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沈暮已经练兵回来。
魏婉和沈丹雪一人抱着钱箱,一人牵着骡子,一前一后的推门进来。
沈暮微微皱眉看着那匹仿佛未成年似的骡子:“怎么不买个好点儿的?”
魏婉顿了顿:“不要钱得来的,知足吧!”
沈暮满脑疑惑,魏婉直接说:“让丹雪跟你说吧!”
说罢,她自己就去挑拣黄豆,洗豆子去了。最近豆芽买的好,每天不到中午就卖光了,她得加大生产力度!
沈丹雪一五一十的对沈暮交代了个清楚,言语之间是把魏婉的狡诈机灵说的淋漓尽致,同时也把魏婉早上在村口惩治几个碎嘴婆子的事告知给了沈暮。
沈暮不自觉的看向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从不知,她从前只是张牙舞爪,如今还敢与人动手了!
“哥,你是不知道,嫂子有多厉害,嫂子啪啪啪给了冯家大娘两巴掌!”沈丹雪说的眉飞色舞。
正巧魏婉从厨房出来,听到这段,嘴角抽了抽。
何必将这种事情拿出来说道说道,业不光彩。
沈暮看向魏婉:“看不出,你还有这等本事。”
魏婉不理会他,提着锅和豆子随便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
切,你不知道的还多着。
沈暮见那匹矮骡子被拴在院里的一颗大树上,想着用木头打个车,再修个车轮子,这样也能方便些。
魏婉和丹雪累了还能坐一会儿。
他起身去林子里砍了两颗大树,一个人扛着就进了院里,拿出斧子和刀具又是砍又是打磨。
不一会就将搭车的木板给削了出来,沈丹雪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等到将车做好后,魏婉也做好饭了。她走出厨房,围着沈暮用木头打磨出来的两个大轮子啧啧称奇:“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她不花钱买骡子算什么,她怒打冯大娘两巴掌又算什么。
沈暮这才算是真本事!
实在不行,做个木匠也挺挣钱的啊!
瞧瞧这轮子,在工具有限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光滑?
在地上滚,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的?”魏婉摸着有模有样的轮子,心中又喜又惊。
沈暮将工具都收起来,淡淡的说:“自然而然就做到了。”
魏婉不住的满意点头,只要把这个小车拴在骡子上,那也是个小骡子车了啊!
在农村,有几家能有骡子车的!
“不错不错。”
沈暮如冰山一般僵硬的脸色也逐渐出现一丝裂纹,他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对于魏婉的夸赞欣然接受。
魏婉没有发觉,发自内心的感叹完,就招呼沈暮喝沈丹雪去吃饭。
吃饭时,魏婉与沈暮和沈丹雪说起一个事:“我想有个事,需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什么事?”沈暮沉声问道。
魏婉斟酌了片刻,下定决心道:“我想把种豆芽的事情交给村子里的人。”
“啊!”沈丹雪沉不住气的叫出声,沈暮的手也轻微的顿了顿。
魏婉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出:“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去买骡子,遇到的那个李老让我觉得这世界上像他那种孤寡老人挺多的,也做不了什么重活。种豆芽是个轻松点的事情,倒不如教给大家。再说,咱们家已经快脱贫了,豆芽的市场也很好,我们不如带领全村一起致富?”
这件事情,她考虑很久了。
只是因为有冯大娘和李翠兰这种刁蛮自私的妇女,她才一再犹豫。
可今日看见了李老那么大年纪,还要一个人独自生活。
实属不易,像李老这种人,肯定还不止他一个……
她也算是小石村的一份子了,不如把这个法子教给大家,大家一起致富。
沈丹雪停下夹菜的手,脸上有些不情愿:“嫂子,你可要想好了,要是这法子教给别人,可就不是只有咱家能培育豆芽挣这笔钱了。”
她十分厌恶小石村里的人,她和哥哥刚来时,就处处被排挤。甚至还有几个媒婆子见她长得漂亮,就来与哥哥说亲……
那些人被哥哥赶出去后,都在外面传他们兄妹二人的谣言,导致她每每出去都要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魏婉认真的说:“生活不易,小石村也确实太贫穷了。”
沈丹雪不再说话,即便她心中再不愿,她也不会去阻止魏婉。
只会觉得魏婉是个善良,不计前嫌和仇怨的人。
可她……做不到。
沈暮也没有意见只说:“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魏婉点点头,她是想好了,要带领小石村的人一起致富。
不管冯大娘和李翠兰怎么样,其他人也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打定主意,魏婉就觉得第二日不再去县里卖豆芽,而是留在村里交大家怎样种豆芽。
吃过饭洗刷完后,魏婉就回了房间去睡觉,虽然和什么同睡一张炕,但两个人都个睡各的,谁也不逾越那条线。
一夜好眠,次日清早,魏婉在房门口发现两个不大不小的鞋印。
起初以为是沈暮的,便也没有在意。可吃饭的时候,她无意中弯了下腰发现沈暮的脚远远比那个脚印可大多了。
她当即便心底一阵不祥的预感。
不大不小,不是丹雪不是沈暮,自然也不是她!
魏婉脸色,撂下筷子,飞快的跑到那个脚印旁边。
沈暮和沈丹雪相视一眼,不明白魏婉连饭都不吃就跑到房门口干什么。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围上魏婉:“怎么了?”
魏婉动了动嘴唇,眼底一片清冷:“家里进贼了。”
现在,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这绝不是他们三人的脚印!那就只有一个说法,家里有其他人来过了。
这个脚印这么明显,显然是刚刚踩过湿润的土地,而他们仨人一般都是从正门进来,正门的土地是干燥的。
所以昨天晚上她没有发现,那就一定是她们睡了之后,才有的。
想到在他们睡着之后,有个陌生人站在房门口,魏婉就生出一阵冷汗。
沈暮看着地上的脚印,也皱起眉头,默认了魏婉的说法,家里就是进来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