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一个混迹在人群中的,脸上横了一道疤的男人站了出来,凶神恶煞的盯着叶长风,质问道:“可我怎么听说,那天在海上玩的有很多人,只有阮星晚和顾长州从海上逃出来了?”
“如果不是他们所为,那为什么那些人全部都葬身鳄鱼腹中了,而阮星晚却能原原本本,完完好好的回来京市?”
天知道他有多懊恼!
他那天就不该去国外,而错过了抢救叶晴渝的机会的!
刀疤男也曾是京市一个地下组织的头目,曾经暗恋叶晴渝,也曾在她落魄的时候,暗中给予了她很多帮助。
甚至,叶晴渝能爬上陆鸣然的床,也是刀疤男暗中相助才成功的。
他本来是想让叶晴渝开始新生的,却没想到仅仅几天不见,曾经活蹦乱跳的女人却落得个尸骨无存,只能建立衣冠冢的下场!
刀疤男双手抱臂,姿态咄咄逼人的。
叶长风原本是蹲在叶晴渝的衣冠冢跟前的,这会儿也缓缓站了起来。
双眸沉沉的和刀疤男对视,他冷声道:“你问我?我问谁?”
“问我啊!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因为这段路崎岖不平,叶堪便把车停在了大道旁边。
一行人是步行着过来这边的。
叶堪走在最前面,正好听到了叶长风的话,他下意识的便接了腔。
原本都围绕在衣冠冢前的,背对着他们的人都转过头来。
刀疤男和叶长风也望了过来。
眸光落在叶堪的光头上停顿几秒,刀疤男冷笑了声:“原来是你出来了。你救的阮星晚?”
说话间,刀疤男就想要冲过去揍叶堪。
叶堪顺手拿了一截树干挡在了身前,指向了刀疤男道:“我警告你,别乱动啊!我是经过警察叔叔教育的,一般情况下,我是能不动手就绝对不动手的。”
“呵!”曾经鼎鼎有名,让京市地下实力闻风丧胆的k哥竟然也会说出这番话来?
简直是太好笑了。
刀疤男知道当初叶家倒台,端木敏被抓是叶堪反水所致,是而,这会儿他看着叶堪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冷声道:“你是不该动手。”
“毕竟没有叶晴渝,哪有如今的你?”说着,刀疤男便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怒道:“叶堪你这个叛徒,不是你,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的!”
“端木敏不会被抓,叶晴渝也绝对不会死的这么突然!”
“你就该陪着叶晴渝一起走的!”
刀疤男发疯似的,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就想朝叶堪砸去。
“小心!”阮星晚在身后喊了一声。
随即,她快步跑了过去。
风吹过她红色的衣服,衣摆微动,像是绽放的一朵玫瑰花,鲜艳招摇又刺目!
刀疤男一石头砸空,扭头便看到了阮星晚。
他微微一愣,随即更是滔天怒火。
“好你一个阮星晚,你就这么恨叶晴渝吗?她死了你都想要来她坟前耀武扬威?”他气的恨不得上前踹阮星晚两脚。
叶堪已经先一步出手止住了他。
把刀疤男的双手扭在身后,他朝着刀疤男踹了一脚,没好气道:“你对她客气点儿!”
“我呸!”刀疤男朝着阮星晚淬了两口。
叶长风此时也微微蹙了眉头。
有人已经冲着阮星晚指指点点道:“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就是啊,即便生前两人有再多的仇恨,可如今人都死了,怎么还能穿成这样来祭拜呢?”
“阮董这做的委实太过分了!”
“叶董您就这么纵容着她吗?”
“就是啊,她杀了人,你替她兜着就算了,如今她都欺负到您头上了,您还要继续纵容下去吗?您再这么纵容她,她将来未必不敢杀了你!”
最后一句话重重落下,人群中刹那间一片寂静。
恰此时一只乌鸦从空中飞过,“嘎嘎”的粗叫着掠了过去。
叶长风听得心底微微一寒。
阮星晚此时已经冷笑着环视了周围一圈。
她的眸光落在刚刚说话的女人身上。
女人一头黑长直的发,穿了一袭黑色的长裙,还穿着一双高跟鞋。见阮星晚朝她望过去,她的身形明显一绷。
“看什么看?我难道说错了吗?”女人虚张声势似的,挺直身板朝着阮星晚冲了一句。
阮星晚轻扯了扯唇角,朝她逼近了两步。
女人赶忙往后倒退。
她脚上的高跟鞋绊倒一旁的小石头,差点栽倒,还是身旁的人适时扶了她一把,她才又速度稳着了身形。
阮星晚看的微微失笑。
刀疤脸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逞英雄道:“阮星晚你吓唬一个女人干什么?有本事儿你冲着我来!你不是也挺能耐的吗?咱们不如在这里立下个生死状,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谁输了,谁直接下去陪叶晴渝去?”
他想的倒美!
不过她倒是真没想到,叶晴渝的葬礼上会来这么多牛鬼神蛇。
阮星晚撩了撩被风吹到眼前的发,巧笑嫣然的走向刀疤男:“你要是真想死,不用和我决斗。我现在就能实现你的愿望。”
她说这话的时候,脚步缓缓的朝刀疤脸逼近。
刀疤脸还被叶堪控制着,眼瞧着阮星晚一步步靠近,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你不会还真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吧?”刚才质问她的女人再度出了声。
阮星晚凉凉一笑。
叶长风已经走过来,站到了刀疤男的身边,神情不悦的道:“星晚!”
他用眼神给予警告:不要再胡作非为,给旁人攻击她的借口了!
然而,阮星晚却压根儿没理解到他要传达的意思,她轻笑了笑,歪着脑袋看向了叶长风,问道:“叶董不会也以为我要杀他吧?”
“您太高看我了。我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遵纪守法好公民,本本分分,安分守己的。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儿呢?”
“我就是觉得他一口一口的冤枉污蔑我杀人,该给点教训。”
“本来我想亲自报警的,但既然叶董出面了,那不然,叶董您帮忙报警了?也省的这人在这里闹场子,扰的您宝贝女儿不得安眠。”
宝贝女儿?安眠?
呵!
阮星晚还真是个扎心小能手!
叶长风只觉得喉咙间涌现出一股腥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