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我查过她的资料，都是假的。”司瑾瑜眉头拧着：“但，她就在榕城。”
“你说她在榕城？那岂不是近在咫尺？”
楚澈有些激动，搓了搓手，恨不得顺着网线钻进去找瑶光。
“不太好找。”司瑾瑜沉声：“瑶光的本事我们是见识过的，她的能力远在你我之上。”
“想要隐藏身份很简单。”
楚澈托腮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说不出哪里眼熟。
“小金鱼，哥大那边上周新研发出来一个高清甄别系统，说不定可以将这张照片的清晰度放大，然后在甄别出来这个人的体貌特征，这样或许可以为我们找到瑶光增添些筹码。”
“把照片发过去。”司瑾瑜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找到瑶光的机会。
“我比你还想知道这个瑶光的身份，她这些年都是我们的强劲对手，亦正亦邪，如果可以成为我们的队友，那我们是如虎添翼。”
“但如果……是我们的敌人……”楚澈难得一本正经。
司瑾瑜薄唇抿着，看着瑶光唯一的照片沉默着。
“先让哥大那边分析一下数据再说。”
他也很清楚，瑶光如果是友一切好说，如果是敌，那就难了。
“对了，何逸风那边查到了神医夫妇的线索，他们七年前，回了国内。”
“而且，最后出现过的地方，也是榕城。”
司瑾瑜抿唇，眉头拧着。
楚澈轻叹一声：“如果我们可以找到神医夫妇，你的逆向催眠一定有救。”
司瑾瑜沉眸：“这件事不急。”
“我还有另外一件事，先走了。”
楚澈拦着：“外面下暴雨呢，你要去哪儿？”
“灵越村。”
听到这三个字，楚澈没拦着，他知道那个地方对司瑾瑜来说意味着什么。
灵越村那里山清水秀空气好，但却地处偏僻，没有半点开发痕迹。
因为早些年，那里就被建了榕城精神病院，和榕城监狱。
这两个地方共用一个围墙，亲密的像‘兄弟俩’似的。
没有人愿意在精神病院和监狱旁边搞度假村，所以那里这些年也算是宁静。
暴雨侵袭整座城市，初秋的雨，总是会让空气寒冷几分。
榕城精神病院。
“孙院长，我母亲情况怎么样？”
司瑾瑜傍晚时赶到，昏暗的天色让整栋建筑透着一股子阴森诡异。
“司先生。”孙媛，榕城精神病院最年轻的院长。
她年纪刚好30岁，国外知名医科大学高材生。
身材高挑，气质干练，一副金丝镜框架在脸上。
“蒋女士的情况稳定，最近可以正常和医护人员沟通。”
“哦？”司瑾瑜眼底一抹欣喜之色。
“是这样的，我们院附近有几栋民宅，经常会有钢琴声传出来。”
“优雅动听，就连我们医护人员都喜欢。”
“前几天，钢琴曲就变成了整天都是同一首曲子，我们并没有听过的陌生曲子。”
“蒋女士在听到那曲子之后，整个人安静了很多，每天都在院子里走动。”
“我们在想，或许是这个曲子在某个意义上，是蒋女士所喜欢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司瑾瑜去蒋雅芝的病房。
走廊很长，右侧是一间间单独隔离的病房，每一扇门外，都还有另外一扇铁门。
而每一个房间的墙壁，也都是软包，甚至于每个房间里，都有两个无死角监控。
在这里，如果病人发病或者想要自残，都会第一时间被医护发现。
房间里传出歌声，笑声，哭泣声，还有嘶吼声。
司瑾瑜没走一步，都好像是在踏进地狱一般。
“稍等。”
孙媛打开蒋雅芝门外的铁门，又开了第二道门。
房间灯光明亮，一个瘦弱的女人靠在墙边翻看着手里的原文书。
她气质温婉，面容却略显憔悴，看书的时候，时而微笑，时而皱眉。
女人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处背光而立的气场身影。
“蒋女士，司先生来看你了。”
女人却忽然皱着眉头，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你来我家干什么？”
司瑾瑜看着她情绪激动的模样，眉头微微蹙着。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眶一阵微热。
“司先生……”
孙媛见他走进洗手间，不一会儿，拿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走进蒋雅芝。
还没等蒋雅芝抵抗，他握着蒋雅芝的手，轻轻的擦拭着。
手背上，沾染着一些灰尘，像是在院子里蹭的。
蒋雅芝忽然低着头，看着他的动作，一动不动。
孙媛见状，缓缓的退出了病房。
“妈。”司瑾瑜低声喊着：“天冷了，我来看看你。”
蒋雅芝突然抓过司瑾瑜手里的毛巾，在自己脸上胡乱的擦着。
擦了擦，想到什么，又去擦司瑾瑜的脸。
一下下的，动作很大，弄的他有些疼，但还是安静的一动不动。
直到司瑾瑜脸颊被毛巾蹭的有些微红，蒋雅芝才把毛巾丢到地上。
半晌，司瑾瑜沉沉开口：“妈，十年了，你到底在……”
“司先生。”
突然，门外孙媛敲门而入：“蒋女士该吃药了。”
他抿唇起身，深深的看了眼蒋雅芝：“记得多穿些。”
看着蒋雅芝吃了药，司瑾瑜才离开病房。
外面暴雨依旧，孙媛追上司瑾瑜的步伐：“司先生，晚些再走吧？”
“不用了。”他停下脚步，转眸去看蒋雅芝病房的方向，沉沉开口：“我母亲麻烦你了。”
“司先生放心。”
驱车离开时，司瑾瑜在暴雨中音乐听到一阵熟悉的钢琴曲。
双手紧握方向盘，片刻，他紧紧拧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当车子尾灯消失在夜色中，精神病院四楼的某个窗口。
一抹身影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车上，司瑾瑜拨通龙三的电话。
“龙三，派人守在灵越村。”
“去保护你母亲吗？”龙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蒋雅芝。
“不，何诺言。”司瑾瑜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厌恶。
龙三琢磨了片刻，才回过神：“好，我找几个人过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