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闹场子的?
坐在舞台两侧的端木敏和钟厚立马不虞的朝人群中望去。
“早就听说叶大小姐和公司里的周特助两情相悦,怎么钟卓结婚,周特助也穿成这样陪着出现?这都压了新郎官风头了!”
顾长州一袭黑色西装,搭配一条简单的斜纹领带。
那怕弯腰推着人的时候都是矜贵无比的,更别提把钟卓推上舞台,站立在他身后时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了!
立时有很多人被顾长州吸引了目光。
顾长州:“……”就很无奈。
钟家让他当伴郎,他推辞不了,便让阮星晚随意从一家服装店里拿了一套最便宜的西装穿了过来。可谁料想竟然还有人说黑白配?
早知道他和钟卓都穿白色了。
钟卓已经气的脸色铁青的,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
他本来是想说“周随哪怕有颜值有本事,也只配给他推轮椅的,眼睁睁看着他领证结婚入洞房的”,却没想到,竟然有眼瞎的觉得周随压了他的风头!
这是他的婚礼!
他的婚礼!
钟卓气的示意司仪过来,夺了他手中的话筒就冲着舞台下的人道:“想祝福我我们钟家和叶家连姻的人,我们很欢迎。但想来满足自己八卦之心的人,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没这种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亲戚!
钟卓发了脾气。
扭头看着顾长州敛眸,直挺挺的站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也给我滚!”
气死他了!
他想挑这男人的刺儿都挑不到。
因为顾长州确实没想压钟卓风头的意思,他身上的西装,鞋子,总共算下来还没两千块钱!
顾长州摸了摸鼻尖,本想直接下去的,但想了想,还是拿了另外一支话筒,声声铿锵有力的道:“我也是听从钟家安排做事儿,钟家大少爷说让我当司机,我便当司机,说让我当伴郎,我便当伴郎,我都这么尽职尽责的,连早饭都没吃呢,就这么让我滚,不合适吧?”
这不是典型的卸磨杀驴么?
钟厚也没想顾长州三言两语的把钟家架到了这么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听着宾客们都一致让顾长州留下来的声音,他只能顺应大众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阿卓年纪轻,不会说话。周特助这些天不仅帮了我们钟家很多忙,也为叶氏集团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虽说从今天之后,两家都合二为一家了,但我们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啊!”
“周特助过来我这边坐吧。”钟厚坐的是男方的主桌。
顾长州也有些意外,但他还是从容的走了过去,坐到了钟厚左手边的座位上:“好,多谢钟总盛情款待,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会竭力而为。”
婚礼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后,顺利进行。
叶晴渝和钟厚在交换了戒指后,又被起哄来一个法式kiss,亲吻十分钟。
叶晴渝不愿,笑着婉拒道:“我们今天的每项流程都是有规定时间的,我怕亲了十分钟后,就过了敬酒的吉时。”
见钟家人那边的近亲似有不满,叶晴渝挑了挑眉梢:“还是各位叔叔伯伯们就巴不得我和钟卓过不下去呢?”
这话犀利的,谁还敢勉强叶晴渝?
但钟卓却被拒绝的没脸,他趁着叶晴渝递给司仪话筒不注意,直接把人拽到膝盖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有这个意思便好,不一定要亲够十分钟的。”
“哈哈,对!”钟家人这才喜笑颜开。
叶晴渝心有不悦,但还是压制住了,浅笑着速度从钟卓身上起来,快步朝舞台旁边走去。
那里已经有服务员拿着托盘过来。
托盘中放着两杯酒。
叶晴渝看着里面的透明液体,笑了笑:“给我换杯红酒吧,我怕酒后失态,毕竟——”她意有所指的看了钟卓一眼。
服务员这才恍然大悟:“哦,好,好,抱歉,我们马上过去换酒。”万一新娘子酒后乱性就麻烦了,毕竟她嫁的人可是个太监。
总不能让她洞房花烛夜的时候随便找个男人抱着睡吧?
服务员速度换了一杯红酒过来。
钟卓觉得叶晴渝是在光明正大的内涵他不能人道,但看着叶晴渝一直含笑的脸庞,他又发不出火来,只能闷闷的接了叶晴渝递过来的酒杯,被她推着下了舞台。
两人先到了端木敏跟前敬酒。
“感谢妈让晴渝嫁给我,从今以后我便是您的半个儿子,绝对会孝敬您,爱护您的。敬您!”钟卓话说的漂亮。
心中却得意的想,他都成端木敏半个儿子了,那叶氏集团总该让他掌握实权了吧?
他很快就能翻身农奴把歌儿唱喽。
端木敏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潜台词,心道:“就你也配当我半个儿吗?要不是之前一不小心被你们胁迫住了,我会把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你?”
但脸上,端木敏还是和祥的笑:“等着你的孝顺。”
最好孝顺的把钟家家产都双手奉上!
有服务员给了端木敏一杯酒。
端木敏,叶晴渝和钟卓同时喝下了各自手中的酒。
叶晴渝把酒杯重新放回托盘中,让服务员倒酒,她则推着钟卓走到了钟厚跟前。
两人刚准备拿起酒杯向钟厚敬酒,钟卓却突然四肢抽搐起来。
“你怎么了?”他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叶晴渝不虞的瞪他。
钟卓掀起眼皮看向了她:“你、你……”他口里吐出了白沫。
这是——
中毒了!?
叶晴渝瞳孔骤缩。
围绕在钟厚身边的钟家人也都瞬间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赶紧打电话叫急救!”
此时坐在下方的宾客们也都朝这边围拢过来。
原本静止的场面顷刻间人声鼎沸的,乱成一团。
叶晴渝有些懵,她攥着酒杯的手也陡的失力。
“咣当”一声,酒杯落地。
红色的酒液迸溅到钟卓的脸上。
钟卓双眼一翻,脑袋歪向了一旁。
喧闹的声音骤的停止,片刻,是火山爆发似的喧闹。
“死了!死人了!”
“新郎官死了!”
怎么可能会真的死了呢?
叶晴渝离钟卓最近,她颤抖着手指想要去探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