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到处逃窜的老鼠终于在一座佛塔上找到了‘归宿’,每一天它都在佛塔上穿梭自如,看着脚下檀香缭绕中无数人跪在它的面前祈祷歌颂;每当这个时候它总会飘飘然的认为‘看我多伟大,在这个世界上人类都要对我顶礼膜拜。’夜幕降临,人类的贡品供果任它肆意品尝,这里的生活悠然闲适。可是有一天,一只饥饿的黑猫来到了这里,毫不手软的将老鼠摁在了爪子下,正当它准备将老鼠送进口中的时候,老鼠说话了‘我代表的是至尊的佛,人类都要向我下跪,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放开我!’。可是最终它还是成了黑猫的腹中食!”
叶萱语飘在书房的半空中,欣慰的看着书桌前长身玉立的青年,当年十四岁的懵懂少年已经十七岁了,三年的日日夜夜陪伴,一人一魂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就像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岑修远身着青色细葛长衫,大袖飘飘别有一番魏晋名士的潇洒淡然;倚在书桌前透过打开的木格窗口看着远处的竹林,脸上的神情带着思索,萌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抚掌轻笑道:
“先生,那只黑猫肯定会说‘人们拜的是佛,可不是你!’这只老鼠也太自大了吧,这么样就飘飘然了。”
“呵呵,修远脑筋转得真快,我怎么觉得都没什么可教的啦?”叶萱语飘到正房的那根木凳上坐下,只有在这个凳子和岑修远脖子上的血色玉珏里她才会有踏足实地的感觉。
坐在板凳上,叶萱语开始习惯性的发呆。
离遇到那个莫名其妙的葛旭天离开已经是三年时间了,如今的岑修远已经长成帅气的翩翩佳公子,岑家前院每月按时放点米粮之类的在竹园门口,至今也不见一个仆人敢在住院停留。岑修文今年忙着准备神眼堂选人才事宜也很少踏足竹园。
这三年来,岑修远有墙外的李大福一家照顾,过得还算不错。眼神慢慢挪向屋外的院子:
宁静的小院子干净整洁,房子依旧是三年前的那几间,经过精心的维护倒是不觉得颓败,厨房和厕所被修缮一新,虽说材料普通,但依照岑修远绘制的图案盖出来的两处屋子如今在墙外的麻衣巷已经风靡开来。
厨房门口的井边是一丛浓密的葡萄架,葡萄架下的菜地里栽着十来株齐腿高的辣椒,小路对面的菜地里架着一个精巧的竹架,上面爬着两株藤蔓蔬菜:黄瓜和苦瓜。
竹园可没有前院的奢华,能够在夏天放冰盆、冷天烧火盆,可叶萱语自有解决的办法。围着小院的泥土围墙上爬满了青翠的爬山虎,这是她建议的;寝室里的木板床成了东北的火炕,这也是她建议的。
她建议的事情还有很多,今儿就有一桩事情等着李大福的口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