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但是庄凯怿第一次见到莫飞白的时候,就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他很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还想要跟她结婚生子。
只是那个时候,再喜欢,他都没敢开这个口,也不敢去奢望什么。
直到他们身份互换,直到他离莫飞白更近一些,直到他们拥抱过,亲吻过……
最后,也领了证,举行了婚礼。
可即便如此,庄凯怿依然感觉眼前的场景格外的不真实。
他疯了一样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和莫飞白的孩子。
好像只有这样,他和莫飞白就完整了。好像只有这样,才会牢牢拴住她,跟她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庄凯怿靠在莫飞白的怀里,小声道:“孩子就叫庄以莫好不好?男孩女孩都能用。”
莫飞白今天一天跑前跑后也累了,她只听到一个莫字,便勾了勾嘴角,迷糊糊回应:“好的,都听你的。”
庄凯怿这一怀孕,立马变得金贵了。莫老爷子还专门派了两个保姆在跟前照顾着,隔三差五就要打电话问问情况。
庄母那边也宝贝得不得了,虽然庄凯怿不在庄家住,可是庄母一天要跑他们那边好几趟。
这让另外一个孕妇莫飞斐开始吃味,她也是孕妇,怀的也是邹向卉的孙子,可是她总觉得,婆婆在差别待遇。
虽然做好了吃的,都是两个媳妇一人一份,但是邹向卉的态度,明显是不同的。
莫飞斐白天挺着肚子在客厅里走动的时候,正好听到邹向卉跟“庄凯怿”打电话,邹向卉问:“飞白这几天吐得还厉害吗?凯怿啊,你这阶段就什么都不用忙了,孩子是头等大事,你只管照顾飞白就好。女人这个时候,特别需要你在旁边陪着,你听到了吗?”
莫飞斐觉得,这样的话,邹向卉肯定没有跟庄开霁说过。
否则,庄开霁也不会不回家。
晚上的时候,莫飞斐跟祁雅打电话哭诉,祁雅也蹙眉道:“看来你婆婆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再说你怀孕的时候也没那么大反应啊,怎么“莫飞白”就这么矫情?她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你去看过了吗?”
莫飞斐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道:“她自打查出怀孕之后,也没回家,就住在他们外面的家里。听说,就连莫老头子都派去了保姆照顾。莫老头怕她辛苦,都不用她去医院产检,派私人医生过来盯着,隔一日就要来检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的是龙种呢。”
祁雅听着也莫名来气,她道:“嘚瑟什么啊,月份也没有你这个大,你生的才是长孙。”
莫飞斐咬紧下唇道:“我怀的也不一定是儿子。再说,这我婆婆偏心还分男女吗?”
“莫飞白”肚子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不还是关照得特别厉害?我婆婆还让“庄凯怿”放下一切工作,就专心在家照顾“莫飞白”呢。她但凡把这话说给庄开霁听了,庄开霁也不至于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祁雅想了想,最后给莫飞斐出招道:“我觉得,你就是太懂事了。你怀孕到现在,也不怎么吐,也不折腾,也不嚷嚷着难受。同样都是孕妇,你瞅瞅给“莫飞白”矫情的。所以啊,你也要难受,你也要折腾。你就趁着你婆婆去照顾“莫飞白”的时候,你给庄开霁打电话,你就说不舒服要去医院,你婆婆还不在家,我看庄开霁回不回来。”
其实庄凯怿真不是装的,他刚开始就不太舒服,总是容易疲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嗜睡。
再往后几天,见到油星就恶心,吃什么吐什么。
他孕期反应,确实比莫飞斐要强烈得多。
这几天邹向卉看着都特别揪心,她跑前跑后,给庄凯怿熬汤水,做蔬果汁,盯着他喝点牛奶。
之前庄凯怿跟莫飞白在一起之后,就特别能吃,从来都没控制过饮食,小零食也不断。
莫飞白是眼看着他从八十多斤胖到了108斤,这几天怀孕折腾的,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又瘦了下去。
晚上喝完豆腐汤,他没到一个小时,就又吐了出来。
莫飞白在一边帮着他拍背,而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莫飞白,问道:“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莫飞白虽然从前是个女人,可怀孕这种事,确实没有经历过。
听他这么说,她只无奈地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我确实没办法体会,要不要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庄凯怿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由莫飞白抱着,回到了床上接着睡觉。
终于把他哄睡着之后,莫飞白长叹一声,无奈地想:“当初,他拼了命也要怀孩子,如今心愿得偿,又把他折腾够呛,嗐。”
第三天白天,莫飞白一边喂他喝粥,一边问:“你这么难受,你后悔怀孩子吗?”
