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她必须要自己找出路。
阮星晚打开了酒瓶,仰头喝了好几口酒。
这个时候,她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应该感谢大金牙没有将她的双手锁起来,或者说,没有像顾明渊那样,让她浑身失去力气,只能躺在床上。
阮星晚连续喝了几口酒,喉中的辛辣直达了胃中,让她胃中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这酒是好酒,可惜阮星晚现在没有心情品尝它。
大金牙没有将她扔在荒岛上,而是将她带了回来,而且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犯了酒瘾,本来是想要跟她小酌两杯的,但是顾及她的身体,后来又没有让她喝。
由此可见,其实这个大金牙还是在意她的死活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他在意自己的死活就行了。
阮星晚将一瓶酒直接灌进了肚子里头。
这酒很烈,刚刚下肚,阮星晚就觉得自己的脸颊烧红了一片,就连脑子都有种微微发热的感觉了。
阮星晚要的就是这个轻飘飘的感觉,要不然她还真的不好下手。
喝完酒,阮星晚将酒瓶子往地上一摔,然后拿起了一块最大的玻璃片。
哎,割腕这种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的,顾及都琢磨出经验来了。
没办法,现在除了农残自己,逼着大金牙将自己送去医院,阮星晚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可以快准狠地离开这个卧室了。
阮星晚捏紧了玻璃片,咬了咬牙,两眼一闭,猛地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划下了一刀。
上次她割腕,全身无力,咬着瓷片才勉强划开了一道口子,所以伤的并不是很重。
可是这一次,她手上没有限制,而且刚刚吃饱喝足。
这一下下去,阮星晚的手腕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阮星晚满目都是鲜血,而且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到一分钟,她就开始隐隐觉得头晕了。
这割腕的劲儿比喝酒还大啊。阮星晚心道。
她想去床上躺着,哪怕大金牙这个混账没有将自己送去医院救治,起码死了也要用个舒服点的姿势。
阮星晚刚刚迈开了步伐,就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噗通一下跌在了地上。
她觉得脑子嗡嗡直转,眼冒金星,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来——
阮星晚缓了缓呼吸,想要开口叫大金牙,可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叫不出来。
她甚至在迷蒙中,看到了顾长州的身影。
割腕死得这么快的吗?她这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阮星晚心里头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声,草率了。
就在阮星晚觉得身体越来越冷,甚至控制不住发颤的时候,地下室的门总算被打开了。
看到大金牙蓦然瞪大瞳孔的样子,阮星晚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
早知道刚才努努力,也要爬到床上去的。
这地下室真特么的凉。
冷死她了。
“阮星晚!你疯了是不是!”大金牙气急败坏地低咒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阮星晚从地上抱了起来。
阮星晚此时还没有彻底昏死过去。她整个人只是冷得发抖。
她用尽全力,紧紧揪住了大金牙的衣服。
可惜,大金牙刚刚洗澡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浴袍。
他身上的浴袍被阮星晚扒拉了几下,竟然被扯掉了。
大金牙看着阮星晚这个小动作,气得绿眼昏花,差点没忍住要上蹿下跳。
他冷哼道:“现在知道怕了?不是想死吗?”
阮星晚将他这句话清清楚楚听在耳里。
她倒是很想反唇相讥,跟大金牙吵上一通,但是力气渐渐流失,说话也失声颤音了起来——
她声音微弱道:“不想死——送我去医院——”
她这话一出,本来手忙脚乱去拿医药箱过来的大金牙倒是笑出声来了。
他讽刺道:“我懂了,你这个女人,鬼点子还真多,你闹了这么一出,就是想要我送你去医院?”
阮星晚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还是在脑子里头回应了他一句:真聪明,被你猜对了。
阮星晚眨了眨眼睛。
可惜,她没有达成所愿,得到的反而是大金牙轻蔑的嘲讽。
“你想多了,别说你割腕,就是你割断了大动脉,我也不会送你去医院的!”大金牙冷声说道,然后打开了医药箱,将阮星晚手上的手拽了出来。
他动作熟练至极,手法还相当的专业。
先给阮星晚的手腕上撒了止血的药粉,然后用干净的纱布重重缠了上来,最后还给虚弱的阮星晚打了一阵。
忙活完之后,大金牙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些许的冷汗。
他刚才包扎的时候,阮星晚已经失血过多晕死了过去。
所以,等阮星晚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脸讽刺的大金牙时,心情别提多想骂人了。
阮星晚轻轻抬了抬眼皮,还是这个密室,眼前还是只有大金牙。
她又抬起来自己割伤的那只手,看着上面包扎的相当专业的绑带,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发出了嘶的一声。
大金牙本来就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脸更加讽刺了,目光冰冷地落在阮星晚的脸上,每一寸目光都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阮星晚大脑放空了瞬间,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咒骂道:“你还是不是个人?我伤得这么重,你竟然不将我送去医院?”
大金牙听了她沙哑的话,语气淡漠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是人质,我现在是绑匪,你竟然指望我出钱出力送你去医院?我绑了你,是想要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不是想给自己的生活添点麻烦的!矫情的女人!”
最后五个字,大金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将他的珍藏室弄得满地都是血!
他不仅要救她,还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来拖地,擦血,消毒!
她真会给自己找事情做!
他也是一个需要养伤的病患好吗?
就连组织这么丧心病狂的恶魔集中营都知道给他放假休养!
听着大金牙咬牙切齿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阮星晚的内心是拔凉拔凉的。
妈呀,白疼了。
可惜了她的这么多血,得补到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阮星晚这个心理活动还没有下去,就听到一个更糟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