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1 / 1)

从昨晚那场完全被对方掌握主导权的谈心开始,生活对宁初阳就开始变得有点难。

然而宁初阳也没想到,生活的难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前进有所减退,甚至没有成阶梯上升给人苟延残喘着适应的机会,就一下子从普通难,三级跳到了地狱难模式。

偏偏,她既没有退出键,也没有暂停键。

还能怎么样呢,硬着头皮上呗……

被于念冰催了一把上药的宁初阳,心里急着要给冯芊芊把药上了,人也是要往冯芊芊那儿去的,只是脚却是不听使唤地在两点之间选择了最长的弧线。

旁边的坡上,是抱着几块石头正往下走的庄嘉川,脚边还有叼着两根树枝颠颠地跟着的狗子。

磨磨蹭蹭绕着路的宁初阳,就这么和一人一狗碰了个面。

只不待宁初阳开口,抱着石头的庄嘉川就边喘气边开口道:“小宁醒了啊,中午三七粉做出来了,小冯也不让上药,就等你呢。药上了吗?”

宁初阳:“……”

自做梦之后,仿佛又穿进了不做主线任务,就会被每个npc不停暗示的游戏,还是单线程非开放世界的那种。

营地就这么大,宁初阳再怎么绕也不能跑脱了去。

况且……她心里始终还是挂记着冯芊芊的腿伤,终是在再绕一圈和去上药间选择了后者。

再者说,绕什么绕呢,都绕了一圈了,脑子里也没整出个破局的灵感之光,不如回去老老实实说了实话,再道个歉,希望事情就能这么过去了。

能……的吧……

宁初阳没再磨蹭,只心里发怂,也不敢从正面往冯芊芊那儿走,只偏了几棵树的距离,从侧后方慢慢靠近。

知道的知道这是心虚不敢直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搞包抄呢。

就宁初阳墨迹的功夫,宋时月已经把烤炉里的三七起了出来,又去稍微收拾了一下。结果弄完一看,宁初阳一步一挪地,还没回冯芊芊那儿去呢……

先上树,再上药,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还省得上去的时候药粉抖落掉了。

就这样,宁初阳还没来得及挪回冯芊芊那儿,将之前的乌龙做个了结,就被急着出发的宋时月连催带撵地搞上了树。

宋时月倒好,该催的该赶的都弄上了树,自己两手一拍,抽了金属刀就上路了。

可怜了宁初阳……

一棵树上就这么多的地方,就算宋时月搭板子的手艺再好,一块板子上两人,最多也就是坐着还能宽敞些的,想要王不见王,那真是除非背对,否则做梦了。

便是宁初阳小心地缩在板子边缘的一角蹲着,距离靠在树干上的冯芊芊,也不过只是一臂的距离而已。

换而言之,就是伸伸手就能揍到的距离。

安静。

安静……

树下宋时月已经走得不见踪影,旁边近些的板子上,是带了小被子准备和狗子用睡觉打发一下时间的庄嘉川。

而另一边的于念冰,因为位置的关系,宁初阳还看不大清楚,但是从那边板子上似乎存在的叠好的被子状的物品,看来也是有睡一睡的打算。

同样是上板子等人,这一次大家的心态明显比宋时月追野猪而去时,要轻松多了。

不过也是,这条路大家走过一次,心里有数,现在三七也有了,野猪也没了,就宋时月的武力值,也的确不会让人太担心。

宁初阳蹲在板子边,胡乱地看着周围,胡乱地想着旁的事情,好像这样,就能暂时忘记自己和冯芊芊在这么近的距离,无可逃避的距离一般。

然而,怎么能忘记呢。

就算宁初阳能,旁边的人也不会让她能啊。

“宁初阳……”冯芊芊缓缓出声,等了许久,奈何果然这浓到快出现实体的尴尬还是要自己亲手来破。

“诶!到!”正努力神游的宁初阳冷不丁地被这么一点名,下意识地板直了身子就要站起来。

不过还是倾身向前的冯芊芊快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宁初阳的袖子。

“干什么!蹲那么边缘已经很危险了,你还要站起来?”冯芊芊有些生气,只这般的话语说出,见着宁初阳赶紧蹲好的老实样子,又叹了一口气,未尽的话咽进了肚里,生生地自己转了话题,“上午宋时月修好了烤炉,三七粉已经磨出来了一罐,我自己可以撒药粉,完了你帮我绑一绑。”

