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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朝之前来过周辰瑜家不止一次,如今早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尽管此刻周辰瑜像个巨婴似地挂在他的胳膊上,晏朝还是十分耐心地连拖带抱,带着他一路上了楼。
从电梯里出来,走到了家门口,周辰瑜依然整个人都吊在晏朝的身上,晏朝只好提醒他:“掏钥匙啊。”
周辰瑜喃喃道:“钥匙……在裤兜儿里。”
说完,他依然跟没骨头似的,连动都不肯动一下。
晏朝哭笑不得:“你没长手?”
周辰瑜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没有。”
晏朝懒得和醉鬼一般计较,只好自力更生地伸出手去掏周辰瑜的口袋。
晏朝一时间担忧道:“你不会忘带钥匙了吧?”
周辰瑜皱了皱眉:“笨死了,跟你说了在裤兜儿里……”
周辰瑜的牛仔裤材质很薄,他身上灼热的体温瞬间就透过布料传到了晏朝的手掌心,让他的心尖儿都不由得一阵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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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阵儿,然而周辰瑜的口袋里空空如也,根本不见钥匙的影子。
指尖随即传来一阵柔软而有弹性的触感,待晏朝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霎那间就慌了神。
偏偏周辰瑜喝醉了,连带着整个人的动作都很迟缓,他抓着晏朝的手,不断地在自己的臀/瓣上怼来怼去,半晌也没怼到口袋里面去。
说着,他就忽然抓起了晏朝的手,往自己的身后摸。
……晏朝这才想起来,牛仔裤并不是只有前面有口袋的。
身体里忽然本能地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唇焦口燥,晏朝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麻利地伸手,从周辰瑜的裤兜里掏出了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
晏朝关上门,把周辰瑜往屋里扶,没想到刚走进客厅,周辰瑜就猝不及防地往沙发上一倒,晏朝没留神,被他带着一拽,两个人就一起滚到了沙发上。
晏朝怔怔的,被迫摸了好几把,占了一手的便宜。
……还挺软乎。
晏朝慌乱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周辰瑜瞬间睁开眼,握紧了他的手:“别走嘛。”
周辰瑜平时也不是没有撒过娇,但都是故作扭捏的那种,本质是为了恶心晏朝。
那具柔软而滚烫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自己身上,晏朝瞬间感觉到,一簇火苗“腾”的一下就窜上了自己的头顶。
这个醉鬼已经滚到了他的怀里,偏偏还不肯松手,他依然紧紧地抱着晏朝的胳膊,闭着眼睛,在他的胸口舒服地蹭了蹭。
晏朝竭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拍了拍周辰瑜:“在这儿睡要着凉的
,要睡去床上。”
晏朝虽然并没有成功地被他恶心到,但也不至于喜欢到哪去。
但这会儿他喝多了,这副撒娇的语气就与往日截然不同,简直就是浑然天成,让晏朝瞬间就没法做人了。
他刚刚在车上居然还奢望今晚上能把他拿下,现在看来,就周辰瑜这副路都不会走的样子,明早起来估计就得断片儿了。
他又不可能在酒后乘人之危,来个霸王硬上弓,这会儿只好憋着一口气,把周辰瑜扶到了床上。
周辰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于是晏朝又拖着这个巨婴,艰难地把他带到了卧室。
晏朝被他这灼灼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小祖宗,你要睡就快点儿睡行不行?”
周辰瑜像个小孩儿似地撅了撅嘴:“忽然就睡不着了。”
周辰瑜不依不挠地搂着他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撒开,晏朝只好在他旁边儿躺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
没想到上了床,周辰瑜又不睡了,他在黑暗中瞪大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晏朝。
晏朝垂眸看他:“聊什么?”
周辰瑜对着他露出一个傻笑:“小晏哥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晏朝:“……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周辰瑜摇了摇头:“咱俩聊聊天儿呗。”
周辰瑜想了想,补充道:“那……好哥哥?”
晏朝一时间哭笑不得。
尽管他的语气跟个小学鸡似的,但晏朝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
他忍不住问:“只是好朋友?”
