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回来了？大小姐她……”姚姨娘一看到姜启之的身影就赶紧迎了上去。
姜启之正憋了一肚子的气，要是从前，他肯定会寻求姚姨娘的安慰，可是……
看到那张带了面纱还遮挡不住的恐怖的脸，姜启之心头稍微燃起的柔情如潮水一般退去。
他挥开了姚姨娘伸过来的手，转而把外袍递给了伺候的丫鬟。
姚姨娘愣在当场，泫然欲泣，可她显然忘了自己如今的这张脸已经没有了半点优势。看到姜启之对自己没有半点怜惜，她才忽然反应了过来。
虽然医治及时，可还是留下了不可褪去的累累伤疤，而她如今说话也不再清晰，都是因为姜云姒和沈临州那两个贱人！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手指刚一触到凸起来的伤疤，她就像被烫着了似的缩回了手。那种被割开皮肉，鲜血横流的痛意仿佛又席来了……
“她没答应。”
姜启之忽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姚姨娘却瞬间明白过来，她见丫鬟已经退下，便拿起桌上的面纱多给自己带了一层，“大小姐她太肆意妄为了，这是为老爷您分忧的事，怎能如此小家子气？”
想起不久前姜云姒的那些掷地有声的质问与讥讽，姜启之的脸色又沉了一分，语气不善道：“那个逆女若真有为我分忧的念头，如今我便该还是丞相！”
都是因为她，所以自己才仕途不顺，如今皇帝不愿见自己，连太子也对自己避而不见，要不然，他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崔尚书的支持做到如此地步？
“当年就不该留她。”姜启之又发出感慨。
“要不……”
姚姨娘吹灭了蜡烛，借着透进房间的些许月光拉着姜启之走到床边，“要不明日让妾身去劝劝大小姐？无论如何，她是您的女儿，为您所用是天经地义的。”
劝是不会劝的，姚姨娘恶毒地想着，若姜启之真点了头，那么明日自己就去逼着姜云姒退婚。若是不成，自己就亲自去摄政王府，代替她退婚。
反正只要退婚这事说了，成不成都无所谓，至少姜云姒和沈临州的关系在外人眼里铁定是退了婚的。
再说了，现在姜婉怡和姜婉晴都没了，若是姜云姒不顶上，难道要婉若嫁给崔金宝那傻子？
姚姨娘根本没想过这个可能，毕竟在她看来，她的女儿就该嫁给太子，永永远远压姜云姒一头！
当她为姜启之解开衣带时，姜启之却突然攥住了她的手，“沈临州和她是一伙的，明日我得争取去见一见皇上……早点休息吧。”
说着也不顾姚姨娘的反应就率先合衣躺在了床上。
“老爷……”
姚姨娘心头有火不敢发，她知道自己现在失去了素来自傲的美貌作为仰仗，而周姨娘和薛姨娘两个贱人还虎视眈眈，她不能让姜启之厌恶自己。
而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姜启之还没厌恶到要和自己分床睡的地步，对此，姚姨娘既恨又怨。
她恨当时姜启之没有及时救下自己，更恨在那之后姜启之没有为自己出头报仇。
今夜，两人注定同床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