺从。
他只能好言相劝:“现在的贼都不是善茬,一般都备有脱身用的凶器,你没追上人还好,真追上了反而不妙,只会将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得不偿失。”
邵玉听罢冷静了许多,“谢谢你的提醒,我总是隔三差五地倒霉,一再地被人算计,气昏头了。”
“哎呀包……”
“站住!”
“出租车你给我停下!”
武赢天惊见本该在巡警手中的提包转眼被一个旁观的男子在警察走神时趁其不备夺走,他钻进了一辆特意等候在路边的出租车,然后飞驰而去!
“呀……包!我的钱!”
手提包的消失等同于失而复得的营业款得而复失,这来来回回折腾的巨大落差叫邵玉顿时透心凉。
她瞠目结舌地呢喃道:“要疯了我!巡警……巡警居然也能被打劫?”
光天化日之下,并非孤身一人的110巡警被打劫真可谓是世所罕见!
一名巡警负责就地看守女嫌疑人,其他警员则跳上警车迅速去追击该辆胆大妄为的出租车。
本欲出手的妖精咔咔捏了捏拳头,强力压抑着几乎按耐不住的身形,他之所以引而不发完全是因为意外的惊人信息,而不是顾忌太多。
身具异能的妖精不会坐视不理,暗中迸发出去的“魔域天龙”直扑出租车……
结果他清楚地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位开出租车的人竟然是与自己同住一个大杂院的租房客。
此人就是性情古怪,独来独往的东屋客——须司汶。
须司汶!
他一贯的神秘终于在不经意间揭开了面纱,可惜面纱之下没有可以称道的亮点,有的只是一副罪恶的黑暗嘴脸,欲盖弥彰。
见微知著!
妖精因此断定:须司汶对邻居的疏离是人为刻意的,而非性格使然,其目的是想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从事的职业。
他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只有万余元赃款的女式手提包到底暗藏有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难自浅,因它竟然会掀起如此大的风波,值得以命相搏,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武赢天疑问重重,因为须司汶参与其中的原因,直觉令他决定暗中调查此事。
这绝不是普通的盗窃团伙,夺包虽然有销赃灭迹及搭救自己人的嫌疑,但这一定是表象,涌动的暗流才是需要深究的核心。
邵玉摇了摇看着远方出神的人,“端木游,包没了,你说我的钱该怎么办?”
“钱不是问题,如果警方最终不能把它追缴回来也没关系,由我来偿还。”
“你什么意思啊?”
“邵玉,对不起,我这边需要再向你请个假。”
言毕,“端木游”迈开脚步大步流星地离去。
邵玉一雾再雾,“诶,你这是去哪儿?”
他回首丢话,“我去老妖怪的山洞里找宝贝,你回店里去等消息吧,别为钱的事担心,我会负责的。”
[大杂院……]
武赢天踏入院中便撞见了房东刘秉坤。
表情极度茫然的刘秉坤看见人就如同迷途于山沟的行人在夜里看见了火把,他的面部顿时舒展,眼里也反射出光芒。
“哦,老爷子,您在家呐。”
率先简单地打过招呼后,他就直奔自己的屋子而去。
“诶端木游,你怎么也慌慌张张的?等会儿,你等会儿。”
刘秉坤小跑几步贴过来,他心事重重地凝色道:“我有挺重要的事儿想要问你。”
“啥事?”
“你对栾欣珠和牛翔阳这对昨夜闹翻天的夫妇做了什么逆天转地的事?”
“哎哟,你问的是这茬呀……我还以为是出了别的乱子。”
“端木游”呵呵一笑,“还能做啥?他们吵这么凶,都弄得左邻右舍没法睡觉了,我自然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口头劝架呗,他们还是听劝的,效果不错。”
“就这么简单?”
“是啊……老爷子您以为呢。”
“我不信,除了劝架你一定还做了些什么?”