说着,冯芊芊就从带上树的小包里掏出了盆,水壶,毛巾,t恤撕开又接好之后做的干净裹腿布,以及一小罐装在清洗干净的调料罐里的三七粉。

“不用你自己,我来,都我来。”宁初阳赶紧地接过东西。

之前没有药粉,冯芊芊伤口的清洁都是宁初阳来做,这一手的事情时做得不能再熟练。

完全不用冯芊芊动一根手指头,很快冯芊芊的两条腿都被撒了一层薄薄的药粉,又重新用干净的布片松松包了起来。

手上有事情做的时候,人总是会忘记不少的事情。

只当宁初阳干完活儿,看着因为伤口被碰,又再次咬着唇疼白了脸的冯芊芊,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人渣!

看看之前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

冯芊芊现在身心受伤,已经够惨的了,自己还要欺负她,还凶她,还说了她腿的事情……

不就是被人嘲笑了一句小傻子么,不就是被梦里的人忽悠了一下么!自己置于哭了一夜又熬了一夜没睡就昏头成这样么!

就是在梦里,自己也不该这么干!更别说是在现实了……

“对不起啊……我之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个梦中梦的陷阱,才会……”宁初阳小心地把冯芊芊的裤腿卷卷好,满脸都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的抱歉,只话语说出,到关键处却是不自觉地削了音。

冯芊芊其实有些话想问,但是……不能。

“没事,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梦魇了吧?所以说,昨天哭完就该放宽心嘛,带着情绪睡觉容易做噩梦。”冯芊芊浅浅地笑了一下,带着点前一晚说服失败的无奈。

宁初阳:“……”

这是?

过关了?

“不过我看你昨晚是白哭了,这噩梦也是白做了。”冯芊芊又笑,只声音却是压得更低,“今天我起来的时候,看着她们可好。一点都没有你昨晚猜测的那种……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尴尬。”

“啊?”宁初阳的脑子有点切不过来。

不过,宋时月和于念冰如何还另一说,冯芊芊现在这样,是不是不怪自己之前的那一亲……

宁初阳不由地将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像是想从冯芊芊淡笑的面上找到那一份应有的尴尬,甚至是恼怒,再不济……疑问总有吧?

然而……没有。

宁初阳忍不住也往前倾了些,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再仔细去看看。

然而……还是没有。

“听到她们没尴尬,没be,高兴傻了吗?”冯芊芊暗中板正着身子,没有因为宁初阳位置的变化给予任何或前或后的反应,只伸手笑着在宁初阳面前晃了晃,似是觉得她此刻的有些过分认真的目光,只是在因为宋时月和于念冰关系的再次好转而惊呆。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冯芊芊知道。

“哦……噢……”宁初阳被冯芊芊晃着的手和调笑的言语打断了思绪,不自觉正回了身子,在冯芊芊的身边坐下,没有再如一开始那般缩回板子边去,然后勉强定了定神又道,“这怎么说?上午是发生了什么吗?”

话,是好奇的话。

期待,或许也有一些。

但是宁初阳现在大半的心思,都不在吃瓜上,纵然这是她非常关注的cp和朋友们。

冯芊芊,真的没生气,似乎完全没把自己之前的行为失当放在心上……

也是,女孩子之间么。

自己是因为最近围观宋时月和于念冰,所以有些在意女孩子之间这样过于亲密的举动。

但是冯芊芊,毕竟是谈过男朋友的人,不会往歪了想。

不,本来也没什么往歪了的地方。

只是因为梦里的事情没能立刻清醒而已……

宁初阳心里有些乱,本应该庆幸冯芊芊的轻轻揭过,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总觉得有些……空?

就在这边儿的树上,宁初阳心神恍惚地听着冯芊芊用话语慢慢地补着自己心中莫名的空。

旁边的树上,于念冰却是摸着已经从一个球变成了一团松软的被子,也在想着早晨的事情。

当初遇狼之后,搞生存的重要性进一步提高,于念冰自觉不该再纠结于没有结果的情感去拖一心搞生存的宋时月的后腿,继而想着一步退回好队友的位置,那些多余的感情就让自己慢慢平复就好。

