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给外祖母煎药的空档,范清遥从凝涵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
包括花家因何如此,她又是怎么被册封了县主,就是连瑞王是带着多少人进府抓走外祖的人数都是一清二楚了。
范清遥握着手中的扇子,微微眯起眼睛,“皇上跟愉贵妃倒是妇唱夫随得紧。”
正抬着酒坛子进来的何嬷嬷听了这话担心不已,“清瑶小姐万不可冲动啊。”
现在压着花家的可是西凉的九五之尊。
谁又能跟皇上说理去?
范清遥却忽然起身叮嘱道,“何嬷嬷,炉子里的药一直小火温着即可,待外祖母醒来取酒缸里取了三滴泡着野参的酒滴进汤药之中,直接端给外祖母喝就好。”
何嬷嬷一愣,“清瑶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靠着我外祖踏平的战场坐稳天下,享着我花家征战来的和平在皇宫高枕无忧,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些人的嘴脸究竟能有多无耻。”
本就是没打算退让着什么的范清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凝涵你现在就去城东的寿材铺子,将上好的棺材都给我买下来。”
凝涵点头的很是痛快,“是,小姐。”
何嬷嬷都是慌了,“清瑶小姐,您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做什么?
自然是去会会那些踩踏着花家骨血的人了。
范清遥双眸漆黑,眼底似有寒风呼啸。
她会让那些想要看着花家倒台的人亲眼看看,惹怒了花家他们究竟能得到什么!
城东所有的棺材铺子齐齐接了一笔大单子,都是处在了懵逼中。
任是他们想破了脑袋都是想不出谁能用到这么多的棺材。
上百口的棺材,足以让整个主城鸡飞狗跳。
花家的门口,何嬷嬷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棺材险些没被吓死。
范清遥身披孝衣,一身清冷将凝涵叫到了身边,“将锣鼓给我举起来,越响越好!”
凝涵高声应着,“是!”
敲锣打鼓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刺人耳膜让人心口发颤的声音震天响。
何嬷嬷看着迈步走出门槛的清瑶小姐,都是在哭求,“清瑶小姐万不可冲动啊,那可是皇上,若是您再出了什么事情,老奴如何要跟府里的主子们交代啊。”
范清遥剥下何嬷嬷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君是君,臣是臣,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惜我不是他的臣子,做不到隐忍退让,有我扛着的花家这个亏自也咽不下去。”
语落,范清遥迈步走下了台阶。
一人披麻前行,身后百棺跟随,逆风前行,卷起扬尘。
如此壮观而又诡异的景象,顷刻之间就是传遍了主城的大街小巷。
想要看热闹的百姓根本都无需打听,只需要寻着锣鼓的声音就是能够准确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