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舟没有说话,给他续了杯,他明白博钦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但是这些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有这样的曝光度和流量,接受什么就要承受什么,这些对我来说我已经习惯了,习惯去接受痛苦。”
“而且,”博钦说:“目前的我,没有资本去谈恋爱。”
贺西舟一直没说话,眼神很温和地看着他,博钦在那种眼神下卡了壳,他并不习惯去吐露心事,一直以来他都属于被依赖的一方,他自我的发展方向和一切决策都由自我决定,他是工作室的主心骨,像这样的行为让博钦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喝了口酒,温柔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博钦已经卸了妆,为了运动方便带上了发带,露出了清俊的眉眼,眼尾下垂,抬眼看人时有一种不自知的脆弱感。
贺西舟看到博钦忧郁地望他,轻轻地说:“你知道我的粉丝最喜欢我什么吗?”
贺西舟还没回答,便看见博钦笑了下,他看着贺西舟的眼睛说:“他们喜欢我不属于任何人。”
贺西舟轻轻吸了口气,移开了目光,他盯着桌面上博钦拿着杯子的手,心想,你完了贺西舟。
这个念头出来的同时他的耳膜被心跳声剧烈抨击着,他不动声色地经历一场前二十八年都未有过的心悸,这是第一次,他在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过爱欲的情况下,有了怜惜和保护欲。
贺西舟伸手蒙上了博钦的眼睛,博钦有些愣怔地歪了歪头,贺西舟呼出一口气,尽量用平和地声音说:“你明天还有戏,早点睡吧。”
博钦摸了摸贺西舟附在他眼睛上的手掌,说:“你为什么蒙我眼睛。”
因为我受不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测试一下,”贺西舟说:“看你喝醉没有。”
博钦笑了起来,“大哥,这是牛奶调的酒诶,你亲自调的。”
贺西舟无声地笑了下,他指腹在博钦眼尾抹了一下,看着博钦白皙的皮肤泛起了薄红,他说:“早点睡吧,晚安。”
博钦手撑着头看着贺西舟离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眼尾,有些怪怪的,他心想。
九月中旬博钦忙到了顶峰,王导的戏进入了收尾阶段,博钦筹备新专辑的同时准备mv的拍摄,在出席了某高奢代言的慈善晚会后博钦赶了最近一个航班从海外飞回国内,在a市参加杀青宴。
托尼在给他卸妆时博钦正躺在沙发上刷着微博,刷着刷着突然说:“贺西舟关注我微博了?”
托尼正给他卸眼妆,说:“闭眼。”闻言嗯了声,看了眼博钦的手机屏幕,道:“两个月前就关注了,你不知道?”
博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搜索页面上收索了贺西舟,说:“当时陈姐给我提过一嘴,我给忘了。”
他最近太忙了,满世界飞,转眼就忙到了月底,上一次见到贺妈妈和贺西舟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贺西舟的微博账号很官方,但粉丝不少,居然有两千多万。博钦笑了下,说:“贺西舟这微博粉丝别是买的吧?”
“还真不是,贺西舟虽然低调,但还是挺出名的,他当时有一张贼出圈的动图,”托尼说:“你最近黑眼圈有点重啊?还是睡不着?”
博钦:“他动图怎么了?”
托尼知道他不想多谈,翻了个白眼,说:“特别性感特别a,无论哪个圈子都震了震。”
“影响这么大还是因为他的地位吧。”博钦看了看贺西舟的微博,说:“有钱有颜有权,低调得一比,越不想让人知道就越让人想挖掘。”
贺西舟动态多是贺氏旗下产品官博的转发,而且基本属于月更,博钦随便点一个动态进去,底下的评论全身啊啊啊叫老公。他摸索了下,发现贺西舟热度大的视频还不少不少,博钦挑了下眉,点开了赞数最多的视频。
视频一开始镜头摇摇晃晃,一片模糊没有聚焦,周围声音嘈杂,晃过的几个镜头能看出来是在年会上,然后视频突然聚焦,众人鼓掌惊呼,贺西舟一身高定西服上了台。在画质感人的镜头里,贺西舟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身材一览无余。他带着银边无框眼镜,面容俊美,但神色冷淡,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男声,应该是视频拍摄者,他惊呼道:“艹,绝世猛1。”后面跟着一个带笑的女音:“还是禁欲系。”
博钦的手机啪地一下砸在鼻尖上,他弯腰蜷缩起来。
“好痛。”博钦说。
托尼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博钦你他妈真的是直男吗哈哈哈哈。”
博钦将沙发上的抱枕丢过去,笑着说:“滚!”
博钦卸了妆后脸像白面似的,显得黑眼圈更明显,看着老没精神,托尼给他化了点日常淡妆,说:“好了,现在就是一清纯小白花了。”
纯情小白花奄兮兮地看了他一眼,托尼诶了声:“就这个眼神,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博钦给了他一巴掌。
镜头里一片绿意,枝头的鸟儿低头啄了啄自己胸前的羽毛,修长的手指托着单反相机,在即将按下镜头时一只手徒然伸出去在镜头前晃了晃,贺西舟烦躁地“啧”了声,说:“王寅一你是不是欠。”
王寅一靠着窗台笑,递给他一支烟,说:“这相机是乔磊的?”
乔磊在对面沙发上嗯了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