结果这样想,这样做了还没几天。就又因为于念冰看到宋时月徒手摔野猪的放纵行为而破了功。

好队友选择相信宋时月的能力,选择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退一步待令。

于念冰却是实在做不到了。

只后头又是伤猪寻药,又是赶路跋涉来到这里,百废待兴,就连于念冰也忙到了上头。

不说别的,就说那几丛在红薯地和废旧屋舍间的野葱和野姜,都是于念冰今天早晨天光后又在附近绕了一圈,才偶然看到的。

明明都是眼皮子下面的东西了,就因为几堆倒下的墙砖和蔓延的红薯藤,昨天又忙着扎营休息,竟是就那么没看着……也真是,让昨天烧了一锅毫无去腥材料的猪杂的于念冰非常无语。

便是得了两件能配野猪肉的去腥好物,于念冰早晨的心情,其实还是非常低落的。

要说这一路搞生存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宋时月一个人背了,于念冰也就这么点能认认植物的用处,结果还漏眼了,哪里还能开心得起来。

更别说……昨天晚上于念冰等了很久,想和宋时月聊几句,缓解一下自己前些天一心想当好队友时的退后,说一说那一掌拍死野猪的“能力”,然后重新把野马往正路上推推。结果等着等着,等得都睡着了,于念冰都没能把人等回来。

早起的时候,身边的被子也早就是冷的。要不是比前一晚皱巴了许多,还以为宋时月一夜没回来睡呢。

再想想前一天上午宋时月和宁初阳那些奇怪的互动,于念冰的心情能好起来,那真是有鬼了。

然而,白日不言鬼,于念冰心情好起来的速度,也远超她自己的想象。

那会儿,是怎么回事呢……

是从什么时候,像是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回马枪呢……

于念冰盘腿坐在木板上,伸手打开了旁边的被子。

很容易地,就从松松叠着的被子里摸出了一个不锈钢饭盒。

打开,里面是还热腾腾的两个红薯,一小把勺子,还有……

于念冰低头定睛一看,两个皮都剥干净了的红薯边,是一小坨色泽发红发深的红薯泥……

这是……

于念冰想到了早上那个似是一起改变的契机。

前一天晚上配猪杂汤的烤红薯,比没放香辛料的猪杂汤还受欢迎。所以今天的早餐,还是烤红薯。

那时候,刚刚将附近又转了一遍,找到了葱姜的于念冰,心情不大美好。加上起来之后宋时月就远远地呆着,任自己在附近转来转去,都连个眼神都没递过来过,实在是让人有些……莫名的失落。

在这样的复杂心情下,于念冰接过了庄嘉川递过来的烤红薯。

结果……于念冰就这么忘了烤红薯就算皮上摸着温度尚可,里面也能藏着把人烫出个泡的温度,就那么没多想地剥了一点皮就咬了下去。

一下就烫到红薯都滚了地。

还不待于念冰反省一下该在吃东西时更走心一些,那原本上一眼看还在远处烤炉边忙东忙西的宋时月,已经一下子近在眼前。

怎么说呢……

快过闪现?

纵是已经过去了半日,于念冰依然能够想起,宋时月那时紧张的模样和停不下来的絮叨。

细细地看过了自己的手不说,还带着些强硬地让自己张了嘴……

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还是逼着自己喝了几口温水。

然后,于念冰的早餐就是一个放在不锈钢饭盒里的红薯,剥好皮,配了勺子,还大卸八块散了热气的那种……

当然,不是之前于念冰烫到掉地上的那个,那个已经被宋时月拿起来拍拍灰在被阻拦前塞进了肚里。

怎么说呢,于念冰觉得吧,以前宋时月待自己亦是细心,只是也不曾细心到这个份上……

尤其是之前自己在营地里绕圈,几次经过宋时月的附近,对方明明有着好听力好眼力,可还认真工作,半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结果这转变,也未免一百八十度到让人有些惊吓。

然而,一个被剥好皮大卸八块的红薯,还只是个开始。

于念冰起来的时候,宋时月已经把烤炉修得七七八八。待几人吃完烤红薯当早饭,宋时月从地里刨了些新鲜的三七出来洗干净放炉子烤,就准备带着庄嘉川去掏井。

掏井这种事,于念冰当然不放心想跟着。只是再想跟着,烤炉这边也不能让冯芊芊一个行动不便的看着火。

还好井就在屋舍那边,离得也不远,也就吼一嗓子就能听到的地方。

于念冰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叮嘱再叮嘱,让这匹不逊的野马注意,再注意点安全。

按从前的节奏,一般就是于念冰苦口婆心地说一遍,宋时月认真乖巧地点头应了,然后最后这话能听几分,就看当时那野马撒欢撒得有多欢,自己还刹不刹得住了。

结果今天,于念冰还没开口,宋时月就在旁边站正了。

从下井前的准备,到下井后要做的事情,再到其中的风险和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准备如何解决,在什么时候可以继续深入,在何时就会见势不对撤退放弃,宋时月桩桩件件,细枝末节地与于念冰说了个一清二楚。

