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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年银狼出现在床榻边的时候,小猫崽就已经炸了毛。
它压低上身、弓起背、撅着小屁股,冲银狼卖力“嘶吼”了两声,发现对方一点也没有退却的意思,最后还是有些犯怂地躲进了林彦弘的怀里。
银狼深邃的眼眸在烛光的照耀下有种波光潋滟的美感,可惜没有打动林彦弘。
他怔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伸出手来,轻轻点了点银狼的头道:“好了,不要闹,天色不早了,你明日一大早就要回南岭,快些去休息。”
这话显然是再一次拒绝了银狼希望能留下来的委婉请求。
银狼没有像过去那般,没有得逞就想办法继续软磨硬泡,直到得偿所愿。
它只是深深看了林彦弘一眼,扭头往净室跑去,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人形、换上了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彦弘的房间。
小猫崽躲在林彦弘胸口,察觉到“大家伙”已经走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小脑袋,观察外面的情况。
但它只听到林彦弘发出一声叹息,然后烛光被吹灭,屋内陷入黑暗之中,一切归于平静。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林彦弘醒来就得知皇长子殿下已经离开郡府返回南岭。
“嗯,知道,你下去吧。”林彦弘摆了摆手,让布好早膳的侍女离开。
早膳吃得若有所思、食不知味,林彦弘没有动两口就去了都督府府衙。
他令人把南岭一带的卷轴取来,坐在案前仔细查阅,龚孟常进来也不敢打扰他,打算先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等林长史看完再说事。
好在林彦弘立刻就发现了他,避免龚大人久站在那里。
得知林彦弘在看的是南岭的卷轴,龚孟常不禁有些讶异——皇长子殿下不是刚回来一趟又走了,难道最近南岭又有什么变故不成?可要查也是查最近的,查那么老的东西,是要做甚?
待得知林彦弘只是突然想看看而已,并非因为什么特别的缘由,龚孟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是经历了之前的动乱和长达半年多的忐忑,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
“大人看的这些案宗都有些年头了,每隔个十几、二十年,都督府就会安排人誊抄过去的卷宗,免得时间久了,有些东西就损毁失传了。”
林长史初来平武的似乎也曾专心致志地研究过平阳都督府保持的卷宗,但多半是涉及关内民生的事情,像这样找南岭的古卷来看的情况,倒是第一次。
龚孟常见林长史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十分热情地多说了两句:“可惜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完全避免卷宗破损的情况,总有些错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证了,所以只能将错就错。”
他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就好比边城曲都,据说在前朝,原本是叫曲徒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龚孟常是出生本地的世家弟子,对这些逸闻有几分了解,说给林彦弘听,也是想讨他欢心。
“曲都,曲徒……”林彦弘又小声重复一遍,脸上忽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就是这个名字……”
龚孟常见林长史高兴,自然加倍努力起来,绞尽脑汁想些趣闻逸事,搏上峰一笑。
可惜他到底年岁不老,阅历不够,知道的“老东西”不算多,来回说了那几个,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好在林彦弘已经十分高兴,所以也不怪他“见识浅薄”:“听龚大人这样一说,北境还是变化颇大的。”都已经变化大到快让人不记得它原来是什么模样了吧。
龚孟常又顺着林彦弘的话聊了几句,随后交代了自己想跟林长史汇报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林长史哪怕脸上带笑,也给人一种捉摸不定、不敢轻易违抗他的感觉,颇有上位者的气度气势,让人不可轻视懈怠。
……
皇权更替的风波对整个梁州的影响越来越小,有皇族镇守的四境也愈加安定。
这一年时间里,林彦弘的“病”养好了,许多原本流离失所的边境之民在官府的帮助下也陆续返乡,开始重建家园。
只是从雍州边境逃难来的人却多半选择留在了梁州——因为南岭的南麓和北麓,情况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对于平武的老百姓来说,流民在战乱的时候是非常危险的,但在战乱之后,他们除了口音,也与自己无太大差别。
