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饶是再好的心理素质也难免会感到一丝挫败。
不过,再空虚再寂寞再令人发疯的孤寂他都熬过来了,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盛了汤和饭,又夹了菜,坐在了阮星晚的身侧,开始给她喂饭。
阮星晚也没有抗拒。
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不拿正眼看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吃饱了,便闭上嘴巴,顾明渊再喂,她仍然是闭着嘴巴。
顾明渊放下了碗筷,道:“才吃了这么点?多吃一点。”
阮星晚懒得搭理她,直接合上了双眸。
顾明渊只好端起她吃剩的饭菜,接着吃了起来。
可惜,阮星晚已经闭上了双眸,根本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顾明渊吃完饭,收拾了桌面,又洗了碗。
等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阮星晚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原地。
就如同一个瓷娃娃一样。
顾明渊走近她,低声道:“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这话说有点暧昧了,她不是生气,她只是在调节自己想要杀人的心态而已。
见她仍然没有回应,顾明渊道:“不是我不带你出去,只是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难不成我抱着你出去?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出去逛逛,好吗?”
只要这个疯子还在,阮星晚的身体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好的。
顾明渊见阮星晚仍然没有回应他,有些颓丧。
他静静地看着阮星晚,道:“星晚,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妥协,那只能是你。”
他不会放手的,也不会放开她的!绝对不会!
阮星晚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这句话仍然没有激起她说话的欲望。
她还是不想搭理顾明渊。
顾明渊叹息了一声。
阮星晚觉得这个狗男人要放弃,让她独处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身体被悬空了。
失重的感觉让阮星晚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眸。
睁开眼,就对上了顾明渊阴沉的眸中。
阮星晚看着他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就觉得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冷冷地剜了顾明渊一眼,还是懒得跟他说话。
顾明渊直接将阮星晚抱回了房间,然后放到了床上。
他沉声道:“我先洗个澡。”
他洗澡就洗澡,关她什么事!
阮星晚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了。
顾明渊将她放下后,当着阮星晚的面脱掉了外套,然后抽出了皮带。
顾明渊将外套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然后将口袋里头的烟盒和打火机都掏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走进浴室,打开了水龙头。
阮星晚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气得直翻白眼。
狗日的,竟然不关门!
他以为他是超级男模吗!
暴露狂!
阮星晚心里头恶狠狠地咒骂了顾明渊几乎,然后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他的打火机上。
阮星晚的神色忽然凝重了几分,眼神也幽暗了起来。
顾明渊洗澡很快,听到脚步声之后,阮星晚当即合上了双眸,生怕被顾明渊看出异样来。
刚刚合上双眸,一股浓郁的沐浴露味道就传到了阮星晚的鼻端中。
随之而来的,阮星晚感到的是床榻猛地下陷的感觉。
她还没有来得及睁开双眸,便被顾明渊搂在了怀中。
他身上凉凉的,阮星晚猛地睁开了双眸,就对上了顾明渊有些发红的眼底。
靠得这么近,阮星晚脸上瞬间浮起了一股怒色。
“脏!”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神色冰冷。
顾明渊神色温柔道:“我不嫌弃,你今天一天都在床上,能脏到哪里去?”
阮星晚简直要当场被气死。
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道:“我说你脏!被阮念心睡过的狗男人,不要靠我这么近!”
顾明渊眼底闪过了一抹无辜。
他甚至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被害者。”
阮星晚差点要吐出来。
她冷冷地看着顾明渊,咬牙切齿道:“你要不要脸?”
顾明渊轻笑道:“还脸哪里能有老婆?老婆,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阮星晚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道:“我说过,你要是敢碰我!我绝对会让你死的!”
顾明渊神色波澜不惊,道:“死了就死了,古人都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死在你手上,我很高兴。”
这个贱人!
阮星晚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死死地盯着他。
顾明渊受不了她这样仇恨的目光。
他叹息了一声,道:“老婆,你闭上眼睛吧,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样我觉得我在犯罪。”
阮星晚真恨不得从床上蹦起来将他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他这不是犯罪是什么!他能要点逼脸吗!
阮星晚恨不得用目光将他戳得灰飞烟灭。
“滚开!”她声音尖锐地骂道。
“我说了,不用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我不可能妥协的,生了孩子,我就让你自由行动,好吗?”顾明渊用手捂住了阮星晚的双眼,低声而温柔地说道。
他另一只手,伸到了阮星晚的衬衣处,缓慢而虔诚地解开了她的扣子。
然而,他一只扣子还没有解完,那只捂住阮星晚双眸的手,便已经被打湿了。
一手的眼泪,滚烫,落在他的手心又变得冰凉。
顾明渊的心里头仿佛被灼伤了一般,心下当时窒息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顾明渊声音微哑,一字一顿地问道。
阮星晚一个字都不想跟这个畜生说。
她也不想哭的,她根本不指望这个畜生会有丝毫的同情心和心软。
但是到了这个份上,她仍然觉得难过。
难过得忍不住哭出声来。
阮星晚呜咽了起来。
她悲切的哭声让顾明渊的动作瞬间僵滞。
就在这个时候,顾明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顾明渊正左右为难,听到了铃声,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转身下床,接通了电话。
“喂。”顾明渊声音沉冷。
那头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嗓音,道:“顾先生,阮小姐昨天晚上就坐了去京市的飞机,这会儿应该跟顾长州见面了,我们紧随其后来到京市,但是没有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