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玉澜打发个丫鬟的事在王府没激起半点水花,自此她身边伺候的人对她的态度都心里有数,又有钱嬷嬷时不时敲打一番,下人们都谨言慎行,用心办差,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但在玉澜对铺子逐渐上手,开始有大动作时,京中不少权贵人家就都琢磨开了。他们从前没听说摄政王后院有女人啊,怎么这回就有一女子是背靠摄政王这座大山做事的呢?他们也见不着这女子,只有谈生意的老板才有机会同她面谈。
不少人都在猜测她是什么身份,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子凡的屋里人。可哪个官员会让屋里人出来亲自打理铺子?这不合常理的情况给玉澜添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再加上之前大家都以为徐子凡和太后有点什么,这些年第一个出现在徐子凡身边的女人就格外引人关注,连宫里争斗不休的太后和皇帝都听说了。
太后当然知道玉澜的存在,以前香云给她传消息的时候还特意提过,那时她得意极了,一边反感玉澜这个替身,一边对徐子凡这份痴情心满意足。但就这么一个像是花瓶摆设的玩意儿,怎么突然间打理起铺子来了?还是十个位置极好的铺子,徐子凡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第一时间就叫侍书和香云联系,询问玉澜的情况。德安冒充香云回复她,说玉澜在王府是主子,地位仅次于徐子凡。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叫太后抓心挠肝的难受,徐子凡对着个替身难道还生出感情来了?
在香云那没得到确切答案,太后就一大早叫墨云去大殿外等候,官员们一下早朝,她就把徐子凡请到安慈宫。
如今太后已经信任墨云,不再派人监视她了,她出来带的是自己人,徐子凡就没做撵车,同她一起走。路上两人叫宫人远远地走在后头,他们边走边低声说话。
墨云简要快速地说了下宫中争斗的情况和她接下来的计划,然后道:“太后此次找王爷是因为玉澜姑娘,如今大家都在猜测玉澜姑娘的身份,太后联系香云,许是生出了危机感,这才急着找王爷询问。太后还仔细问过属下,属下怕她对玉澜姑娘不利,否认了玉澜姑娘和王爷的关系。”
徐子凡玩味地笑了笑,偏头看她,“哦?你觉得我和玉澜是什么关系?有什么需要否认的?”
墨云愣了下,如实回道:“属下以为玉澜姑娘是王爷用来当替身的,但之前就得到了王爷的重视,是王爷后院中唯一的女人。如若太后得知王爷对玉澜姑娘今非昔比,恐怕为了切身利益会加害玉澜姑娘。”
“那你是如何同太后说的?”
“属下说玉澜姑娘客居在王府,王爷没有过多关注,只是照顾一二。”
徐子凡点了下头,“你说的没错,本就如此,玉澜可不是我后院的女人。”
墨云又愣了下,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子凡轻笑道:“你不信?我骗你干什么?我看玉澜同看紫筠一样,如同亲人。”
墨云低下头微皱了下眉,她知道玉澜的容貌和太后很像,之前看徐子凡放下对太后的情意了,没想到转眼就听说徐子凡看重玉澜的消息,这让她的心情有些不好,怀疑徐子凡是否只是移情到玉澜身上,实际还是受太后的影响。
而且将来若徐子凡夺权上位,后宫有一位和太后相像的宫妃,不知要惹出多少流言蜚语。她身为下属想到这些就觉得是个麻烦,又因为玉澜确实是徐子凡身边唯一的女人,让她不得不小心维护,在如履薄冰的日子里,她难得的有点烦躁。
可这份烦躁在听到徐子凡的话时消失了,心里还生出一丝细微的喜悦,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反应,感觉有些奇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玉澜是不是徐子凡屋里人关她什么事?以后徐子凡上位定然要三宫六院,充盈后宫开枝散叶,不是玉澜也会是明澜、香澜,有什么区别?她哪来的别扭心思?
墨云极少有这样迷茫弄不清情况的时候,干脆就沉默着不再说话。
徐子凡看看她,没发现她有什么表情变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说:“玉澜的安危有人保护,不用管太后怎么想。其实宫里这摊乱象已经没什么机会翻盘了,不如你回来?免得被太后发觉什么对你不利。”
墨云回过神摇摇头,“在宫中更便宜行事,属下会小心。”
“把这个随身带着,一有不对立即撤退,性命重要,其他的我自有办法解决,无需拼命。”徐子凡给了她两个瓷瓶,一个是治疗内伤的、一个是吊住性命的,都是修真界的丹药,只要她能逃掉应该就能保住性命。
墨云攥住瓷瓶,把手藏入袖中,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她早已习惯了单打独斗,有时候都误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自从化名墨云入宫以来,她从徐子凡这里得到的关心似乎一次比一次多,让她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安慈宫很快到了,太后还是像从前那样,泡好茶等待徐子凡,等见到徐子凡走进门的时候,她恍惚间突然发现,她似乎好多天没见过徐子凡了。
明明以前他们一两天就见一面,饮茶闲谈,聊聊政事,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这样了?她每天在宫里烦心事一大堆,帮皇后斗芙蓉,还要和皇帝争夺权力,和徐子凡之间竟渐渐疏远了。像现在她看着面前的徐子凡,就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似乎徐子凡眼中一点对她的情意都没有了,反而威严深重地令人心悸!
