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容止看到了皇帝递来的眼色,但是他没有如皇上所希望那样跪在地上为丞相求饶,而是一身肃然地站在原地。
犯下这般打错,还想要本王饶恕?
呵,真是痴人说梦!
皇帝自是知道楼容止的脾气,所以他只好看向另一边的心腹大臣。
那个大臣收到皇帝的眼神,立马从列队中爬出来,跪在中央。
“皇上,息怒啊!丞相乃国之栋梁,纵使犯下大错,可也罪不致死啊!皇上,求皇上给丞相大人戴罪立功的机会!”大臣说着在地上磕起头来。
见有人替丞相出面说话,而且还是朝中中立的大臣,另外一些依附丞相的大臣立马也出言附和。
“皇上!去年的江南地区赈灾,丞相劳心劳力,求皇上念在丞相以往的功劳上饶恕丞相大人吧!”
“皇上!历年的举人选举都是丞相在操持,这其中的辛苦,岂是常人能够忍受?求皇上念在丞相为国为民操劳的份上,再给丞相大人一次机会吧!”
“皇上!丞相乃百官之首,轻易杀不得啊!如果只是因为丞相贪污而将丞相处斩,朝中必定会人人自危,朝堂也会动荡,求皇上三思啊!皇上!”
有为丞相求情的,自然也有下井落石者。
“皇上!万万不能听信这些人的意见!堂堂一国丞相不能严以律己,其他的大臣更加有理由贪污,这样下去,必会动摇国之根本!皇上!朝中的蛀虫,一个都不能放过啊!皇上!”
“皇上!丞相大人的俸禄有限,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银两?他一定是拿国家军情,或者城防布置和别国交易,求皇上彻查!”
“皇上!赈灾、推举举人都是丞相的分内之事,不能算是丞相的功绩!更何况现在丞相知法犯法,更加不能饶恕,求皇上明察!这样的罪人定不能轻饶,皇上!”
很快,为丞相说话的大臣和药丞相死的大臣就掐上了,一时间朝堂上热闹的就像菜市场,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针锋相对。
“李大人,你的话有失偏颇,什么叫这是丞相分内的事?安抚受灾的百姓,为百姓施粥,难道都是丞相分内的事?这些事情,并不在皇上所下的圣旨范围内,你怎么可以抹杀丞相的功劳呢?我看你是想要代替丞相的位置,想要做丞相!皇上!微臣怀疑此事就是李大人设计陷害丞相的!求皇上明察啊!”
“刘大人的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做臣子的不为皇上主动分忧,难道还要等皇上下旨再考虑做与不做嘛?你说我陷害丞相,我为何要陷害丞相?我与丞相大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我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更何况我一个的三品官,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银子?皇上!莫要被这牙尖嘴利的人所蒙蔽了!求皇上下旨处斩丞相!”
“皇上不可啊!丞相大人对我们这些大臣都是很优待的,平日里也处处教导我们要对皇上衷心,为皇上分忧!皇上!丞相大人即使做了糊涂事,也罪不至死啊!皇上,您是仁君,如果杀了丞相,百姓定会认为您是暴君的,皇上!”
“你错了!微臣有话说啊!皇上!刚才这位大人的意思是丞相要是不教导他们,他们难道都不对皇上忠心嘛?这么说他们对皇上衷心都只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而不是出于内心深处?皇上,您是贤君,处斩国家的蛀虫,百姓们只会赞扬皇上的英明睿智,绝不会说皇上半句不是!”
“是啊!皇上!这些人对皇上不忠心,对百姓不尽心,求皇上将他们一起处决!为百姓们出一口恶气啊,皇上!”
“胡说八道!我等什么时候不对皇上忠心?什么时候不为百姓做事?你拿不出证据就不要乱说话,身为朝中大臣,连这点都不知道,真是枉为人臣!皇上,求皇上治他们死罪,这样爱搬弄是非的大臣要不得啊,皇上!”
“搬弄是非,你敢说你没有接收过丞相的好处?你敢说你管辖范围内的丑事不是丞相帮你隐瞒?皇上!此等阴险人,不能轻饶啊!皇上!”
“皇上……”
“够了!”
皇帝一声暴吼,场中那些吵得眼睛通红的大臣们在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匍匐在地上。
“你们一个个只会耍嘴皮子!吵吵吵!朕养着你们就是要看你们斗嘴嘛?!”
皇帝发怒,大臣们都屏住呼吸,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耐嘛?”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