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黑合上惊讶的嘴巴,“虎子,我没听错吧?”
周虎稳住由于吃惊而踉跄的腿,“没听错,我也不敢相信。”
林黑转头看周虎,不敢置信道:“不会吧,庒楚那小子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头两天才见过面,我也没发现铁老大和庒楚有啥猫腻啊。”
周虎想到那个遮面的小子,也是一脸不解,回忆起见过两面的庒楚来,“你问我,我问谁,说起来,猫腻什么的先不说,那家伙被铁老大讨厌还不多,不然也不会被铁老大命令不露真容视人,怎么会是老大意中人呢。”
林黑点头道:“是啊,我也想不通,那小子才入铁府多少时间啊,半个月都没有,是怎么俘虏老大的心的。”
铁心听着身后的议论纷纷,素清绝美的脸止不住红晕,转后冷视了一眼,冷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铁心这一吼,这些人顿时静若寒声。
铁心朝也有些惊讶的徐成看去,咳了两下,“徐大人,我让你替我找人的事情,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还急着找人呢。”
徐成回过神来,既然是胭脂虎的男人被抓了,这事儿,她铁府背后那人,应该不会怪罪他。
“铁小姐的意中人被抓了,这么大的事情,在下怎么会不答应呢。”徐成立马对着一旁的黄主簿说道:“黄主簿,去通知崔州判,叶驿丞,赵同知,到我这里来。”
黄主簿也没多言,遵从道:“属下这就去。”
铁心对身后南乐招了招手,南乐从马背行囊里取出一副收拢的画像交到铁心手中,这是铁心在庒楚被抓之后,连夜给庒楚画的画像。
铁心把手中的画像递给徐成,“这画上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徐成拿着画像,边打开边说道:“铁小姐放心,想来要不了多少时辰,就能找到他。”当徐成把画像打开之后,他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
铁心知道徐成是惊讶庒楚的相貌,第一次见到庒楚之时,她虽然讨厌娘娘腔的男人,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家伙长的很好看,没想到今日为了找他,竟然说庒楚是自己的意中人,她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
徐成凝迟了一下,才道:“这公子倒是和铁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他的模样也是好认,相信更容易找了人了。”说完又把画卷合上,交给衙役,吩咐道:“去找画师将这幅画多画一些,交给各处驿丞、州判。”
铁心指了指身后的绣刀卫,“徐大人,我带这些人过来,也是为了找人的。”
“我这就安排下去,让少邢院的绣刀卫配合崔州判他们一起找人。”徐成心思敏捷,立马就猜到了铁罗刹是怕自己找人不够仔细,所以叫这些人配合他下属一起找人。徐成心里倒是想见一见画像上那小子了,能让铁心对他这么在乎。
铁心转身,对身后绣刀卫说道:“你们好好配合徐大人找人。”
“是。”少邢院的人整齐划一的应了一声,包括林黑和周虎,他们自然也清楚铁司命的意思。
徐成看了一眼这些绣刀卫,心思复杂,这才对铁心笑道:“铁小姐,没什么别的事情,那在下就安排下去了。”
铁心合了合手,抱拳谢道:“多谢徐大人。”
徐成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说完,看着少邢院的人堵在县衙门口,堵的水泄不通,便朗声道:“少邢院的兄弟,请先到陈县令那里去,我事后会安排你们要做的事情。”
有铁心的话在前,绣刀卫做鸟兽散。
徐成也回了府衙,安排找人事宜。
刚刚还站满的府衙门口只剩下铁心和南乐,还有红衣絮杀。
絮杀见铁心还是一脸凝重,似是在担心庒楚安危,忍不住问道:“三主子,你真的喜欢庒楚?”