周辰瑜醉了的模样儿意外的乖顺,也不反抗,就任由他这么捏着,一双迷离的桃花眼里盛着朦胧的醉意,更显得风情万种。
晏朝试探性地低下头,然而嘴唇还没碰到他,他就倏然不经意地错开了脑袋。
就感觉到周辰瑜忽然把他搂得更紧了:“对了……是好媳妇儿。”
他带着酒气的滚烫呼吸喷在晏朝的脖颈上,让晏朝浑身上下更加燥热难耐,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周辰瑜的下巴。
周辰瑜又傻里傻气地笑了半天,才含糊不清地开口道:“你说……我要是生在民国,能成角儿么?”
晏朝看了他一眼,笑道:“能成是能成,可说不好刚成角儿,就被台下的老爷给看上了。”
晏朝微微一怔,就听周辰瑜又说:“你真的要给我们办花场?这可是我师爷毕生的愿景……”
晏朝没能成功亲到他,本来正有些气恼,听了他这句话,一时间语气又温柔了下来:“我都答应你了,当然说到做到。”
晏朝的眸色蓦地一沉:“委身其他男人……就很可怜?”
周辰瑜瞬间皱紧了眉:“那我还是不要成角儿了。”
晏朝不由得一愣,就听周辰瑜接着喃喃道:“古代的角儿真可怜呐,唱个旦行就被当成女的了……好好的大老爷们儿,却要被迫委身其他男人……”
周辰瑜又皱了皱眉:“打着喜欢的幌子……就能强人所难了?这他妈跟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晏朝那颗被酒精熏得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儿。
周辰瑜低声说:“……不可怜么?”
晏朝问他:“那要是这个男人真心喜欢你呢?”
气恼归气恼,晏朝却怎么也没办法真的对他动怒。
毕竟晏朝至今也不能忘记,周辰瑜说起小时候被猥琐男人调戏时的恶心,以及这件事留给他的深重的心理阴影。
尽管知道周辰瑜这会儿喝醉了,所以才会更加口不择言,但晏朝也懂得酒后吐真言的道理。
周辰瑜本来就是个钢铁直男,这会儿说出这种话,其实并不让人意外。
明明是周辰瑜先撩的他,为什么到头来,却偏偏只有他一个人动了心?
可是感情的事,向来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也是,他自己莫名奇妙地弯了,怎么能指望周辰瑜跟他一样呢。
晏朝忽然从内心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公。
圈里的俊男靓女他见过太多,自以为对好看的皮囊早已经免疫,却偏偏还是逃不过眼前的这个人。
晏朝的骨子里带着一种天生的强势和倔强,对于任何事,但凡是他认准的,就势在必得。
半晌,晏朝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周辰瑜,发现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居然就睡着了。
借着窗外影影绰绰的月光,晏朝默默地打量着眼前人俊俏又难得乖巧的睡颜,忽然对自己感到万分的恨铁不成钢。
可是周辰瑜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晏朝至今都摸不清楚。
晏朝觉得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至少是与众不同的,甚至有很多瞬间,晏朝以为他对自己也有过动心。
他何尝不想在这方面也强硬一些,但是今晚周辰瑜醉酒后直白的态度,以及他小时候那些让晏朝至今仍倍感心疼的经历,无疑将晏朝先前的种种未雨绸缪再度打回了原型。
他喜欢周辰瑜,所以可以不畏横亘在两人面前的重重窒碍,但这些的前提是周辰瑜也喜欢他。
晏朝垂眸看着周辰瑜那张好看的脸,无可奈何地低声道:“小祖宗,你怎么这么要命呢。”
就见周辰瑜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闭着眼睛,在晏朝的肩头舒服地蹭了蹭。
可大多数时候,周辰瑜不知分寸的戏谑,反倒显得他过分坦荡,让晏朝无所适从。
说相声的嘴,骗人的鬼。晏朝恨他满嘴骚话,却又无法克制地被他这张嘴骗得神魂颠倒。
……晏朝又觉得自己不行了。
罢了,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周辰瑜这么个大傻哔,都能莫名其妙地把他这个正常人掰弯,晏朝就不信自己这个正常人,还掰不弯这个大傻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