庄凯怿摇了摇头:“不后悔,我确实没想到怀孕这么难熬,但是一想到,还好是我在受罪,我心里就能平衡一点。”
说到这,庄凯怿咬牙切齿道:“你等这个小兔崽子生出来的,我一定要把她教训得服服帖帖的,我要告诉她,当初生她的时候,可没少吃苦。”
莫飞白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可不许打孩子,咱们现在就约法三章,以后教育孩子要讲道理。你要做一个温柔和蔼的妈妈,让孩子感受到你的温暖。”
想到这,莫飞白想到了自己的养母,她道:“小的时候,我妈就很温柔。邻居小朋友淘气,打碎了家里的碗,她妈能追着他打两条街。我妈妈只会说,只要我不是故意的,让我答应她,以后一定会小心,说我知道错了,她就不会训我。”
“我妈好像从没有动手打过我。那天跟姑姑提起,姑姑说,是因为我比较老实,从来不惹祸,我妈妈自然也不会打。”
庄凯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低声说:“我刚刚也就是过个嘴瘾,等孩子生出来了,我肯定不舍得骂她打她,咱们两个一起,好好教育她。”
莫飞白看着他笑了,她柔声道:“难得呀,我现在在你的身上,已经看到了母性的光辉。”
庄凯怿也仰天长叹,道:“是啊,我如今是妈妈了,我也终于能体会我妈当年养两个孩子有多不容易了。”
邹向卉白天还是会给庄凯怿亲自做汤,庄凯怿也比较喜欢吃他妈做的东西。
今天邹向卉早上九点就过来了,本以为莫飞斐有家里的保姆看着,没什么大问题。
谁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莫飞斐就出了事。
她觉得肚子疼,也没给邹向卉打电话,也没喊保姆,趴在房间里哭着给庄开霁打电话。
庄开霁忙着彩排年底晚会,没接电话,她就给王涛打。
电话里,莫飞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难受。王涛知道她怀孕了,也不敢耽搁,急忙跑去告诉庄开霁。
庄开霁蹙紧了眉头,那边工作也走不开,便问王涛:“我妈应该在家里照顾她啊,怎么能没人?”
王涛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跟夫人说说?老板,你再不喜欢她,也不能一点都不关心,她现在怀孕了,你好歹问问……”
即便是莫飞斐怀孕了,庄开霁也不愿意跟莫飞斐说话。甚至于,听到莫飞斐的声音,他就难受。
可是孩子的事也不是小事,庄开霁长叹一声,拿起电话跑到了角落里,“我这边正在彩排,我走不开,我妈呢?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告诉我妈。”
莫飞斐自打怀孕后,就见过庄开霁一次,还是之前在庄莫两家的家庭宴会上。
听到他这么说话,莫飞斐直接委屈地哭出了声:“你妈当然是跑去照顾大儿媳妇了,如今“莫飞白”怀孕了,你妈一天往那边跑三趟,成天都不见人影。我怀的不是你们庄家的孩子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重视我?”
接着,庄开霁就在电话里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
他这几天都在外面忙工作,也没往家里打电话,他也不知道“莫飞白”怀孕的事。
所以,他捕捉错了“重点”,直接问莫飞斐:“莫飞白怀孕?她怎么可能怀孕啊?她现在那个身体是……”
庄开霁的话还没说完,莫飞斐便在电话那头撕心裂肺地哭:“所以我跟你说难受,你一点都不在意对吗?是不是我流产了,出事了,我和孩子都死了,你都不会眨一下眼啊?你就只关心莫飞白吗?”
庄开霁双拳紧握,也顾不上管莫飞白和庄凯怿的事,便冲着莫飞斐道:“你在家老实呆着,实在难受让保姆先送你去医院,我马上回去。”
莫飞斐这事闹得挺大,庄开霁回去的路上,就给庄母打了电话。
庄母蹙眉道:“她都没告诉我啊,她都六个月了,这几天也很稳定,我特意雇了好几个保姆,轮流看着她,我还说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只是给“飞白”送个汤,我也没想到……”
邹向卉也有点着急,这边庄凯怿又吐了,那边三儿媳妇又住了院。
两个媳妇,就她一个人照顾着,再加上还有公司的事一大堆,邹向卉又累又委屈,眼圈都红了。
庄开霁虽然没说重话,不过邹向卉却从儿子的语气里,听出了责怪的意思。
邹向卉擦了擦眼泪,这才急忙道:“你别着急,我马上去医院看看飞斐。”
本来庄家的事就够乱了,结果高玉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得知了庄家的事。
她也急忙跑去了医院看莫飞斐,还没等庄母靠前,高玉燕便指着庄母的鼻子骂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飞斐,但是也不能这么对她吧?你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像话吗?邹向卉,你也太毒了,你就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恨不得我们飞斐流产,然后被扫地出门啊?”
邹向卉还不知道莫飞斐的情况,她问了几句,高玉燕却还一直揪着她不放,骂声也十分难听,引来了不少围观。
邹向卉紧咬着下唇,一声没吭。
而庄开霁这个时候,也跑到医生那里问莫飞斐的情况。
祁雅提前打点好了医生,让他故意把莫飞斐说得严重一点。
原本那个医生就不想做这种事,钱也不肯收,可是祁雅威逼利诱的,十分难缠。
当医生知道这是庄家的儿媳妇的时候,直接把钱还给了庄开霁:“你夫人没什么问题,她的钱,我们也不能收。她和胎儿都挺健康。你好好关心她,你告诉她,还怀着孕呢,别老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庄开霁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当他拿着那沓钱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高玉燕骂他的母亲。
庄开霁忍无可忍,直接冲了上去,将母亲拦在了身后。
他冲着高玉燕吼道:“你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