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夜坐在她对面，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
他慵懒的靠在软垫上，手指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偷偷吩咐宫人去祝家打听情况。
今天又是觉得皇后可爱的一天。
等宫人离开后，他笑道，“你这一天天的，对什么都好奇，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种好奇心放在朕身上？”
祝无欢抬头看着他。
她眼睫一颤，就对他有了好奇心。
“臣妾对皇上也有很多好奇心啊，比如，臣妾现在就好奇，皇上您这么多年都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呢？”
她越说越好奇，挪到他身边坐着，抱着他胳膊，期待的望着他，“皇上，您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凤长夜看见她那闪亮的眼神，好笑。
这么期待，到底是希望他有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他没有？
他要是说他一直有喜欢的人，是不是就能欣赏到她失望的模样了？
不过，他是不会为了戏耍她就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没有就是没有。
他要是现在撒谎说有，那以后就再也解释不清了，她只会相信他现在的第一句话，以后他解释再多，她都会存疑。
他亲了亲她额头，“朕这些年只喜欢皇位，不曾喜欢过什么女子。”
祝无欢怀疑的看着他。
“臣妾不信。”
她说，“既然无人让您守身如玉，那您是怎么做到几年来面对后宫十几个美人都能心如止水，不动一点点欲念的？”
她又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就算那些美人真的无人能让您动心，那，这么多年来好多人质疑皇上您的能力……您就不生气啊？您怎么不索性宠幸个美人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呢？”
凤长夜笑着揉按她眉心，低声道，“皇后，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这种话都敢问朕了，嗯？”
祝无欢望进他丝毫没有怒意的双眸，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他居然没有一点点被冒犯的怒气。
素秋说得对，他好像真的没有对她发过火。
他对她，总是格外的纵容。
即便是在现代她也未必能找到一个这么纵着她宠着她的丈夫，何况是在这古代？
他一个皇帝能这样待她，真的，让她无法不心软，无法不喜欢。
她藏住心的欢喜，对他笑，“臣妾为何不敢问？皇上一直在宠臣妾，一直在营造臣妾跟您是夫妻而不是君臣的氛围，那臣妾就奉旨恃宠而骄了，今后只拿您当普通的夫君了。”
无论是她的心声，还是她这话，都让凤长夜心里特别快乐。
他的喜欢，得到了回应，又怎能不快乐呢？
他不禁笑着收紧双臂，将她拢进怀里。
“好，全天下人都拿朕当皇帝，多一个你少一个你，也不打紧。你可以永远拿朕当普通的夫君。”
祝无欢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望着他瘦削的下巴。
她想起刚穿越来大宁的时候，那时她是跪在地上的，仰头也只能看到他瘦削的下巴。
可是如今，同样的仰视角度，身份地位却截然不同了。
那时候她是即将被废的皇后。
如今，她是他愿意为她废宫的孩子娘。
她心想，大概是他对她的好，让她真的有点在意了吧，不然，她怎么会问他以前是否喜欢过别人呢？
不关心，不在乎，是不可能下意识就问出这种问题的。
凤长夜听到她的心声，嘴角又禁不住往上翘。
他温柔的拥着她，解释给她听。
“朕的确不曾喜欢过哪个女子，这些年也不是在为别人守身如玉，朕是嫌女子麻烦。”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想啊，宠幸一个人又不是一两刻钟就能解决的事，前前后后它不得花上半个时辰？要是兴致好一点，不得闹腾半夜，严重耽搁朕的休息时间？”
“然后呢，朕宠幸了她以后，跟她关系不一样了，她是不是就得三天两头的让朕陪她吃个饭，下个棋，聊个天，逛个御花园的？”
“朕陪了她，其他人是不是也得换着花样儿的偶遇朕，跟朕邀宠？”
“啧，若是朕真心喜爱的人，那么陪着吃饭下棋聊天逛街，朕会觉得有趣极了，朕愿意为她浪费朕的宝贵时间。”
“可换成一个朕根本不喜欢的人，她还成天跑来扭扭捏捏装模作样耽搁朕处理政事，朕会极度暴躁，会烦死的。”
“所以啊，朕一想，为了那点身体上的需求，去宠幸了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以后，竟然会为朕带来这么多困扰和麻烦，那朕不去宠幸不行吗？”
“不纾解又不会死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凤长夜说完，温柔看着自家皇后。
“这就是朕这些年懒得去找女子的缘故，朕是真的嫌烦，那些与朕不相干的女子，纯粹是在浪费朕的宝贵时间。”
祝无欢听到他这个理由，两眼发亮的望着他！
天哪！
这个理由居然跟她一模一样！
她在现代之所以一直没有找男朋友，就是因为她觉得男人好烦。
她没有父母养她，她每天除了上学，还得去打几份零工挣钱养活自己，还得攒钱还助学贷款。
每天学习工作那么累了，她有点空余的时间就啥也不想干，只想躺着补觉，或者上网看个小说视频缓解一下精神。
找点娱乐都是挤出来的时间，她哪里还愿意再把这宝贵的时间分给谈恋爱？
谈恋爱多难啊，追她的男孩就一定值得她爱吗？
万一花时间花精力去跟人家相处了几个月，发现三观不合，他不是良配，那她岂不是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
再就是谈恋爱的时候也好烦。
她忙着工作的时候，没时间陪男朋友打游戏，他会不会跑去找别的女孩子联机？
她忙着上课刷题的时候，男朋友会不会想去看电影啊爬山啊健身之类的，她一旦提出自己没空去，他会不会就觉得无趣，然后去找别的女孩子？
她整天没时间跟男朋友煲电话粥，他会不会觉得她对他太冷漠，心冷之下跟她提出分手？
她一想到自己每天都那么忙了，还得挤出时间哄男人，就很头痛很暴躁。
再一想，也许哄到最后三观不合分手了，等同于花几个月时间哄了别人的男朋友，她岂不是得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