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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前世果真是她(1 / 1)

孟婆神那副苍老的容颜依旧威严不褪,她说道:“我与世无争万年,你们仙界的事情我不想掺合,可是你们毁我冥谷,我若再坐视不管,便是辜负了盘古大神的遗愿。”

增长天王不经思考地反驳道:“孟婆神,您怕是老糊涂了吧,毁您冥谷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托塔天王惊恐地捂住增长天王的嘴,厉声喝斥他:“莽夫,她最听不得旁人说她老了!”

“你说谁老糊涂!”

果然,孟婆大发雷霆,地面开始微微颤动,不绝于耳的鬼哭狼嚎,忘川河里的伸出一双双骷髅手臂,欲要将托塔二人拖进河里。

增长天王惊恐万状地指向托塔身后,瑟瑟发抖地提醒他:“托塔,你的后面!”

一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死死缠在托塔背后,托塔回首时正好与女鬼来了一回亲密的脸贴脸,紧接着女鬼贴在他耳畔边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托塔天王克制内心的恐惧,一掌拍在女鬼脑门,女鬼即刻魂飞魄散。

随后,托塔天王立马拖着双腿发软的增长天王往后退。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阿岚他们身下的影子忽明忽暗,即刻强迫自己清醒,喃喃自语道:“我不能死。”

我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低头一看却愣在了原地。

我还躺在亘古的怀里,呼吸声越来越微弱,阿岚他们脸色也逐渐苍白、神情痛苦,

我弯腰想要去触碰地上的我,却被一股力量弹飞,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死了?”

“师父。”我爬起身来,伸手去触碰亘古,却扑了个空,径直从他身子穿了过去。

孟婆云淡风轻地回道:“人在濒临死亡时便会灵魂出窍,现在整个幽谷只有我能看见你。”

“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们也活不成,求求你救救我。”我未曾多想,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

孟婆浅叹一声,说道:“藤毒只有古上神能解,我帮不了你。”

我整个人如同被晴天霹雳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孟婆劝说我:“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你可以触碰三生石了,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块青石,只觉心灰意冷,就算现在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可我马上就要死了,答案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我蜂鸣的耳畔传来亘古的声音:“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

众人翘首以盼:“什么法子?”

亘古却话锋一转,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我说:“祝千龄,我知道你还听得到,你莫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只管安心找寻答案,我负责救你回来。”

他的话仿佛是一道佛光照进我暗无天日的世界,使我重拾希望,立刻振作起来往三生石走去。

在我的手掌依附在三生石的那一瞬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亘古的话。

“你其实是犼的眼睛所化,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一命换一命。”

我却来不及思考,就被一股力量吸进了一个幻境流沙里,不停地下坠,记忆片段也不断地在我眼前涌现。

悬崖峭壁之上,停驻着两抹身影,一白一青。

“你叫什么名字?”白影是夙沙,那时的他不似今日这般冷若冰霜,稚气未脱的少年感,活泼开朗。

他身旁的青衣女子开了口:“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尊称我一声九天玄女。”

是天女魃的容貌,孤傲冷艳。

夙沙的眼眸机灵地转了转,可爱地笑道:“那我以后叫你阿青吧,我叫夙沙,夙愿的夙,沙子的沙。”

天女魃冰冷的眼神有所松动,可表面不露喜怒地说:“玉帝说过仙界不许与妖界的人来往。”

夙沙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可我方才救了你,要不是我你就被海里的鲨鱼群给吃了。”

天女魃高傲地回道:“就算没有你,我也能从它们嘴里逃脱。”

夙沙不留情面地指责我:“你这女子怎么这样?长得美若天仙,结果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阿龟爷说得果然没错,仙界的人不值得深交。”

说罢,他气呼呼地准备一头栽进海里。

天女魃略带羞涩地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九天玄女虽然不能同你一起玩,可阿青可以。”

夙沙眉开眼笑地看着天女魃:“当真?那以后这里就当作我们见面的秘密基地,明日巳时不见不散。”

一日里,夙沙将一幅画塞进我的怀里,酷酷地说道:“这幅画赠予给你,你可得收好了。”

铺平画纸,原来在山河社稷图里面看到的那幅画像是夙沙所作。

画面一转,是五百年后三界交手的战场,战场是在三重天,却祸及最底层的人间,化身为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地狱。

天女魃奋勇杀敌,却因魔军偷袭节节败退,身负重伤的危难之际,被夙沙所救。

见到多日未见的夙沙,天女魃一番欢喜后,清醒地说道:“你怎么来了?这是神仙界与魔界的事情,你是妖,万万不能插手,快走。”

夙沙为她轻柔地擦拭脸颊上的血渍,回道:“我今日刚晋升成仙,玉帝刚好赐给了我一官半职,派我前来协助你击退魔界。”

天女魃面色凝重起来:“当一只逍遥自在的妖不好吗?为何非要修仙?”

