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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京墨仔细地从头看到脚,这件婚纱的裙摆很大,葛从宁又站在高处,他好像是在很远很低的地方仰望着她一样,冯京墨衷心地点头赞美:“好看。”

葛从宁又转回身去。

女店员推着衣架回来,喊了一声冯先生,冯京墨点头算作应答。

“冯先生冯太太,需不需要照一张相片,马上就可以取。”

葛从宁看冯京墨,冯京墨说:“可以,穿得这么漂亮,不拍浪费了。”

葛从宁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这件婚纱,这不是她举行婚礼要穿的那件,拍了照以后就穿不了了,确实漂亮,如冯京墨所说,不趁穿着的时候多拍点照,有些可惜了。何况,她抬头,冯京墨也正好风度翩翩地站在那。

“好,麻烦你给我们照一张。”

女店员放好衣架,去取相机。婚纱店里常有这样的服务,新人试好装,婚纱店的人会用相机给新人夫妻拍下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葛从宁从台子上下来,冯京墨伸出手扶她一把,两人站近,冯京墨脊背挺直,弯起手臂,葛从宁就把手放上去。灯光一闪,成型的相纸就从前头冒出来,女店员捏着一角甩了甩,上面的图像现了形,递给冯京墨,两人一起看,上面的他们含蓄地微笑着。

“你为什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冯京墨把照片收到口袋里,说:“你还不是。”

葛从宁的礼服一共三套,试了尺寸大小,该要改的地方还得拿去改。

等他们各自换回了来时的衣服,刚才那位一直在身旁的女店员说:“冯先生冯太太要不要到楼上我们的摄影室去看看,今天负责两位婚纱摄影的老师来了。”

“就在楼上吗?”

“是的。”

婚礼拍摄和婚纱店是同一个品牌工作室,葛从宁之前以为两边是分开的,没想到离得这么近。

“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吧,顺便可以和摄影师沟通一下拍摄的事。”

于是两人就跟着女店员坐电梯到楼上去。

女店员将他们带到了那位摄影师的工作室,进去了发现没有摄影师的身影,只有他的一位助理在。问助理摄影师去哪里了。助理说:“老师正在进行拍摄,应该马上结束了。”

女店员回过头来告诉冯京墨和葛从宁,让他们在工作室里等待一下,和助理一起去给他们泡茶。

女店员和助理刚出去没多久,一个抱着相机,一边走一边看的短发男人就走了进来,他先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里有除了他和助理以外的人在,猛然一眼,锁定到了不太熟悉的面孔,“你是……”随即又看到了熟人,他放在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伸出手去,“冯总,好久不见。”

冯京墨也和他握手,“好久不见。”然后向他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太太,葛从宁,从宁,这位就是肖恩,我们的婚纱摄影师。”

葛从宁起身,微笑伸手和肖恩握手:“你好肖恩。”

“啊,你就是冯太太啊,久仰久仰。”

冯京墨和肖恩之前就有过合作,肖恩不只是拍婚纱照,也接商业广告和杂志封面,在摄影圈是很出名的人物,冯京墨公司许多广告封面都是请肖恩掌镜,这次婚纱照会找到他,也是知道他的功底,想要有一套漂亮的照片。

冯京墨告诉肖恩他们在刚才在楼下看婚纱,听说他在有上来准备和他沟通一下拍照的事情,肖恩说:“我给了几个方案,冯太太看过了吧?”

“看过了。”

肖恩笑,“看冯太太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满意,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只有完全了解你的想法,我才能给出你想要的效果。”

葛从宁说:“你给的那些方案,我都很喜欢,但都太过华丽,我想,就简简单单的好。”

就和婚纱是同一个问题,肖恩既然是这个工作室的一员,风格都是偏繁复花哨的。

肖恩说:“要简化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看向了冯京墨。

冯京墨说:“都听她的。”

“那好,那就把方案里面复杂的背景换成纯色,尽量简洁利落。”

葛从宁笑:“那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他们正说着,有人敲门。

“请进。”