南乐也好奇这个问题,朝铁心看去。
铁心脸容一涑,吼道:“喜欢个屁!老娘是为了让徐成帮我找人才这么说的。”
红衣絮杀诱人的嘴角透着几名莫名之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乐心中摇头,即便铁心不喜欢庒楚,估计那家伙在她的心里也不一般。
南乐见铁心操劳了一夜,铁心脸容略显疲惫,关心道:“三主子,现在有徐知府的手下,还有少邢院的人,替我们找人,相信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能找到白溯的藏身之所,你一夜未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
铁心摇了摇头,然后翻身上马,眼眸看向北面,冷淡道:“没事,不是还有北面没查嘛,我们三人过去看看,随便去拜访一下董家。”
絮杀衣裙翩翩荡在空气中,似有几分失落,随之怅然道:“是,三主子。”
南乐看在眼里,并未多言。
……
顾妻莲把庒楚送到老李混沌之后,过了半个时辰才回到董府。
乌丝若柳絮,裙带如轻鸟,便从竹竿撑起的窗户进入自己独睡的卧房。
顾妻莲捂着胸口,掩嘴轻咳了两声,她虽会武功,但因早年间被人暗算种下禁制,一动用内力就会如万蚁噬心,但此刻的顾妻莲却是心中疑惑,她现在虽然心口有些难受,但不似以往一动用内力就会如万剑钻心般的疼痛。
顾妻莲坐在梳妆台边,正在想为何会如此之时,董岳天就推门而入了。
顾妻莲暗道回来的及时,看着推门而进的董岳天,顾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愧疚、难受交织在一起,因为和自己的‘侄子’发生了那种事,总觉得对不起董岳天,像是背着夫君偷人了一般。
董岳天因昨夜丢下顾妻莲一个人在卧房,而跑去见白溯,有些怕她凶恼自己,见顾妻莲正在打扮,笑道:“宝娘,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没想到你起来了。”
顾妻莲许是感觉做了对不起董岳天的事情,也没抱怨他什么,嗓音带着几分温柔,“我就算还在睡觉,被你这么一打扰,也要被你吵醒。”
董岳天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见夫人好像并不恼他,还格外温柔,心中有些不解,但没在意,走近顾妻莲身边,给她揉肩,讨好道:“我这不是有要紧的事情嘛,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来问问你。”
顾妻莲拿起梳妆台的檀木梳,梳动青丝,侧脸看他一眼,平淡道:“还有你董家主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董岳天看着镜中稚齿婑媠,风韵动人的顾妻莲,尴尬笑道:“我你还不知道嘛,虽在外面风风光光,遇到大事还不是你做主。”
顾妻莲手中的梳子一停,也知道若是不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董似朗也不会来问她,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董岳天脸色严肃了些,“白溯夜探铁府,被打成重伤。。”
顾妻莲自然知道白溯是影阁的人派来对付铁府的前锋,问道:“白溯受伤了?”
董岳天点头道:“不仅受伤,还失去一臂,正在我给他准备的小院里养伤。”
顾妻莲眼眸余光看了董岳天一眼,不解道:“以他的实力不应该受伤啊?”
董岳天想到白溯对他说的缘由,对顾妻莲言无不尽道:“他说铁府的桂南木并没有衰竭。”
顾妻莲闻言,如浅墨的眉梢紧了紧,三分疑惑七分不信道:“你说桂南木没有衰竭?”
董岳天点头道:“是的,听白溯说,他就是被铁心用桂南木打伤的。”
顾妻莲眼眸内的瞳孔有些深远,“看来影阁的人要头疼了。”
董岳天还指望着影阁的人灭了铁府呢,叹气道:“欸,我还指望着影阁的人将铁府在江州除名呢。”
顾妻莲不成气的看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当董府的当家人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如此愚钝。”
董岳天听出夫人话中好像还有深意,一脸疑惑道:“宝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妻莲脸色平淡道:“如今那些人费了那么大的力量,布了这一场大棋局,执棋人又怎肯弃子认输,让这一切付诸东流呢。”
董岳天也不傻,揣摩了下夫人的深意,一点就通道:“夫人的意思是,影阁背后的大人物好不容易将铁婉缠身在京夏,铁媚弄到汴州,所以这一次势必要弄掉铁府在江州的根基?”
顾妻莲淡淡道:“不错,白溯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局才刚刚开始。”
董岳天笑道:“还是夫人看的深远。”
顾妻莲这时,又把目光转到董岳天身上,要不是心中有愧,真想骂他,却也不爽道:“这就是你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董岳天听出夫人的怒火,赶忙道:“宝娘,你先别生气,如果只是白溯受伤的事情,哪里还用告诉你,是铁府的人正在挨家挨户的四处搜寻白溯的下落。”
顾妻莲倒是显得平淡,“铁府的人要搜,搜就是,你与白溯是昨日一同乘坐的京城到江州的马车,又没人看到白溯入了江州城,难不成还搜到我董家来了,而且江州城这么大,铁府的人也不知道要搜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