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的事情,带给宋小满极大的震撼。
此刻大厅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可她还是怔怔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眼前仍然浮动着暴力又血腥的画面。
秦时南手里拿着药箱,在宋小满身旁坐下,语气冷冰冰的:“把手给我。”
刚才情况混乱,他来不及拉住她,她就冒冒失失冲过去,结果被不小心推倒在地。
宋小满注视着秦时南漆黑的眼,眼神恍惚:“接下来,你们打算干什么?那个人,你们难道真的要他的命?老公……你不觉得你们很可怕吗?”
那么多人对付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都已经把人打成那副样子,怎么还下得去手?
不管怎么说,宝珍姑姑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人的!
秦时南低头给宋小满处理手腕上的擦伤,他神情淡淡的:“满满,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人心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觉得顾霆枭挨了一顿揍,就可怜得不行了?”
宋小满抬眸,拧了一下娟秀的眉,语气有些许激动:“我是觉得他可怜,被打得浑身是血,差点死在这里,难道不可怜吗?”
“他来这里是想要带走姑姑,如果不是为了姑姑,他大可以继续躲起来不让你们找到,他何必来这里受这些?老公,外面的世界是很复杂,可有时候人的心就是这么简单。”
“姑姑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也喜欢姑姑,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将来他很有可能是我们的姑父。”
姑父……
秦时南脸色有些难看,顾霆枭成为他们的姑父,这是他无根不能想象的。
他沉声打断:“她可以喜欢顾霆枭,我也说了,要不要跟着走,由她自己决定。但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的事情都跟我们没关系。”
宋小满真是被气死:“姑姑摊上你们几个冷血的男人,真是可怜!”
秦时南:“满满……”
“你别跟我说话,我现在替姑姑生气。”
……
此刻,秦慕北和秦战坐在一辆车上。
路口红灯时,君野回头望了一眼:“二少爷打算去哪儿,我先送您。”
秦慕北瞥了瞥秦战,嘴边挑起一抹笑:“别管我,你继续开,我去你们三少爷那儿坐坐。”
“干什么?你跟着我干什么!”秦战的语气略有嫌弃似的。
秦慕北叠起腿,呵呵轻笑:“秦战,很快我们就会多一个姑父,还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秦战眼角抽了一下。
何止是可笑,简直气死人,这个秦宝珍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沉默片刻,秦慕北继续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秦宝珍从来没谈过恋爱,从小脾气就古里古怪的,也难怪,遇到个男人就……”
“不过秦战,说起来这是你和秦时南的失职,秦宝珍被抓走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秦战眉心一沉。
的确,当时秦宝珍被顾霆枭抓走,被顾霆枭侮辱,他和秦时南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秦宝珍竟然会喜欢顾霆枭,甚至打算给他生孩子!
疯了……
秦战冷冷地回道:“你现在什么意思,心疼秦宝珍了?想起来还有个姑姑了?躲在国外这么多年不回来,你不是挺潇洒的吗?秦慕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秦慕北敛了敛眸,语气低了几分:“你以为我为什么在国外不回来?”
“什么意思?”
秦战狐疑地转过视线,微微眯起眼:“秦慕北,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
秦慕北无声地勾了下嘴角,一抹苦涩从眼底一闪而逝:“你和秦时南都认为,我突然回来北城是为了抢夺爷爷的遗产?”
“难道不是?”
“……算了,以后再说吧。”
“秦慕北,你把话说清楚!”
“君野,前面靠边停车。”
“……”
秦慕北下车后,君野回过头:“三少,我总觉得二少爷这次回来奇奇怪怪的,就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跟以前不太一样。”
秦战微低着眸,若有所思。
……
幽静的房间,突然被一阵拍门声惊扰,阿苏带着两个手下匆匆忙忙闯进来!
然而三个男人一走进去,顿时傻眼了。
“枭,枭哥……”
啊啊啊!
这是什可怕的么情况……
顾霆枭扫过去一道恨不得杀人的眼神,低吼道:“吵什么吵!给我滚出去!”
即便他眼疾手快,赶紧把被子拉起来,可秦宝珍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是散乱在被子外。
阿苏睁大牛眼,盯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压低嗓子说话:“枭哥,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嫂子在你床上啊……”
要是早知道,就算借他十条命,他都不敢闯进来的!
低头时,阿苏看见地上染血的衣服。
他使劲偏着脑袋,担心地问:“枭哥,我知道你受了重伤,我请了医生过来,这会儿就在门外,要让他进来吗?”
“不用,都出去。”顾霆枭沉着面孔。
阿苏带着两个手下离开房间,关上门,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阿苏哥,看样子老大没什么事,还能跟嫂子那什么……快活着呢!嘿嘿!”
阿苏摇头叹气:“你们懂什么,这就是红颜祸水啊!”
说多了都是泪。
“怎么了阿苏哥,我看嫂子长得挺漂亮的啊,听说还会医术,再说老大在里头那么久,是该找个女人解解乏了。”
阿苏却是皱紧眉头:“这地方不安全,我们最好赶紧离开,免得姓秦的找到这里。”
“可是里面……”
“过半小时,我们再敲门!”阿苏叹气。
顾霆枭慢慢地掀开被子,只见她仍然闭着眼,睡得很沉。
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有把她吵醒,难道怀孕的女人很嗜睡?还是昨晚让她太累了?
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他的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睡梦中的秦宝珍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她不太舒服地睁开眼,随即愣住!
顾霆枭停了停,吻移到她眼皮,粗哑又温柔地笑了一声:“宝宝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