这些异乡人在曲都办理了新的户籍,再被分与几亩需要开荒的土地,然后一代一代在这个地方生息繁衍,到了若干年之后,就很难记起自己是从何处来的了。
对于平阳都督府的人来说,林长史回来之后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顺遂。
如果说经历战乱前的林长史只是小试牛刀、初显才能,那么经过这一番磨炼,如今的林长史已经完完全全可以掌控两郡事务,而且游刃有余。
龚孟常等人在他身边,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紧紧围绕在林长史身边,私下里美其名曰“沾染仙气”。
实在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原来特喜欢往曲都和南岭跑的长史大人似乎彻底放心皇长子殿下独自一人在边境作战,而将全副身心放在内务上面,所以极少去曲都巡视。
皇长子殿下倒是偶尔回来郡府,却常常连过夜都不曾,就又沉着脸回了南岭,一度让不明所以的众人以为南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一日休沐,林彦弘在都督府的后宅里看书。
虎崽已经从一只小毛球变成了稍大的毛球,小丫鬟不懂事,调笑说虎崽看上去胖了不止一圈。
林彦弘安慰它:“别听她们的,你不是胖,只是看上去毛茸茸。”说完还顺势撸了两把虎崽肚子上的毛毛,觉得手感不错。
此刻狸花猫安安静静地盘在林彦弘的腿上,尾巴尖轻轻扫着,偶尔上下摆动一下,拍打林彦弘的腿,显得十分惬意。
这个时候,它突然动了动耳朵,立起身来,朝着一个方向保持着戒备。
林彦弘抬头看向那边,果然见李景承从远处快步向这边走来,虽看不清面目,但也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他微微垂头,目光从水面抚过,好似没有发现李景承的异样一般,轻轻合上书卷,将它放在一边的石桌之上。
他拍了拍虎崽的背,示意它从自己的腿上下去:“到旁边去玩,去吧。”
虎崽虽然感到害怕,但还是想陪在他身边,所以在林彦弘脚边逡巡,不愿离去。
林彦弘用脚背轻轻碰碰它的后臀:“乖孩子,听话,大人吵架的时候,若不小心伤着你,那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虎崽冲他喵喵叫了两声,只能钻进了旁边的树丛里,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李景承已经走到亭子边,一边登上台阶,一边抽出身上佩剑,向林彦弘刺去。
他的动作极快极狠,毫不留情,好像不让林彦弘毙于此剑之下善不罢休。
但原本应该不懂武的林彦弘动作却更快,只见他一个闪身,连连躲去李景承攻势,藏到了石桌之后。
对方攻势太猛,再加上他有许久没有活动过筋骨,所以一番动作下来只能勉强扶着案几的边角站稳,但林彦弘此刻脸上竟然带着笑意,目光温和地望向李景承。
他好像在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说话,显得格外耐心温柔:“忍了这么久,看来是真找不到人了,所以才如此着急了吧?”
李景承直直看想对方,因对方刚刚利落的身手而显得怒意更甚,眼眸中似带火光,几乎可以将眼前的人付之一炬。
林彦弘曾经看过他习武,甚至陪李景承无数次在校场操练,还曾听宫中御医的建议,练些慢拳来强身健体,这些年因为种种原因,骑射功夫也挺出色。
但以他的实力,像这样避过李景承动五分力刺来的剑,却是绝无可能的。
想到这里面的可能性,李景承很难压抑内心的狂躁。
用剑间指着对方,李景承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暴虐:“他在哪里?”他一字一顿地问。
“一来就先问他在哪里,都不问问我是谁,殿下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彦弘被剑这样指着,却一点也没有惧怕的意思,反而好似闲话家常一般,语意温柔地问:“若我不告诉殿下他在哪里,当如何?”
“当死!”
事到如今,也不用与之虚与委蛇,从对方处心积虑设这么一个局来看,所图必然不小。
但更当务之急的事,他把李景承的“珍宝”藏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以去找,连在京中的父皇也被蒙蔽了过去,可见对方手段高明。
至于这段时间这些“破绽”是对方故意留下,还是无奈露出,李景承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随着李景承一声喝道,他身形动起,周围的影卫也立刻跟随其主,上前准备生擒包围圈正中的人——这位“林大人”显然是懂武的,要想活捉他,恐怕要费一般功夫。
然而就在这时候,变故横生,李景承和众影卫突然神色一凛。
于此同时,外围出现了一批身手利落、武功高强的人,迅速围了上来与他们混战起来。
“暗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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