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笑了笑，手指轻轻指了下阮瓷身后：“慕之之可是心甘情愿了哦，你可要想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想你多管闲事。”
阮瓷看都不看慕之之，直接猛地一把将阮馨推到在地，转身拽起慕之之就跑。
阮瓷的跑步是逃命时练出来的，慕之之虽然柔弱但也不拖后腿，那一群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可能追上他们。
越跑越黑，路灯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馨儿姐，里面是野猫的住处，里面可多猫了，而且特别凶。”
阮馨恶狠狠瞪了眼前方的黑暗，“回家！”
就让野猫收拾他们好了。
阮瓷见身后没了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
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慕之之，从书包里拿出餐巾纸递给她。
慕之之喘着气，慢吞吞半天没接。
阮瓷索性就拆开扯出两张，直接往她脸上抹，下手特别重，丝毫不怜香惜玉。
“你今天要是跪了，我就瞧不起你。一个人不能没有自尊没有尊严，你凭什么自轻自贱地让阮馨欺负。”
寂静空荡的环境里，阮瓷的声音不大，还是有小小的回音。
阮瓷的声音微微有些清冷的甜，说着这些话却让心微颤。
慕之之抬起眸，一声不吭地看着她，长长睫毛下有一排小树林一样的阴影。
阮瓷半天没听到声音，手上力道加重：“听见没！”
“唔……”慕之之吃痛地哼唧了一声，眼睛又眨了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说的第一个字，“疼。”
阮瓷忽然笑了下，发现慕之之其实长得很好，只是长发没有打理，堆在脸前显得格外厚重。
而且慕之之的皮肤好到爆炸，漆黑的瞳孔里，倒影着她小小的倒影。
阮瓷只觉得指尖发烫，连餐巾纸都拿不稳。
“那就好，以后你要记得反抗，来自己擦。”
慕之之接过餐巾纸，慢慢擦了下脸，可乐是甜的、黏的，发丝全部粘在一起。身上的校服也被毁了大半，可明明狼狈至极，怎么眼前的少女还是温温柔柔的可人模样呢。
阮瓷突然问她：“你为什么那么怕阮馨，从来不反抗？”
慕之之手一顿，看着她没说话。
阮瓷也没指望他她说什么。
慕之之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个胆小怕事，懦弱又无能一无是处的人。她喜欢阮瓷，觉得她肆意生长，像个带刺又向阳而生的玫瑰。是她如何都成不了的模样。
“以后如果阮馨欺负你，你就反抗，她说你一句你就扇她一巴掌。这种人你就不能给好脸，你放心，我会在你身后。”
阮瓷伸出小拇指，在慕之之眼前晃了晃，轻声说：“拉钩。”
慕之之仰着头小小的看了阮瓷一眼，然后慢吞吞生出手指，她的手指微微弯曲，连这么个小细节都透露着委屈。
阮瓷勾起慕之之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啦，这下你放心了吧。”
慕之之盯着两只手指交接的地方，唇角小小的笑了下，“嗯，一百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