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个奴婢,但是慕容白此刻感受到她深沉的哀痛,不愧是他所爱的女子,果然是有情有义,若是换了其他的人,即使此人有恩与她,却也不会为她而真心难过。
“阿妩,你别难过了,枫韵她希望你好好的。”
若不是为了她,枫韵不会想到玉石俱焚,她并非是铁石心肠之人,她虽然平素说话不多,苍堇月也说她是个闷葫芦,可是她却知道,她比谁都心善,都热情,做事也从来是滴水不漏,所以,这些年,她也习惯了将她带在身边。
她如今身首异处,她却不能为她收尸,想到此,心中便是被剜了一般的疼痛。
“好了,苏妩,你先别哭了,我得带你离开这!”
莫说现在宗真帝已封锁了宫门,他们根本无法出宫,就算是可以,她目前的身份也暂时无法抽身。
想到此,她叮嘱他,“慕白,你先走,好好照顾小初!”
“阿妩,你一人在此处太危险了,我不能任你在这!”
慕容白虽是相信苏妩的本事,但是经过枫韵一事,此时,他只想与她一起远远的离开这危险之地,带着娘一起,一家人远离这些尔虞我诈。
“慕白,如今的形势还由不得我们正面与其为敌,你再给我些时日,我定能安然脱困,况且,我也不想再次背上骂名!”
话是这般说,但是想到苏妩与轩辕允寒在一处,如今她身边连唯一的枫韵也没在了,他如何能放心。
见他目光锐利如鹰,苏妩凑上唇,在他有些冰凉的唇上亲了亲,随即柔声道:“慕白,相信我,在宫外等着我!我们的儿子,比任何都重要,明白吗?”
慕容白一怔,自两人在一起,她从来都是被迫承欢,她未这般主动过,心中一甜,便是感觉好像沉浸在蜜缸里一般,那原本的冷漠被她的亲吻所刺破。
融雪般一笑,慕容白叹息了一声,将狠狠的纳入怀里,“阿妩,你总是叫人无法拒绝!你要好好的,你若是出事,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可能,我会杀光所有的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苏妩心底一松,美眸流转,“我们还有小初。”
慕容白蹙眉,轻瞥她一眼,“他是他,你是你!”
苏妩轻笑,“我知道被留下的那人的滋味,所以,我不会让你变成曾经的我!”
当初地宫塌陷,寻出了他的尸体,曾经的她虽然活了下来,却是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若不是这些年慕容初在她的身边,恐怕她也早就化身为魔。
所以,即使她嘴上说怨恨他忘记了一切,可是心底却是欢喜的,即使他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是他仍然活着,与她一同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
这样便足够了。
“阿妩,你说,我怎么会这般爱你呢,我忘记了所以,却还是爱你!”
苏妩挑眉,看着他眼中的真意,“因为苏妩和慕容白,注定一生一世!”
两人相处的时间总是那般的短暂,转瞬即逝,在慕容白离开之际,苏妩嘱咐他先不要去寻凌宛如,即使他现在的心情估计很是急迫,这宗真帝不仅在城里城外四处搜查,想必更是会派人跟踪今日宫内的人。
宗真帝不笨,既然有人来营救她,必定是识破了她的身份,而她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不见,她身后肯定是有帮手,而北凉的人自然是他重点怀疑的对象,毕竟这凌宛如的身份是那北凉的公主。
带着凌宛如出了宫的伊凝一身轻松,按照苏妩的计划,出了宫之后,她便是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她,她毕竟与碧弛在一起,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这凌宛如的事她也没有告诉他,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她随着碧弛而去,将凌宛如独自一人留了下来。
“小宁子,我们即刻出发去北凉吧!”
伊凝坐在摇晃的马车内,之前自己确实说了,救出凌宛如就跟他去北凉,但是这苏妩还没脱困,她哪里能放心出去旅游,虽然苏妩给她下达的命令是救出了凌宛如就让她赶紧离开天阙,但是她岂是那种胆小怕事,不顾朋友死活的人。
“我身子不舒服,还是等……”
“去北凉养病!”碧弛的态度很是坚决。
伊凝又是支支吾吾,“这不太好吧,我还没和俞老爹告辞。”
碧弛迟疑了一下,还是徐徐问道:“小凝子,你在皇宫内带出来的人是谁?”
想不到被他发现了,伊凝睁起秀目凝视他,“碧弛你……”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天阙很危险,我带你离开!”
“我暂时还不想走!”
“你舍不得白少卿?”
伊凝心脏微缩,没有承认,艰涩一笑,“才不是呢!”
“那么,你愿意随我去吗?”
这碧弛竟然发现了此事,若是留在此处,保不定他会不会去告密什么的,还是赶紧的离开,况且,她相信苏妩定然是能全身而退,仔细的思量了一番,她缓缓点头。
“好,我答应!”
碧弛会心一笑,“恩。”
马车踏上了征程,而从皇宫内奔出二骑。
“主子!”
“冷九,方才在席间,我似乎闻到了小伊的味道,虽然很淡,我却肯定是她。”
冷九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可是主子,今日宴席上的人,您不都仔细看过了吗?并没有郡主。”
“以她对大嫂的情意,她不可能不来参加她的生辰,我们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她乔装打扮了!”
冷九闻言更是狐疑,觉得他的主子现在的状态有些癫狂。
不待他回答,白少卿又道:“你别忘记了,大嫂身边的枫韵可是易容术的高手,以小伊与大嫂的关系,向她讨要几张人皮面具那不是易事吗?”
冷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是,主子,这郡主扮作何人?”
白少卿攥紧了缰绳,眸中清辉如水,“碧弛王子身边的人!”
冷九敛眉,“主子,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白少卿扬起马鞭,向前方飞驰而去,嘴里喝了一声,“去北凉!”
皇宫内,如妃消失,经过严密的盘问,宫内来参加的权贵才被悉数放了行,而城门早已关闭,宗真帝严令全城戒严,百姓需待在家中,不许在街上走动,凡是遇到可疑之人都要细细盘问,可就算如此,却是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遗留。
苏妩给凌宛如的包袱内留了一封信,告诉她此时先不必急着逃命,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她此刻便是先在临城最热闹繁华南街的院子里落脚,等待她出宫会面,她信中虽然没有说她要如何从皇宫的牢笼中脱困,但是她却是坚定,她有那个本事。
对于这个儿媳妇,凌宛如是赞不绝口,不仅心思缜密,更是聪慧机敏。
而此时亦是在南街的一间院落,离凌宛如下榻之地仅隔了一座院墙。
扶疏被绑到此处已是一日,她的双眼一直被黑布所隔,看不清周遭的事务,也不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但是却依稀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摄政王,也就是她的哥哥。
眼被蒙着,耳便是更为灵敏,听得有一阵密密的脚步声传来,她警戒地往后缩了缩。
“你们是谁,绑了我要干嘛?我告诉你们,我只是睿亲王府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你们抓了我也没用,摄政王不会向你们妥协的!”
“小丫头倒是聪明,能让摄政王舍身相救的丫头,又岂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左边的男声清亮中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恨意,她知道将自己从睿亲王府掳走的便是他了。
“扶疏!”
突然,右边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有股子熟稔的感觉,似是她相识之人,故意压低了嗓子,扶疏心中警铃大作,努力搜索者脑海中的人物,却是发现没人与之对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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