刘秉坤的脸上重新布满疑云,“你别是又拿自个的钱去大发慈悲了吧?”
“没有没有,这次绝对没有……我的钱还没多到这个份上,谁哼哼就操起钱去堵谁的嘴。”
刘秉坤挠挠头,“奇怪了!他们为何突然间就搬走了,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
“什么……搬走了!”
武赢天顿时吃了一惊!
他虽然立刻意识到是那百万的奖金惹出来的事,却还是被对方这叫人心寒的举动弄得心里十分不愉快。
“是呀,他们只带了点随身的衣物就匆匆逃难般地溜走了,跟我也不多说什么,爱理不理的。”
“端木游”皱眉,“又不是刚认识,都快住成亲戚了,咋这么没礼数?”
刘秉坤满是不屑,“可别提礼数,日子过得越好这礼数就越走味,现如今的人大都把礼数贡献给那些位高权重者或者是不得不巴结的小人去了。”
老爷子神色一晃,赞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也只有像你端木游这样没把名利摆在第一位的人才余有完整的真礼数。”
“端木游”不堪受赞,“哎哟老爷子,您这高耸入云的巨大名头我的身子板可架不住。”
他自我掌扇风,“我可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介草民,要不然还怎么在‘丫的’满天飞的北京城混下去?”
听者迈笑。
见识过真正礼数的人心里泛起波澜,古风之所以令武赢天难以忘怀,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盛礼。
当时的人颇讲究自身修为,知书达礼者遍布天下,谦谦君子随处可见。
就连拾人牙慧般随便捡了点礼数带回去学习的日韩因为文化的传承鲜有破坏,至今与人交际时仍旧鞠来躬去。
小有空悲切的“端木游”继续话。
“礼数的衰退是很正常的自然规律,繁华之域自古都是跪权拜金的乐土。”
“眼下的许多人确实嗜好追名逐利,不过老爷子您言重了,世上的人跟男女的比例一样,即便它再五花八门至少也是一半一半的。”
“所以这份操心的事交给嗜血的孕期母蚊子去鉴别就行,究竟是冷血甜还是热血香,什么样的人最对胃口那是它的事。”
刘秉坤嘿嘿笑过又沉了脸。
他摇头小走太极步,“我最纳闷的是,这两口子一会儿有说有笑,就好像有天大的喜事,一会儿又非常紧张。”
老爷子继续道:“怎么说呢,好像有人在找他们麻烦,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伸头来观望,跟做贼似的,忒慌张!”
“呃……有这么夸张?”
“谁说不是啊!我只是给这大门的转轴上点油,门板响过几次以后他们就慌里慌张地拖着箱子跑了!”
刘秉坤满是厌弃之色,“我的房子又没着火,至于这样猴急么?有个词形容这两口子再合适不过了……惊弓之鸟!”
“端木游”摇摇头苦笑,“惊弓之鸟!或许他们在逃避什么债务,怕债主找上门来。”
刘秉坤的描述印证了妖精的揣测,他们惊慌失措地离去定是唯恐自己事后来分这笔巨额的奖金。
武赢天心下起叹:“唉……好人难当呀!都说人心叵测,果然如此。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不是又应了‘碗米恩,斗米仇。’的老话,叫人好不伤心。”
老爷子嚼道:“既然连你也不清楚这两口子为何反常,那么个中的缘由也就无法得知了,也许,可能就是你说的这个原因吧,谁知道呢?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寻不到合理解释的刘秉坤惆怅地背手而去,寻到闹心之事的武赢天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须司汶所在的东屋首次有外界人士的窥视。
妖精将自己的房门一关,两条“魔域天龙”立刻飞进了东边的屋子里……
护照!
他首先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因私护照。
设备!
接着是一台可接驳各种存储器的怪机器!
这功能不清,形状怪异,用途不详的电子设备越发叫人起疑。
“行踪不定,身份可疑,这家伙别是间谍吧?”