门推开,外面的人在看到里面的人时顿住了几秒,神色意外,眼睛从冯京墨身上转到了旁边的葛从宁身上,“冯总,冯太太。”

肖恩说:“董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董姿伊回过神来说:“有几组照片有点问题,想让你看看,一转头就找不到你人了。”

肖恩对冯京墨和葛从宁说,“冯先生冯太太,我先去那边处理下事情,请你们稍等一下。”

冯京墨点头,“好。”

肖恩边走边问董姿伊:“是光线有问题还是……”

关门前,董姿伊最后向里面看了一眼,恰好和葛从宁的眼神对上,她慌张地收回,耳边肖恩还在说话,但她总忘不了葛从宁的那一眼,又暗自好笑,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会心虚呢。

☆、第54章

车灯左右各闪一下,开出停放数小时的位置,原本以为不到六点还是天光大亮,但忘了这是晚冬的时节,太阳和光彩总是早早地收拾落地,退到最后的边际。

手肘撑在车门放置物品的小台上,手掌心托住下巴,不知不觉,冯京墨已经回来了一个多月。每天都见面,说话,亲密相处,葛从宁有时候都忘了在这之前有那么长时间的分别,尽管彼此都是熟识,生活的细节中偶尔还是能看出久别的痕迹。

冯京墨看她的半脸,窗外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她的视线,即便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也不肯转过来看着他。

“你之前说过担心我对董姿伊有什么感情的话,我想问是为什么。”

葛从宁错漏了一棵树的身影,因为耳朵捕捉到了敏感的东西,就顾不上眼睛了,“怎么问这个?”

冯京墨说:“和董姿伊没合作后就很久没见,今天突然遇到,突然想起和你说到过她,又想到你说的话,就好奇起来。而且……”他拖长了尾调,“就算我不问,也不能阻止你不去想,倒还不如我抢占个先机。”

葛从宁放下手,终于转过头来,无奈地笑着说:“爸和我说,你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最计较,连这样的事情你都要讲究什么先机不先机的。”

冯京墨笑,“我爸这么说我的?怪不得他是老子我是儿子,确实是把我摸得透彻。”

葛从宁摇头,“你既然记得我说担心你对董姿伊有什么,那么你也该记得,我说过董姿伊和我,是很不相同的人吧?”

“嗯,记得。”

“那你记性好,你记不记得起你和我说过一句话?”

这可把人难倒,冯京墨皱眉想了想,苦笑:“我和你说过这么多话,怎么记得是哪一句。”他脑袋里没有一点线索和印象,顺着董姿伊这条线找下去,好像也没有和葛从宁说过关于其他女人的任何话,“给点提示。”

葛从宁说:“从故宫出来那次,我太累了,你以为我哭了的那次,你记得?”

冯京墨点头,“记得。不过哪是我以为,你本来就哭了。”

也就是因为葛从宁哭,冯京墨才记忆犹新,自那以后他都不带葛从宁去故宫了。

“我没有。”葛从宁郑重其事地澄清,“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哭过的次数一个巴掌都可以数得过来,我爸爸就说我是天生不爱哭的那类孩子,就算是做不懂事的小孩时,也是沉默委屈多过流泪苦恼的。”

葛从宁抿抿嘴,还是把事实说出来:“其实,那天我没有哭,是起风吹起了灰尘,我被尘埃迷了眼,加上出了汗,手不干净,一碰眼睛就被激出了生理泪水。”

冯京墨听了后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切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我当时真以为你哭了。”

“我记得,我懂事以后哭过三次。”

“哪三次?”

“一次,是我爸妈离婚,我妈选择了哥哥,把我留给了爸爸,一次,是我爸爸生意失败,突然病倒,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葛从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说我和董姿伊是两样人,最大的不一样在于,董姿伊是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的那种女人,她漂亮无疑,单纯柔弱,让人感觉到是被她需要的,而我,我应该会让人感觉很挫败吧,因为比起依赖,我更喜欢一个人去解决所有的事情,比起倾诉和聆听,我更喜欢把话闷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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