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现如今谨慎了许多,生怕魏婉半路将她甩开。
两人一道出了门,随行的还行惜梅和陈副将。
“将军为何不多叫些人一同前往,咱们几人,恐怕寡不敌众啊。”
沈暮皱眉,“如今还没有开战,你还想要多少人前往,可是生怕不出什么乱子不成。”
陈副将这才明白沈暮的良苦用心,只是还有些担忧,“倘若出了什么事,军中无人照应,这……”
魏婉听着心里有些愧疚,沈暮的身份非比寻常,就算她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应该带他一起冒险。
“将军……”
魏婉话刚出口,又被沈暮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如今你后悔也晚了,出发。”
几人出门,迎面又碰见了月笙,“我早就觉得不对,你们去哪儿也该带上我才是。”
魏婉顾及她还有身孕,月笙却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一同前往。
几匹骏马飞驰,很快跨过边疆防线,胡人一向游牧而居,夜里也无人看守,几人便悄悄摸了进去。
“这个部落我从未听说过,也没有什么了解,将军咱们真的要贸然前行吗?”
沈暮示意他不要说话,悄悄划破帐篷的一角向里头看去。
“他们的首领是从前不一阿吁的叛徒,干亮。”
“你是如何知道的?”
魏婉有些惊讶,沈暮淡淡说道:“我曾经见过他,不过错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如今所在,正是这个部落首领的营帐。
“首领,快再来喝一杯吧!”
帐篷里欢好之声不绝于耳,沈暮轻轻皱眉,这个干亮未免也太过猖狂了一些。
魏婉有些心急,开始搜寻起干颜和干月的身影。
干颜如今不知所踪,一番探寻之下,魏婉却在那群舞女里瞧见了干月!
“月儿怎么会混在那些人里!”
那些舞女都是妓坊的人,衣着暴露,原本就是为了取悦客人,可如今干月却混在其中,这如何能叫魏婉不恼怒?
“疯了,我看这丫头真的疯了!”
魏婉说着,再忍耐不住,转身就想要闯进去,却被沈暮一把拦下。
“眼下干月还没有什么危险。”
魏婉只能生生忍了下来,“沈暮答应我无论如何今天一定完带干月回去,我绝不能看着她成为下一个月笙!”
复仇之路艰辛,不仅仅是杀死敌人,更是不断杀死从前那个纯真自己的过程,魏婉带干月回营,是救了她一命,也是真心的怜爱,她绝不能看着干月一步步走向深渊。
乐声响起,帐篷里又是一阵放浪声,不远处有呼啸风声,魏婉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火把上。
“沈暮我有办法了。”
干亮如今正沉醉在温柔乡里,可还没有沉醉多长时间,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走水了!”
干亮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推倒在地,猛的起身窜了出去。
“一群混蛋,连个火都看不住,都是作什么吃的!”
帐篷里有人听说走水了,连忙想要逃跑,却被干亮一刀刺死。
“老子可是花了钱的,如今没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就想跑,做梦!”
说完,它还不忘目光巡视一周,顿时谁也不敢表现出半点想要逃跑的意思来。
干亮心满意足点了点头,转身吩咐身旁的胡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看有没有人受伤。”
他的手下听令前往查看,魏婉就趁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瞧瞧转身溜了进去。
“什么人!”
魏婉身影一出现,就引起了干月的注意,匕首已经出窍,她这才发觉竟然是魏婉。
“夫人您怎么会在这?”
魏婉目光严厉,看着她就好像再看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
干月差点掉下眼泪来,“夫人快走吧,都是我的不好,只是此处实在太过危险,不宜久留啊!”
魏婉拉住她得手,想要带她一起离开,干月不肯,两人推搡之间方才已经出门去的干亮却忽然去而复返了。
“好一个美人。”
干亮是个十足的色痞,如今瞧见魏婉,更是什么都顾不得,恨不得两只眼都长在她身上一样。
“美人火气太大了一些,竟然敢烧我的营帐,看来我还真是应该给你一些教训看看了……”
说着,干亮直接飞身扑了过来,魏婉堪堪躲开,干月却落在了他手里。
“放开它!”
干亮用手轻轻抚摸过干月尚且稚嫩的皮肤,色眯眯说道:“从前只觉得你还小,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样的滋味。”
魏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手拔下发间银钗,朝他掷去,瞬息之间,干月便挣脱开来,逃脱了干亮的禁锢。
“叛徒!”
干月高声骂道,“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干亮冷笑,“就凭你,还是凭那个不争气的干颜?”
“首领现在在哪儿?”
听到干颜的名字,干月眼神中透出一丝慌张。
干亮却放声狂笑起来,“就凭你们几个人,还想要撼动我如今的地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干月如今是打定主意要同他拼命,魏婉却瞧瞧拦住了她。
“不要冲动,沈暮他们还在外头。”
干月这才将杀意暂时压了下去,“姐姐,一会儿你先离开,不要管我。”
魏婉皱眉,“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外头情况究竟如何,不过魏婉心里相信沈暮,如今只需要担忧眼前便是。
“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可也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干亮也动了杀心,心里明白得很,眼前这些人都留不得。
正是危机十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沈暮等人直接闯了进来,还带着刚刚被救出来的干颜。
“首领!”
干月眼中一阵惊喜闪过,赶快上前搀扶住他。
“你不听话,怎么还是来了……”
干颜说完,直接晕了过去,如今便成了沈暮与干亮对峙。
眼下干亮还不知道沈暮的身份,只是知觉眼前此人绝对不简单,心里顿时便也多了几分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