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而她更觉得姚姨娘的可笑，难道在这个人眼里，自己当真就那么好骗，那么善良？
她拿起酒壶走近姚姨娘，唇边扬起冰冷的弧度，“安心上路吧。”
“不，不！”
姚姨娘挣扎着，她知道自己注定要死，可是她不甘心死在姜云姒手里，不甘心她已经知道姜云姒就是云大夫，却不能公诸于众！
仅仅片刻，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先前姚姨娘想看着姜云姒无能悲鸣地死去，而今，却要怀着不甘绝望而死的是她自己！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沈念心的死因吗！”
姚姨娘大喊一声，她见姜云姒的动作顿了一下，心头狂喜，说道：“我跟你说，沈……夫人她是被姜启之那个老匹夫给害死的，当年，是姜启之用计毁了夫人的清白，故而以一个穷小子的身份娶到了护国公府的嫡女。”
“可是你根本就不是姜启之的骨肉，你想不想知道更多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难道你不想为你爹娘报仇吗？”
“姜启之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利用了夫人，害护国公府满门被灭，如今他就要害我了！大小姐，不如我们联起手来报仇，我一定会帮你的！”
一股脑说完这些，姚姨娘满含期待地看着姜云姒。
她见姜云姒轻轻笑了，那笑容里夹杂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若是从前你告诉我这些，可能我还会被你所骗。”姜云姒声音清冷，“可是你会不会忘了——”
“我娘她……也是被你害死的啊。”
当初秋娘的话犹在耳边，姜云姒狠狠捏住姚姨娘的下巴迫使她张嘴，而姚姨娘咬紧牙关死不松口。
姜云姒冷冷一哼，随手拿起桌上一只盘子倒出其中的食物，而后狠狠砸在姚姨娘的嘴上，随着姚姨娘一口鲜血吐出，两颗牙齿也夹在在血沫之中。
她“好心”提醒道：“服毒而死，好歹能留个全尸，若是我动手……便要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往后啊，你的好女儿就是想为你收敛尸骨，也寻不到半点遗骸。”
而这些，姜云姒又何尝不想付诸于行动呢？
可现在她还没能扳倒姜启之，面子上的功夫，总要过得去。
不过……
“你放心，我在这酒里多加了点东西，一定会让你死得毫无痛苦。”
这当然是假话，她要生生折磨死姚姨娘！
姚姨娘已经痛到麻木，她想呼喊想求饶，却想起自己已经闹了这么久，却不见一个丫鬟近进来，纵然她在喊又有什么用？
姜云姒再一次掐着姚姨娘的下巴，这一回，她轻轻松松就把毒酒灌了进去。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聪明人。”
而姚姨娘用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怨毒地瞪着她，一开口，姚姨娘就先呕了一口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样的话姜云姒充耳不闻，她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手，将酒壶重新放回桌上，而后端端坐着，欣赏着姚姨娘被毒酒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