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风看的浑身一瘫。
阮星晚收起了手机,面无表情的又继续道:“当然,你可能会心存侥幸,觉得你刚生完孩子,警方不会立马刑拘你。但我告诉你,你错了,华国的警方只保护爱国人民,只保护那些悔过态度良好的犯人。而你,叛国害民,还不知悔改,不在这个保护范围中。所以你可能会被立即带走的。”
这怎么可能?
廖风整个人都慌了。
她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变成叛国害民的人了?
这上升到国家层面的问题可就大了!
廖风毫无血色的唇瓣翕动了两下,双眸像是死鱼眼似的,直直的瞪着阮星晚,却依旧没说话。
阮星晚双手揣兜,冷笑了声:“行,挺硬骨头的。不亏是你爸爸的女儿,和你爸爸一样,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那你好好思考吧,我不急。”
看她们两个人,谁能硬的过谁?
阮星晚拖了一张凳子坐在了病房的门口。
门外有护士经过,看妇科主任双手揣在大白褂中杵在门口,和她打招呼:“主任还不去吃饭呢?要不然我给您捎回来点儿?”
说的她都有点饿了!
阮星晚的肚子也适时唱起了空城计。
她这才想起她都连续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想想她昨晚上没和顾长州出去吃宵夜,却为了廖风这么个玩意儿饿肚子道现在,阮星晚心底的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
正好妇科主任推门问她:“阮董要不然我们先吃了饭再给她治疗?”
“行。”阮星晚原本是要站起来的。
但眼睛的余光瞥到廖风抚摸着肚子,满脸隐忍的模样,她又陡的不想出去了。
“让营养科的人给我们送上来吧。哦,对了,给廖风也送过来点儿。”阮星晚重新坐到椅子上。
妇科主任有些意外的看向阮星晚,由衷的赞美:“阮董您可真是个大善人。”
廖风把顾长州弄得半死不活的,她竟然还能够大度的让人给廖风准备早餐。
这种事儿要是搁她身上,她饿不死廖风!
廖风也有些意外的瞟了阮星晚一眼。
阮星晚抬手使劲揉着眉心,冲着妇科主任道:“那是啊,我总不能和某些人一般见识吧?毕竟我也是这么大集团的代理董事长呢,心眼岂能这么狭小的?”
“不过廖风毕竟涉嫌叛国,我也不能和国家对着干呀!这样吧,给廖风准备一碗小米油和一小碟青菜。”
廖风:“……”
她就知道,阮星晚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的让她吃营养餐!
是她高看阮星晚的格局了。
廖风狠狠的瞪了阮星晚一眼。
阮星晚抬眸正好看到她眼底来不及收回的凶光,她轻扯了扯唇角,挑眉道:“怎么?不想吃那种清汤寡水的东西?”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这已经是给足你优待了!等你被警方带走,以危害国家安定的罪名把你扔进打牢里的时候,你怕是连这些东西都吃不到了。”
她没危害国家安定!
阮星晚这女人怎么这么会自说自话呢?
廖风很想怒怼阮星晚里两句。
但话溜到嘴边,她却忍了下去。
她和阮星晚已经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才不要和她说一句话!
妇科主任已经给营养科的人打了电话。
五分钟后,营养科的人送来了两份丰盛的早餐和一份米汤青菜。
米汤里只有几粒米,青菜应该也是翻炒过一遍的。
廖风看的怒不可遏的,忍不住开口道:“阮星晚你这是虐待产妇!我要拍照,把这东西发送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恶劣的嘴脸。”
“你发呀。”阮星晚半点不在乎。
其他病房里的孕产妇甚至连家属都吃着营养餐,谁会相信她苛待廖风?
网友们又不傻。
妇科主任这会儿已经打开她的餐盒,笑眯眯的神助攻,道:“廖风你即便发微博也没用的。毕竟我们是在为你治病。你现在的身体确实非常适合喝小米油呢。”
廖风气的狠狠磨牙。
她愤愤的扔掉了手中刚刚拿起的羹子。
此时阮星晚已经开吃。
一边吃,她还一边赞叹:“嗯,不错,这煎蛋挺美味的。”
妇科主任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和她一搭一唱的道:“这几样热菜也不错,色香味俱全的。”说着,妇科主任还故意拿手把氤氲的热气往自己鼻子底下扇了扇,闭眼做陶醉状。
那香气飘荡在整个病房。
廖风只觉得她更饿了。
她使劲舔了舔唇瓣,拿起饭碗“咕咚”,“咕咚”把那一碗小米油喝了,这才又直勾勾的看向阮星晚和妇科主任跟前的丰盛早餐。
好久,她终究是抵不住体内的馋虫攻击,轻抿了抿唇瓣,站到了阮星晚的跟前,声音闷闷的道:“我说!”
“哦?”终于忍不住了?阮星晚抬头看向了她。
廖风双手攥的紧紧的,使劲磨了磨牙,冷声道:“我不认识那四个人。”
骗谁呢?
阮星晚没好气的睨着她,反问道:“不认识你敢把孩子托付给他们?不认识你们几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把我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当初警方可都被你们糊弄过去了!”
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廖风直勾勾的瞪着那些菜肴,冷声道:“我确实不认识他们。”
“我爸爸之前在那么多媒体跟前被你拆穿,回去医院的路上便自杀了。我心里正恨不得你死,有人便联系了我,问我要找你报仇吗?”
“我说要,他便让我过来这家医院生产。”
“他说他联系好了人,要我陪他们演一出戏。我答应了。”
廖风说着微微停顿下,偏头看向了阮星晚。
阮星晚双眸炯炯的看着她的神情。片刻,她问:“那那把消音枪呢?也是那人给你的?”
“我不知道。”廖风轻摇了摇头,拖着沉沉的步子走到床边,坐了下去,闷闷的道:“我生产那天,有人进来病房给我放进来的。应该是那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做的,他在我手机里留言告诉了我放枪的位置,并告知了我枪的用法。”
“我之前根本不会开枪的。”廖风说着,也觉得挺佩服自己的。
当初那种情况下,她竟然还真开枪,击中了顾长州。
阮星晚听得“切”了一声,没好气的道:“那你还真是天才!”她愤愤然的起身,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转身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