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蝉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着姜云姒那认真的模样，她心里一阵阵发寒。
“王爷他怎么可以！”
“在我们那边，用活人试药的都是些丧心病狂的疯子，而且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村民们活活打死！”
大小姐她本就被丞相府抛弃了，原以为王爷对大小姐是真心实意，可是居然、居然是为了利用大小姐给他试药！
如此想着，许蝉衣竟差点就想先沈临州拼命，如此好的大小姐他不知珍惜，莫不是男人当真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吗？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姜云姒重新倒了一杯茶，瞧着许蝉衣那义愤填膺的模样有些无奈，“若是沈临州想用活人试药，何必等到现在？”
毕竟她现在对沈临州的状况也了解了不少，如果沈临州在中毒之初，不，他所中之毒太多，太杂。
若是他一开始就记下自己中过的毒，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活人试药，兴许他现在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可是他没有。
在姜云姒看来，鬼医应当是一直想用活人试药的，可既然从未得逞，那么只能说明，是沈临州不愿意。
他不愿意用活人的累累白骨，铺就他活下去的生路。
“所以我要活下去，就不得不拼命学习医术，或许有朝一日，鬼医再也控制不了我。”
她扬了扬手里的医书，纵然如今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自己，她也要医书不离手。
听了她的解释，许蝉衣微微叹息，心头放松不少，“大小姐您还真是热爱学习。”
姜云姒不置可否，为了活下去，可不得拼了命？
“书房里那些医书我都已经看过了，让人送回给鬼医吧。顺便再帮我拿些新的来。”她吩咐道。
许蝉衣当即应下，可是刚走出去没多久，一个清脆的声音就传进了姜云姒的耳朵里。
“许姐姐，你莫不是在说笑？书房里那么多书，我们得搬多少趟？还要我们在搬新的过来，你真当我们是干粗活儿的婆子吗？”
这人说话声大得像雷霆，明摆着就是为了让姜云姒听到。
“闭嘴！”许蝉衣皱眉，看着眼前的五六个丫鬟道，“当初将那些医书搬过来时你们可没说过这些话，莫不是眼看着大小姐对你们宽容，就蹬鼻子上脸了？”
丫鬟撇了撇嘴，脸上的神情十分不屑，“当初啊，那是王爷的吩咐，咱们是王府的丫鬟，听的是王爷的命令。”
她又拔高声调，向着房间里嚷嚷，“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脸面使唤得了我们。”
“你！”
“既然不想动手就滚出去。”说话的正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姜云姒，她的目光从几个丫鬟身上掠过，“我不强求你们。”
“大小姐，她们就是胡搅蛮缠！”许蝉衣道。
“姜大小姐果然是明白人啊！”丫鬟趾高气扬，下巴都快戳上天了，她本想掩饰自己怨毒的表情，却不想在看到姜云姒浑不在意的模样时，忍不住露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她目光阴冷地盯着姜云姒，“咱们摄政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做主称王的地方，识相的，最好还是快些收拾东西滚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