夙沙含情脉脉地对她说道:“因为我想和你做一对仙侣,那我就必须要修炼成仙。”

天女魃潸然泪下,紧紧将他抱住,当他正想回拥她嘶吼,天女魃却一把推开了他。

天女魃傲慢地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玉帝早已为我指定了仙侣,你不过是初入仙界的小仙,你我地位悬殊,根本就不可能。”

夙沙不以为然道:“没关系,在来之前,玉帝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在这场战争中成功击退魔界,并拿下魔尊的首级,他便能允诺我一个请求。”

天女魃不留情面地嘲讽他:“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拿下魔尊的首级?你就算再修炼数千年,也未必是魔尊的对手。夙沙,做人要量力而行,我不是你们妖界那些不经世事的妖女,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

夙沙眉头紧锁,对于她的言行举止疑惑不解:“阿青,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说话如此令人寒心?”

天女魃神情冷漠,睨视着他,说:“莫要再叫我阿青,在仙界你得尊称我为九天玄女,我为尊,你为卑,尊卑有别,若是敢逾越,军法处置。”

我却看到天女魃在转身的刹那落下一行清泪,神情痛苦。

记忆不断地拼凑,我终于晓得天女魃为何会态度大变,无情地与夙沙划分地界。

原来在出军前一夜,玉帝找过她,给了她一样她母亲的物件,并告诉她这一场与魔界的仗一定要在十日内打赢,若是打赢了玉帝就能安排她与母亲见上一面,若是打不赢,她母亲将会被剥骨抽筋。

而就在那个夜里,只有一团虚物的犼找到了她,只要天女魃愿意跟随他,助他从神界夺回肉身,犼就能赐予天女魃神力,助她一举击败魔界,并帮她救出母亲。

天女魃每每在夜深人静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夙沙的一颦一笑,惟有这样,才能咬紧牙关忍受剥离仙骨的痛苦。

终于在十日期限时接纳犼的神力,可是神力释放时,面容将会变得狰狞可怖,在赶走夙沙后,她戴上了一副银色面具。

我豁然发现,师父戴着的银色面具不就正是天女魃戴的这副面具吗?他们难道之间也有什么关系?

那时的魔尊已经是镜怜,他骁勇善战,在与天女魃缠斗时,不慎将她脸上的面具挑落,天女魃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容暴露在众人视线,她恼羞成怒,体内的神力化作岩浆,所到之处皆是赤地千里、生灵涂炭。

最后这场战争神仙两界赢了,天女魃却因修炼歪门邪道被玉帝逐出仙界,永世不得再踏入九重天。

她贬落人间前,玉帝曾找过她,告诉她母亲尚在神界安好,她若是敢勾结魔界或者妖界祸乱仙界,她母亲将即刻魂飞魄散,所以她到死的时候都未曾想到要反抗。

就在世人快要忘却九天玄女叛离仙道的事迹时,玉帝再次找到了她,察觉到天女魃体内残留的神力不足为惧时,顿时起了杀心。

这一回,他活生生扒下天女魃的一根肋骨,并用七七四十九根销魂钉将她钉在一棵槐树上,她血流如注,在她快要灰飞烟灭时,是犼耗尽神力保住了天女魃体内残存的一缕魂魄,并将这缕魂魄送入幽谷轮回转世,而耗尽神力的犼只得选择沉睡在身为天女魃转世—我的体内。

我的前世果真是天女魃,没想到前世尝尽世间疾苦,今生也未能幸免。

场景再度旋转,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珊瑚花,漫天飞舞的蝴蝶,花丛中奔跑着各形各色的小神兽,它们无忧无虑地追逐蝴蝶,在花海的亭子中央站着一人,乌黑的长发用白色丝带高高束成马尾,他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随风摇曳,身材挺秀高颀,他只站在那里,便有股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之意,仿佛天人一般。

倏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脚边,我低头一看,是一团洁白无瑕的雪球。

雪球的身子动了动,紧接着它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脑袋和三条尾巴,竟是一只小白狐。

我正准备蹲下身子,细细打量雪球一番时,地面忽然颤抖起来,四周的事物开始分崩离析。

我赫然惊醒,大口喘气时看到亘古几人将我围住,亲眼目睹他们的神情由凝重变成喜极而泣。

我活过来了?