内容之全,之细,要是给宋时月配个ppt,那就真和开报告会没什么区别了。

而其思虑之周全,进退之得当,甚至还带着不少听起来像是实战中得到的丰富经验,听起来比于念冰想说的那些还要有理有据。

要是宋时月真能按她自己设想的那样去做,还真是……暂时没什么能想到的风险了。

于念冰还能有什么可说的,点头赞同就是了。

而就如宋时月所估计,屋舍边那口井的干枯,一来是多年不用,二来是井口没封这些年掉下去的灰土杂物也不少。宋时月带着火把和新做的木铲木桶下去了一个小时不到,庄嘉川提了十几桶的泥土杂物上来,下面的水路就通了。

又一桶桶的泥水提上来倒了,待下头的水清起来,拿了清水去喂兔子。

大半日都过去了,喝了水的兔子还好端端地活着,连闹肚子都没闹,这口井就这么成了。

这桩事宋时月做得循规蹈矩,甚至可以说是无所疏漏,真是让于念冰又欣慰又……

先有剥红薯,再有报告挖井计划,于念冰总觉得今天的宋时月有些特别的不一样,只是若问,却又不知如何问起。

然而这事儿,还没完。

野猪前一日被剖了,大卸八块后,宋时月没让烤成肉干,只说过水煮熟先放一夜的时候,于念冰就问过她是不是想要搬恒温箱过来装。

那时候,宋时月点头表示想去之前的午休地把那个恒温箱搬过来先用着。

今天弄完烤炉和水井,于念冰就知道该轮到恒温箱了。

果然,午饭后宋时月就故技重施开始去林子里砍树做木板,让他们暂时再上树一次。

都是为了安全么,于念冰很清楚这样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累了宋时月。

可偏偏这回,宋时月砍树就砍么,做木板就做么,可再三和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一定会把营地的防御做好,再不让她上树吃苦……是怎么回事?

并没有觉得上树很苦,只是有些心疼宋时月这么连番操持的于念冰,被宋时月连声的道歉一般的话语堵得心里难受。只开口说了并不介意,对方却又紧跟着摇头,继续一脸歉意地边保证边干活。

宛如一个……做了一百件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正在努力把负分刷正的傻子?

于念冰曾经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甚是无厘头的念头逗笑过。

只是现在看看现在自己手里的这不锈钢饭盒,就有些笑不出了。

这饭盒里的红薯和包着不锈钢饭盒的被子,都是宋时月收拾好拿上来的。

之前许是怕里头的红薯冷得太快,宋时月把整个被子层层叠叠地裹完了不说,还抽了备用的帐篷绳出来,把被子捆了,把被子弄成了个球。

于念冰之前开玩笑说了一句许是难解,结果宋时月赶着出门呢,还是偷偷上来了一次,把被子重新整理了团好了,蓬蓬松松地放着,不用解开就能拿到裹在深处的不锈钢饭盒。

简直是……

一句话就是圣旨系列。

之所以能称得上系列,自然不止被子这一件事。

于念冰看向手里打开的饭盒。

两个剥好了皮的烤红薯边,那坨颜色稍深带着点褐红的红薯泥,若是别人乍一看许是不知为何,于念冰却是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从剥下来的红薯皮上刮下来的红薯泥。

是因为自己早晨的时候,看着饭盒里被剥了皮大卸八块的那块红薯时,随后笑道的那句“我之前是不小心才会被烫了,下次不会了……烤红薯最好吃的就是红薯皮上那一口,我自己来没问题的。”

那时候于念冰是被宋时月先冷到冰,而后一下子热到比刚烤好的红薯心还要烫的态度给惊着,又慌又乱,下意识地随意寻了话来掩饰心里的一团麻。

结果现在看来……

这是自己的每一句话,对方都以难以想象的认真,去回应了吗?

看着饭盒里还冒着热气的东西,于念冰心中的波澜久久难平。

可是与波澜一般难以停止的,还有铺天盖地的疑问……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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