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直接让人去了私人诊所,天然到烧迷糊的安浅时,吓了一跳。
又是吃药,又是输液,后半夜的时候才终于让她退烧,可还没来得放松,她又开始断断续续的低烧,一连两天都没清醒。
病来如山倒,以往坚韧的小女人,此时静静躺在床上,本就不丰盈的人,这两天的折腾,人都瘦了一圈,虽然很好,可她身上却带着些了无生气的色彩,明明只是十九岁而已,却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顾西这两天一直守着,原本精神就不佳,等安浅醒来时,他都有些撑不住。
“安浅醒了,你要不要去?”
天然这两天也是担惊受怕,容历对安浅可不是一般的在乎,这要是出了事,他怀疑会小命不保。
“我不去了。”
顾西将手中的烟熄灭,淡淡道:“我先回了。”
“你就这么走了?”天然愣住,虽然要防着容历家小妖精被拐跑,可这男人守了这么几天,他还真有些感动。
“我还有工作。”
顾西说完,视线在安浅的病房方向停了片刻,这边直接就走了。s11;
天然摸不着头脑,感觉他真是个傻子,不过却也没多想。
顾西能老老实实的,他还能少不少麻烦。
半下午的时候,安浅终于退烧,精神非常差,本就素白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在乌黑的秀发衬托下,像是工匠手中没来及上色的人偶。
安浅睁开双眼,反应了很久,这才反映出来自己在哪里。
“浅姐,你终于醒了。”
魏晴川见她醒来,心中的重石终于落下了。
白止和白也也匆匆赶来,也松了一口气。
安浅乍一见到他们,沉默了许久,靠在枕背上沉默许久说:“白止。”
“嗯?”
“帮我做一份财产估算。”安浅淡淡说,“艺人工作室和游戏工作室,会从nine内部脱离。”
白止诧异了片刻,眼中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容历前两天去了f国,就一直没有回来,甚至和他们这边断了联系,安浅之前的状态加上如今的冷漠态度,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只是,他还是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小浅,这件事,恐怕需要……爷同意。”
安浅摇头:“艺人工作室和游戏工作室原本就只是附加,我并没有列入nine的公司内部,是完全独立的存在,你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白止和白也对视了一眼,总感觉她似乎早有准备。
天然倒是有些搞不清状况,安浅现在怎么都有种要分家一样的感觉,他凑过来问:“喂喂喂,这是啥情况?”
安浅不说话,白止选择沉默,白也一向话多,此时也选择了沉默,天然真有些蒙。
魏晴川更不明白这些,但能感觉出来,安浅势在必行。
“小浅,你刚醒来,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白止说完,带着白也就走,白也反应很快,直接拉上了有话要问的天然直接出去了。
天然有些郁闷,想再进去,却被白也拉远了。
“我说,你们这是做啥?”
“她这里,你好好治疗。”
白止只说了这么一句,人就打算走。
天然当然不会让他离开,直接挡住了他的路:“这件事你得和我说清楚,这什么跟什么啊,这小丫头病成这样,容历他人呢?”
白止顷刻沉默,天然向白也,示意他提提醒。
两人都没说话,天然更郁闷了,有种被所有人蒙在骨子里的感觉。
天然挡了他们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干脆也就不问了,直接气回了办公室。
天然气的要死,打电话给郁佑吐槽。
“你都不知道,他们竟然瞒着我……”
天然把发生的所有事全和郁佑吐槽了一遍,国外的郁佑微怔,片刻说:“阿历在……f国。”
“啊?”
天然到嘴的吐槽被这么一句挡住了,郁佑此时正好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身边有个女孩,很宠溺,还他牵着她……”
“卧槽!这个喜新厌旧的混蛋。”
s11;郁佑着那个明艳的女孩,眸光微漾,这个女孩像极了某个身影,只是总感觉像是隔着一层什么,让他不是很舒服。
“不是喜新厌旧。”
郁佑解释了一句,天然突然愣住,眸光微亮:“找到……她了?”
“也许是。”
天然双眼骤然生出花火,还要问什么时,郁佑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静静着不远处的人,眼底蒙着一层暗光,不出情绪来。
等在不远处的人提醒他:“郁医生,我们该去研究室了。”
“好。”
郁佑又了两眼,视线落在容历戴着手套的手上,迟疑了下才缓缓上车离开。
天然依旧拿着手机,他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他很激动和兴奋,有种无法描述的幸福感觉。
那个曾经出现过的小丫头,再一次回来了啊。
安浅让魏晴川出去了,而她静了一会,换好她拿来的衣服,重新换好,她拿过自己的东西,细了几分钟,将手里卡取出,手机和钱包内的卡都拿了出来。
出门,魏晴川担忧,安浅却笑着安抚她,却找了天然。
天然再见到安浅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安浅只当没到他眼中的犹豫,将手里的手机和银行卡给他,半响又把一串钥匙给他:“这些,麻烦你转交下。”
“你……”
天然到她手中的卡时,猛地怔住,可他没来得说什么,安浅已经离开了。
魏晴川这她潇洒的转身,可不知道为何,却总感觉她内心的悲伤,那双从来冉冉生辉的眼,如今像极了熄灭的星星,毫无光彩,美得也没有灵魂。
安浅的病没好,直接去了公司。
白止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当她做出一整份报告的时候,他直接拽住了要离开的人。
“小浅,你不要冲动。”
安浅这般聪慧,恐怕是知道了原因,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阻止。
她,一向决绝,爱恨分明,就因为这样的性子,她就像是天上的云空气里的风,自由又肆意,让人很难有安全感。
容历怕也是。
如果她这么决定,容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白止相信,容历对安浅,是真的不同的那一个。
不管是谁出现又回来,她的位置都没人能取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