下一瞬间,亘古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随后我听到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还以为我选择错了。”

选择?师父做了什么选择?

等到亘古将我松开后,我看见一旁不断擦拭眼泪的黎川,左右张望却未见越禾的身影,我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我心弦紧绷,询问他们:“越禾呢?”

扉乐和阿岚纷纷低下头不说话。

我颤抖地捏紧双手,直勾勾看着亘古,语气不由加重:“越禾呢?师父,你告诉我越禾在哪儿?”

黎川歇斯底里地朝我大吼:“为了救你,她选择一命换一命,已经魂飞魄散了!”

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重重地给了我一击。

我即刻红了眼眶,厉声反驳他:“怎么可能?她只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狼妖,怎么可能解得了我体内的藤毒?你们肯定是在骗我!”

我撕心裂肺地大声呼唤越禾,期盼能听到越禾唤我小丫头,却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越禾在我身体里的存在了。

黎川在我眼前幻化出一面镜子,说道:“你看看你的眼睛,那是越禾换给你的!”

镜子里的我面色红润,一切看似无常,可那双清冷的眼睛将我仅存的期盼瓦解冰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亘古语气轻柔地向我诉说一切:“越禾其实是犼的眼睛,而藤毒主要集中在你的眼睛,我能想到的法子就只有将她的眼睛换给你,你才能活命。可眼睛是越禾的命脉,眼睛一旦被剜除,越禾将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入轮回。”

我泣不成声。

“她临了前留了一段话给你。”亘古手臂一挥,我眼前浮现出越禾的幻影。

“小丫头,别哭了,丑死了。你不用自责,我是心甘情愿地献出我的生命,你说你不想死,其实是为了我们三个人才努力的活着。从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甚至想过与你同归于尽,可后来在与你不断相处中,才发现你是一个善良勇敢、乐观豁达又机灵古怪的小丫头。”越禾背过身去偷偷擦拭眼角的泪水,故作潇洒地继续说道,“算了,煽情的话我才不想再多说,我可没有彻底消失在世上,我还有一双最最最重要的眼睛留给你,以后就让我的眼睛替我好好陪伴你。小丫头,你不要忘记我。”

话落,越禾的下身逐渐变成点点星光,随风飘散。

“不要!”我跌跌撞撞奔向越禾,最终扑了个空。

我跪在地上哭喊:“对不起,越禾,是我害了你!”

孟婆缓缓走到我的面前,半蹲下来,面目慈祥地对我说道:“你若是能修炼成神,将犼上神的神力融会贯通,你这位故人兴许还能回来。”

闻言,我双眼立马放光:“此话当真?”

孟婆的笑容和蔼可亲,回道:“世上本无难事,只要你肯去做,更何况你体内封存着犼上神的神力,你的心愿会实现的。”

我还未来得及多问什么,头顶的那片穹庐忽然电闪雷鸣,气势凌人。

我立马警惕起来:“这是怎么了?”

孟婆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的渡劫天雷来了,你们速速离去,冥谷已被你们折腾得够惨的了,再也经不起天雷的灾祸。”

我收起悲伤情绪,向孟婆行礼致谢:“多谢今日孟婆出手相救。”

孟婆神情复杂地盯了我一眼,提醒我:“小心外面,来者不善。”

我们同孟婆道别后往回走,原本种满曼陀罗的田地如今一片狼藉,曼陀罗所剩无几,来到铁链锁桥,红蛛消失不见。

我抬头望向头顶那片乌云密布、雷电交加的穹庐,我心里再次不安了起来。

亘古察觉到我的紧张不安,轻声安抚我:“你渡劫成功便能晋升成仙,相信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抚平内心的波澜起伏。

谷外,托塔天王和增长天王已经等候多时,只是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引来了雷劫,他们顿时乐开了花,这是天公作美啊。

在走出幽谷前,我看向神情忧郁的黎川,问他:“你恢复记忆了?”

黎川点了点头。

我信誓旦旦地向他许诺:“我一定会将越禾完好无损地送回你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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