“在天之灵”触及到的异样信息令武赢天顿时精神抖擞。
做过警察和雪豹特种兵的人敏感地逐寸逐厘逐毫去仔细搜索,除了全方位透析生活物品,还刨地三尺,入墙三分,不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惜,随着大把时间的推移,他所收获的东西寥寥无几,再无可以提神醒脑的可疑物,包括存折或者现金。
失去突破口的武赢天于疲惫中收回意识。
出动双意识的这番搜寻非常消耗脑力,放松休息间他坐在床边喃喃道:“莫非他不是敌特……只是一个普通犯罪团伙的成员。”
根据过往的经验,这个须司汶今日是否回来不得而知,他即便要回来也是要等到黄昏以后,现在时间尚早,与其守株待兔般地傻傻地等待不如算准时间。
于是,匆匆赶回来侦查的“端木游”耽搁片刻之后又带上门出去。
因为答应过要负责邵玉的损失,但取自己的钱去填坑对方肯定不会接受。
妖精因此再度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早上与栾欣珠和牛翔阳一同搭出租车时就已经探寻到有机可乘的地点。
这是一家有可中奖彩票,只是当时嫌弃其金额不够震撼而未踏入的体彩销售点。
幸好这张一万元奖金的彩票尚未被售出,这位特殊的彩民取之就犹如探囊取物。
进店,不紧不慢地挑出彩票。
掏出钱包,一张钞票递出去。
转眼间,这张10元面额的纸币就替换升值了1000倍,变为可兑现10000元的幸运彩票!
[韩韩特营店……]
鉴于先前所见,武赢天原以为此刻的邵刚和邵玉一定还在因钱的损失而沉着脸,谁知他这兜了一圈回来却见兄妹俩乐不可支地在说说笑笑,直叫人匪夷所思。
“咦……卫哥。”
邵玉瞟眼见人,当即神采飞扬地抛话笑侃:“喂,你请霸王假出去溜达了这么长时间,到底在老妖怪的山洞里找到啥稀罕的宝贝没有?”
有妹妹出头耍宝招呼着,邵刚便暂时没有言语,只是嘴脸呵呵地候着他回话。
为了破解心中的疑惑,“端木游”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这么值得高兴呀你们……难道警察把贼盗二度丢失的钱给追回来了?”
提起钱来邵玉顿时蔫了蔫,“唉,你快别提这倒了一两辈子霉的离奇遭遇了!”
她将手中的抹布扔下,“虽然那女贼不长时间后就被带走了,可是开着警车去追人的警察同志们直到现在都没有露个面,我看呐……这事悬!”
同样换上蔫相的邵刚接话。
“满大街都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出租车,钻入车海后车牌号又不是那么容易看见,光靠着凡胎肉眼……哼哼,我看悬!”
“想在数不清的孪生出租车里找出司机后脑勺不同的这茬来何其困难!跟在大海里捞针有何区别?不用说,一定是跟丢了没追上,自然也就没脸回来向我们交代了。”
他搭过话之后就喋喋不休,蔫不绝话。
“我最初还以为是简单的鸳鸯盗贼,万万没想到这帮贼居然是团伙作案。”
“还别说,他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简直是胆大包天,一个二个的都不怕死,连捏在警察手里的东西都敢明目张胆地去抢,我算是彻底服了,完全五体投地。”
兄妹俩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谁也没说到点子上。
郁闷的“端木游”不得不再次发问:“那你们开心什么?”
“今天是悲喜交加!”
邵玉神神秘秘地眨眨眼,咬诗文嚼歌字。
“卫哥我跟你说啊……托你这女性用品专业推销员昨天数管齐下,大力推销的福,我们的生意欣欣向荣。”
“你看你又是黄金海岸,又是托马斯全旋,又是大号创可贴的,这些活计没白拼,还真把咱们美兮卫生巾的美誉播撒了出去,这不……已经开始在城市的钢筋混凝土田野里发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