和俊美威严的徐子凡相比,太后即便扑了厚厚的粉也遮掩不住疲态,她比他小一岁,看上去却像比他大十岁一般。徐子凡神态自若地坐到她对面,她却如坐针毡,侧过脸不敢跟他对视,勉强扯出个笑容同他寒暄。没两句话就忍不住进入正题,想早点结束躲回寝宫去。
“仲谦,听说你府中有一喜欢经商的姑娘,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徐子凡淡淡地说:“你是说玉澜?她父母已亡,一直住在臣府中。近来臣忙于政务,怕她无聊就给了她几个铺子打发时间。”
太后已经调查到那十个铺子的价值了,在京中都是顶顶好的,她听徐子凡这么轻描淡写地说是给玉澜打发时间的,心里就堵得慌,忍不住追问:“你可是对她有意?”
这话问得太直白了,太后顿了下,扯出笑来,“嫂夫人离开已经许多年了,如若你遇到合心意的女子,我自然要给你贺喜的,所以才想问清楚。如果这位玉澜姑娘身份不够,那可要我帮着相看相看世家贵女?”
徐子凡的视线从墨云脸上滑过,勾了下唇角,道:“太后身体违和,尚在静养中,就别操心这些事了。臣若遇到合心意的自会想办法接触,以臣如今的身份地位,她是什么身份倒一点都不重要……”
没等他说完,太后急急问道:“那仲谦以为什么最重要?莫非是容貌才艺?”
徐子凡慢悠悠地摇了下头,“臣以为,世间出众的女子繁多,能让臣合心意之人定是臣能看得见的人,看入眼中才能看入心中,至于如何看入眼中,这要讲求缘分。是以太后不必替臣担心,缘分到了臣自然会成家,若缘分不到,那便算了。太后也知道,紫筠太过活泼,臣一直想要个乖巧贴心的妹妹,就如玉澜一般,这也算另一种缘分了,臣打算认玉澜为妹,只是还没问过她,等问了她再说。”
太后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为徐子凡不喜欢玉澜高兴,还是该为徐子凡有续娶的心思愤怒。这几年她不是没试探过徐子凡,每次她露出落寞的神情,徐子凡都会想方设法地解释自己无意续娶,怎么这次竟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个人似的。
还有徐子凡说的什么“看入眼中”也太虚无缥缈了,这情感萌动有时候就那么一瞬间,也许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动心了,皇帝对芙蓉也是“看入眼中”啊,那不过就是谋一刹那的吸引和后续的相处融洽怕了,谁知道引起徐子凡注意的女子会是什么人!
太后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一直投其所好才让自己在徐子凡心中留下越来越重的痕迹,这几次她和徐子凡意见不合似乎把他们的情谊变淡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先前她还打算铲除徐子凡,可如今她和皇帝反目,正是需要徐子凡支持的时候,肯定要笼络住他才行,决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她。
可她把徐子凡周围所有女子都扒拉一遍,也没想出哪个女子有特殊之处能让徐子凡注意到,她这才惊觉,她这几年太自信,已经太久没真正观察过徐子凡真正的喜好,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会欣赏什么样的女子,连投其所好都做不到了。
徐子凡也没给她试探询问的机会,喝完一杯茶就起身告退,他代皇帝处理朝政,政务繁忙很正常,太后也找不到借口留他。等徐子凡走了,太后回到寝殿里,鬼使神差地坐到了梳妆台前,当看到镜子里那个疲惫憔悴的面容时,挥手就拂去桌上所有东西。
镜子摔得粉碎,可那老了十岁的面容还是深深刻在她脑海中。她老了!徐子凡不顾她的挽留匆忙离去是否就是不愿看到这张脸?!
她自己都厌恶的一张脸,徐子凡怎会爱看?听说那玉澜同她有五分相似,徐子凡近日对玉澜特别是否就是因为移情到玉澜身上了?
她愤怒、她不甘心、她怨恨,各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充斥在她的心间,让她心跳加速喘不上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墨云上前扶住她,焦急道:“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御医说您要平心静气啊!”
太后闭上眼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体是真的出问题了,她落水后时不时动怒根本没时间养身体,反而越来越虚弱,半点刺激都受不得。她知道该平静,可她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如意的事,根本没办法静心,头晕眼花的,根本控制不住。
她勉强坚持了一会儿就已经浑身无力,撑不下去了,失去意识之前,她想到原来忧思成疾是真的,忧思过重真的能刺激到身体。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