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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一片死寂。天子发威,谁都不敢往她枪口上撞。
林宣的目光透着狠,来回扫视着整个朝堂。这乌泱泱百来号人,竟都吓得自觉噤声,躲避着她的视线。
林宣开口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杨晋,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杨晋心口一跳,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回道:“陛下,臣也是为陛下,为我大乾社稷考虑。若是再出像先帝那样的事,皇室颜面有损啊…”
在场大臣无不心惊,暗想这杨晋倒也是真的敢说。连先帝那档子陈芝麻烂谷子旧事也敢拿出来说。先帝宠幸男妃,甚至为了这个男人不惜与朝廷决裂,从此昏庸消沉,看得大臣们一个个抓心挠肺。
而林宣,是他们眼的希望。她确是有帝王十足的杀伐果决,是帝王之才。这些大臣们,尤其是杨晋,正是想辅佐这样一位明君成就霸业,也好让自己功垂史册,青史留名。所以,他虽冒着犯圣怒的危险,但依然相信林宣是真正的帝王,不会被儿女情长拖累,只要自己多加鞭促,便能让她迷途知返。
可他不知道,林宣早就不是那个林宣了。
林宣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杨首辅拿先帝讽刺朕?哼,你们还好意思说先帝?!若不是你们执意不让父皇给予那位男妃高位份,他何至于此?即使你们不允许立他为后,许之以其他高位又有何不可呢?你们明知那位男妃不是野心勃勃之辈!”
林宣的话说得义正严辞,一句句拷问着在场的官员。
“为了守护所谓的礼数,因循守旧的旧礼,就这样把我的父皇逼到了那般心灰意冷的地步。说起先帝,你们台下的这帮人都是罪臣!而现在,你们竟然还想故技重施,还想像逼迫先帝那样逼迫朕!你们这些人,里面不乏有与陆氏深交之辈,他们的品行与忠心,别人不知,你们难道还不知吗!树倒猢狲散,一天到晚朕收到的只有铲除陆氏的奏折,怎么从来不见有人为陆氏求情?!”
“如此冷血贪生怕死,怎么能期盼你们兼济苍生,为民请命?嗯?!”
天子之怒,血流千里,尸堆成山。台下大臣无不屏息等待,战战兢兢。
杨晋眼见大事不妙,便对身边一个亲信使了个颜色,那人便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陛下此言差矣,陆氏是有罪之臣,即使交好,大臣们心也都有自己的一把尺。为谋逆之人求情,岂不是欺君罔上?”
林宣目光锐利地朝他刺来,冷声道:“究竟是否谋逆,还未盖棺定论。”
杨晋闻言,第一次皱了眉头:“陛下何出此言?司会审,人证物证俱在。那陆忠早生异心,家私藏兵器金银,传给京城陆家报信时也在心上说明了反心。又有宁王供词,坦言陆忠在江州时便试探过他的口风。铁证如山,陆忠意图谋反,陆家心生异心,还要怎样盖棺定论?”
林宣心知要堵住悠悠众口,必须要证明陆忠并不是主动谋反,但眼下事情还在调查。
说多错多,她大袖一挥,决绝道:“朕会亲查,日后朝堂再论分晓。退朝!”
下了早朝,林宣那是憋了一肚子气。皇帝真不容易,这朝堂之上,大臣们可以结党营私沆瀣一气,唯独她皇帝是个光杆司令。这不行,这万万不行!
坐在前往静心居的轿子上,林宣眯着眼沉思。这杨晋,自己的帝王霸业以后需要仰仗他,但他又实在权势太大,让自己忌惮。他又没有像陆丞相那样和自己沾着一层亲戚关系哦,好像有。
林宣靠近轿子的窗帘,道:“孙承,你派人最近盯着杨昭仪一些。”
孙承在外面应道:“明白!”他略略觉得杨昭仪有些可怜,本来以为她在陆皇后失宠后会成为林宣的新欢,但现在陛下与皇后正是伉俪情深如胶似漆,她父亲又在大殿上让陛下难堪,看来她非但做不成陛下的宠妃,反而要受到帝王的猜忌了。
林宣坐正身子,继续陷入沉思。她思考着大乾这诡异的内阁与丞相并设的制度,这制度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杜绝内阁首辅成为丞相。这皇帝的首席顾问和丞相这一权势极大的官位相结合,在朝堂上就太容易举足轻重了。
林宣想到了一个法子,这法子也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用的法子。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陛下,静心居到了。”孙承挑起窗帘提醒。
“哦,好。”
迈入静心居西厢房,林宣便见陆采漪正坐在小院子里缝制着什么。见她来,便有些惊讶地站起来行礼。
林宣扶住她,有些着急地说:“免了免了,皇后,朕问你,你想念你的兄长们吗?”
陆采漪闻言惊讶,诚实地回答:“自然是很想念的。自从臣妾成为皇后入住后宫,除了在陛下大宴时,便再未见过兄长们。”
“那…朕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林宣笑着说。
“啊!陛下要带我去见兄长们?”陆采漪也雀跃起来,但又想到什么,神色黯淡下来:“可陛下,家兄现在诏狱,臣妾是不得踏足的。”大乾对后宫妃嫔限制极深,不仅难能探亲,皇宫很多地方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