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了命的挣扎,可这些人毕竟都是干粗活的出身,力气不是她一个什么都没做过,把自己当主子养着的女人能比的。
她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是被迫跪在了地上,身上却处处都疼,这群贱奴,趁机在她身上动手了。
别的地方不说,腰上就被掐了好几把。
“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气急败坏的喊了出来。
张婆子十分不屑:“你已经不是候府的大丫头了,就算不放过我们又能怎么样?”
翡烟被挤兑的一愣,片刻后忽然回过神来,对啊,她已经不是候府的丫头了,她是公主的婢女。
这些人根本没资格动她!
“都给我放开,你们是什么东西?我虽然不是候府的人,却是公主的贴身婢女,是宫里的人,你们谁敢动我,我就让公主砍了他的头!”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是啊,翡烟现在可是跟着公主的,她们刚才被张婆子一撺掇,又因为以前都被欺负过,一时间竟然忘了这件事。
宫里的人……虽然比不上在府里权利大,可毕竟不是她们候府的人,孙嬷嬷能不能处置还真不好说。
一群人虽然不至于真的被吓住,可却不太敢做绝了。
察觉到众人的犹豫,翡烟挣脱开束缚,冷笑着站起来:“你们这群贱人,刚才是谁动的手我可都记住了,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是放过你们其中一个,我就不叫翡烟。”
她眼神阴恻恻地落在了张婆子身上:“尤其是你,老虔婆,你一定会后悔的!”
张婆子被她看的有些慌,可强撑着没漏怯:“我怕是候府的人,你能把我怎么着?”
翡烟抬脚走过去,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
“候府的人?候府的人算个屁!”
她得意的叉着腰,见张婆子捂着脸闪躲,越发猖狂:“别说你们一群废物,就算孙嬷嬷在这,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可是公主的人……”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孙嬷嬷由远及近,音量不自觉低了下去,可孙嬷嬷还是听见了。
她淡淡一笑:“大老远就听见狗吠,还以为是谁。”
翡烟脸色顿时涨红,张婆子眼看着来了撑腰的,顿时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末了斩钉截铁道:“肯定是她杀了里头的孙姨娘。”
翡烟抬手就要打:“你胡说八道!”
手腕被人狠狠攥住,翡烟抽了抽,没能抽出来,顿时涨的脸色通红,她怒瞪过去,却对上了孙嬷嬷冷凝的脸。
“……放开我。”
孙嬷嬷把她狠狠一甩:“你当候府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
翡烟被这一下甩的踉跄两步,险些跌倒在地,愤恨又不甘的过去,犹豫半天都没敢再说出狠话来。
孙嬷嬷倒是冷笑一声:“既然有杀人嫌疑,就给我抓起来,带她去见长公主。”
下人们顿时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朝翡烟走过去,翡烟只觉心里发毛,忙不迭喊了起来:“我,我是公主的人!”
孙嬷嬷嗤了一声:“多谢你提醒,若你罪名属实,我会告诉长公主,让她别忘了和安宁公主问罪!”
翡烟顿时一僵,是啊,这虽然只是候府,可还有一个长公主坐镇,她的份量可比白郁宁一个没有根基的公主深多了。
翡烟思绪急转,没敢再开口。
也清楚眼下的情况自己跑不掉,挣扎也没用处,也就没再和自己为难,任由下人们把她捆了起来。
孙嬷嬷一瞥她:“走吧,去见长公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正厅,刚好遇见白郁宁出来,瞧见这架势顿时愣了。
“翡烟?这是怎么了?”
孙嬷嬷躬身一礼:“回安宁公主的话,刚才花厅里出了人命,您这婢女就在那里,按理说是证据确凿,该处置才对,可毕竟是您的人,所以该是审一审的好。”
翡烟一听她这话,就觉得气血翻涌。
“你胡说!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根本不是我干的。”
孙嬷嬷仍旧面无表情:“可你如今不是候府的下人,也没人吩咐你去花厅,你不在正厅外头候着好伺候主子,跑去花厅做什么?”
翡烟一时语塞,有些说不出话来。
白郁宁脸色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从自己进宫后,每次来候府都要出事,她和这里犯冲了不成?
她拧着眉头:“翡烟,你去花厅做什么?”
翡烟多少是被吓到了,思来想去也没编出个合理的理由来,只能实话实说——
“奴婢是看见孙姨娘鬼鬼祟祟的和孙嬷嬷说话,心里好奇才跟过去看了看……”
说到这里,她脑袋里忽然一亮,要说杀人,孙嬷嬷不是比她更有时间?
她嚯的抬头看过去,却在对上孙嬷嬷眼睛的瞬间就怂了,她扭开头,心绪乱了起来。
白郁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孙嬷嬷,恐怕事情有误会。”
孙嬷嬷仍旧不苟言笑的样子:“是不是误会,只凭一句话恐怕做不得准。”
白郁宁一僵,孙嬷嬷这话说的也是很不给她面子了。
她语气冷下去:“那你要如何?”
孙嬷嬷又行了一礼:“毕竟是公主的人,老奴也不好处置,还是禀告长公主一声吧……公主去喝杯茶歇歇可好?”
白郁宁下意识要拒绝。
可孙嬷嬷说完就进了正厅,完全没管她的反应,她不是有意无视白郁宁,而是心里实在是急,一进屋子就把下人都撵了下去。
长公主正在读书,闻言看了过来:“你都这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孙嬷嬷叹了口气,将之前孙姨娘的话说了出来。
长公主原本淡然沉静的脸色也有些绷不住了。
“她说的是真的?阮小梨当真被人单独带进了屋子?”
“她的话我自然不敢轻信,先前去找阿薛确认过了,所有姨娘都看见了,侯爷还下了封口令,想必他也是知道的。”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狠狠将手里的书拍在桌子上:“真是胡闹!明知道她如今不干不净,竟然还要让她生下候府的长子长女?!”
她气的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外头:“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孙嬷嬷立刻明白她这是要见阮小梨,毕竟贺烬已经说了要留下孩子,还是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所以两人都清楚,以他的脾气,再和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与其让母子为此闹矛盾,倒不如从根源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