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和沈暮两相一怔,迅速的别过脸去。
为了缓解尴尬,魏婉自然而然的与沈暮拉开几步距离,冲着孙二狗骂道:“管你什么事?”
沈暮察觉魏婉的动作,眼眸微微一暗,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正巧这时,沈丹雪和孙秀儿也去叫了里长和村里有头有脸的人过来孙二狗家。
冯大娘做贼心虚,自然也跟着众人一同来孙二狗家。
见里长过来,孙二狗恶人先告状,指着魏婉污蔑道:“里长,我是好好在家里坐着,这魏婉却带着一家人上门闹事儿,还污蔑我偷他们银子,我平白受了这么大的怨区,您得为我做主啊!”
沈丹雪睁大眼睛,瞪着孙二狗,看他说的一脸委屈相,就觉得恶心。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颠倒黑白的人?
魏婉在职场上见惯了这种黑心眼的人,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心底对孙二狗的鄙夷更甚了些。
孙二狗边说边朝里长使了个眼色。
里长搂着胡须,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直接看向魏婉:“魏婉,这村里的事儿怎么回回都有你。”
闻言,魏婉心底冷笑一声,这里长为何到这儿不问缘故就直接指责她呢?
收起心中疑惑,魏婉面上冷静无比的说:“里长,不是回回都有我魏婉,实在是我魏婉命不好。身上仅有二两银子的时候被冯家母子坑骗,好不容易挣了钱又被孙二狗给偷了去。”
里长还未开口说话,冯大娘就从人群里跳出来,指着魏婉唾沫星子满天飞的骂道:“放你娘的屁,明明就是你魏婉勾引我儿子!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也好意思提!”
孙二狗跟着竖起眼睛,张开嘴骂:“呸!你口口声声说我孙二狗偷了你的银子,你有什么证据。我孙二狗虽然不学无术,可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一条,你不要在这里装可怜诬陷我。”
众人漠不关心的看着孙二狗和冯大娘一人一句的大骂魏婉,甚至还有一群人躲在后面对魏婉指指点点。
“瞧见没有,魏婉这就是活该,谁让她自己藏着掖着!”
“要我说,咱们都已经会了种豆芽的方法,就把魏婉赶出去好了。她留在小石村也是祸害。”
“不过这沈暮倒是一表人才的,去年我去沈家提亲要我儿子娶沈丹雪,人家沈暮连人带礼都给我们扔出来了。”
“就是,这一家人都不改留在小石村!”
冯大娘和孙二狗难听的骂语一个劲儿的钻入魏婉耳中,身旁站着的里长一言不发。就连看似友好的街坊邻居都小声嘀咕着看她们笑话。
魏婉眼底浮现出冰山般的寒意,真是可笑,这群人有什么值得她带着他们致富的?
沈丹雪与孙秀儿气的咬着牙,脸憋的通红,朝过来凑热闹议论的婆子们大喊:“你们别说了,又不是你们家的事儿!”
那婆子们见魏婉一家人此刻都落了难,也不再收敛,一个个的尖酸刻薄样儿都显露无疑。
有人直接伸手推了一把沈丹雪:“怎么,你们家的人就不许别人说了?要不是你们家人都那么自私,大家伙儿怎么会议论。”
见有人动手,沈暮眼底迅速凝聚冷气,他移步到沈丹雪身旁,冷冷的盯着那群婆子妇女。
沈丹雪被推得一个踉跄,蹙眉咬着唇,眼中带泪的瞪着那一群人:“我们家人自私?那是我们辛辛苦苦挣的钱,凭什么要教给你们,现在是别人偷了我们加的钱,你们不抓窃贼,却在这里指责我们家的人。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那群人还想说什么,但一对上沈暮冰冷的目光,又都闭上了嘴,强装淡定的往后退了退。
孙秀儿搀扶着沈丹雪,朝那群婆子们啐了口唾沫:“呸,一群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
里长不想事态闹得太严重,便清了清嗓子道:“肃静,肃静,都不要再说了。”
过了好半晌,现场才彻底安静下来。
魏婉冷不丁的出声:“既然你们说是我活该,好,我认了。但一码归一码,孙二狗盗取我家的银两,私自和村民分赃,这件事,里长又该如何处理。”
里长皱眉,抿着唇半天不说话。
“敢问里长,如何处理。”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暮,突然沉着脸低声重复。
他身上不自觉的带了些戾气,周身也萦绕着众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若是徐天赐在这里,定然知道,这是沈暮发怒的前兆。
里长吓得哆嗦了一下,冷静下来又觉得被一个外来人吓得失了心神有失面子,便用一双浑浊的老眼直视着沈暮:“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你们只要能证明是孙二狗偷盗了你们的钱财,我自然也不会失了公允。”
沈暮将那枚磨得发量的铜钱给掏了出来:“这算不算证据?”
孙二狗瞧见那枚铜钱,大惊失色:“你还……”
魏婉淡然自若的看向孙二狗:“你还什么?”
孙二狗回神,偏过头转了一圈眼珠子:“你怎么证明这枚铜钱是我的?”
魏婉看了一眼沈暮,朝众人说道:“这枚铜钱的反面刻着一个孙字,这相邻的三个村里除了孙二狗姓孙,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孙二狗噤了声,额头隐隐约约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还是冯大娘脑子转的快,替他反驳:“这枚铜钱该不是你家男人从孙二狗身上偷来的,故意污蔑孙二狗吧!”
“对对对,就是你沈暮故意从我身上偷的!你一定是怨恨我曾经求娶你妹妹的事,才栽赃陷害我!”孙二狗反应过来,连连符合,暗中还给冯大娘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魏婉冷笑:“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这反咬一口的事我只在狗身上见过,没想到你孙二狗比狗还不如。叫你孙二狗都侮辱了狗这个字。里长,我家中还有一双陌生的泥脚印,倘若孙二狗心里没鬼,大可去我家中比对一番。”
孙二狗眼神变了变:“脚印?这世界上有相同脚印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魏婉用眼神示意沈暮,沈暮立刻明白。
“无论是什么,你都有说辞,那我想知道,你裤腰带里别的银子又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