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是小猫的爪子，带着勾人的痒意。
姜云姒抬手揉了揉有些酥麻的皮肤，十分无奈，“他是姚招娣养的男人。”
姜启之养着姚招娣，姚招娣养着野男人……
“有点意思。”沈临州如此评价，他瞥着还在地上痛呼的男人，方才的敌意一扫而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敢隐瞒一个字，本王拔了你的舌头。”
听着却也不是什么好话。
男人打了个哆嗦，他这才想起来，如今的京城敢自称“王爷”的唯有那么一个人，再看看眼前两人亲昵的模样，他恨不得打死刚才那个说胡话的自己！
有了沈临州的威胁，男人不敢隐瞒，说了自己知道的，还搜肠刮肚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就怕自己当真被沈临州记恨，到时候死无全尸。
在男人的叙述中，姜云姒才知道男子名唤牛二，原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就仗着一张脸不缺女人接济。
后来他被姚招娣找上了，“小的还以为能翻身了呢，谁知道那个贱人过河拆桥，一有了身孕就把小的踹得远远的！”
牛二的语气十分愤慨，但姜云姒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姚招娣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她问道。
牛二理直气壮道：“那还有假？那贱人亲口说的，因为姜大人……所以才找小的借种。”
说到这里，他心里还有些得意，官威再大又能怎么样，到头来不还是得给自己养儿子？
其余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用处，姜云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够了，我给你一个机会……”
三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丞相府里里外外俱是张灯结彩，因为这场婚事，下人们也都得了赏银，做起事来便更加卖力。
流言蜚语经过这些天的发酵已经隐约被压下去了，京城里的人也算是看明白了，那姜家的嫡女有什么重要的，还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而姜启之也是花了大手笔，正红颜色，八抬大轿，一看便是娶正妻的架势。
吹吹打打的声音一路蔓延，从鲜少人知道的别苑一直响到丞相府，喜婆指挥着丫鬟们一路抛洒喜糖，引得不少小孩子尾随。
花轿里，姚娘子攥紧了大红色的手帕，她的脸上不再平静，她终于熬死了那个女人，也熬死了那人的女儿，如今，她就要一步登天，飞上枝头了！
丞相府外，姜婉若穿着一身红裙，时不时便焦急地望向街尾。姜婉怡两人陪同在侧，然而她们是没资格穿正红色的。
就连周姨娘两人今日也不过是穿得比平日华贵了一些，待会儿还得给姚娘子敬茶。
“这都是什么事儿……”吹吹打打的喜乐由远及近，周姨娘烦不胜烦。
薛姨娘的心态倒是不错，“她太急了，老爷此番准备得匆忙，纵然她入了丞相府，嫁得却也不风光。”
话虽如此，周姨娘的脸色却没有缓和分毫。
“你可别忘了，她一旦做了夫人，我们就都得向她低头，要是那件事被她知道了……”
周姨娘咬牙道，“可就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薛姨娘也皱眉道：“那件事不是被大小姐背了黑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