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大气粗的宋氏集团小公子身上所散发的资产阶级的腐败恶臭熏得姜惩直皱眉头,手臂上青筋暴起,恨得直磨牙。
“你小子……存心气我是吧?”
“怎么会呢,爱你还还来不及……”还没说完,宋玉祗不得不闪身避开那直奔他命门踹来的一脚,险险擦了个边,吓得他一身冷汗。
姜惩还不解气,抬腿顶在墙上拦住了那人的退路,反手又是一拳挥了过来。
宋玉祗不忍心对姜副的美腿下毒手,做好了硬挨他这一拳的准备,可随着一声脆响,两人都是一愣,姜惩不自觉停下了殴打那人的动作。
“……芃芃!”
想到芃芃,他哪里还顾得上宋玉祗,转头就进了次卧,而宋玉祗紧跟着追上时,就看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嘟着小嘴,用小小的拳头锤打着姜惩的胸口,时不时发出“唔唔”“啊啊”之类模糊的语气音,好看的眉眼微微发红,眼角还噙着泪水,看得人心疼得很。
“好了,芃芃再哭就不好看了,不生哥哥的气了,好不好?”
这可能是宋玉祗第一次见姜惩这么温柔的一面,以往不是拳脚相向就是言语暴力,这位上司就好像浑身都长着硬刺的刺猬,对任何人都炸着浑身的毛,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让他翻过身来,露出柔软的肚腹。
“呜呜……哇、咿……虾,咿。”女孩艰难地尝试发出简单的音阶。
“哥哥也想你,下次一定不会再失约了,芃芃不气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女孩坚定地摇摇头,难得稳定下来的情绪在姜惩说出这句话后再次激动,看着她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姜惩忙捏着她的小脸安慰:“别啊,芃芃再哭的话,哥哥会心疼的。”
宋玉祗不请自来,蹲在小姑娘面前,温热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原来你就是芃芃呀,哥哥经常提起你呢,他说你是个听话又懂事的好孩子,让我猜猜,这次乖女孩是为什么生气了……是不是哥哥没有遵守约定,陪你一起去玩?”
芃芃先是因为这个陌生男人的到来感到惊讶,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因为不熟悉的人接近而慌张,反而是在宋玉祗温和近人的气场感染下平静下来,抿着嘴不说话。
宋玉祗笑笑:“那是哥哥做错了,要惩罚哥哥。”
说着,他猝不及防在姜惩大腿上捏了一把,由于毫无防备,受袭的又恰好是身体的敏感处,姜惩吃痛地叫了一声,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小子,故意公报私仇吧……”姜惩咬牙切齿地揉着腿,奸计得逞的某人却是一脸心满意足。
“有成效可就不算了,到时惩哥可得记着欠了我一个人情。”
说完这话,芃芃也给足了他面子,转眼就换上笑颜,拉着宋玉祗的手,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
姜惩无奈,对这个哄笑了他妹妹的男人只能认栽,“行吧,算我欠你……还有你,小祖宗。”他一戳芃芃的鼻尖,不着痕迹地拍开了宋玉祗为小姑娘擦泪的手,“我可真是怕了你了,跟外人串通一气欺负你哥,你这丫头以后要是嫁了人可怎么办。”
“唔……唔、唔加。”
童言无忌逗笑了两人,姜惩宠溺地揉揉芃芃柔软的头发:“傻丫头,不嫁可不行,我这夕阳红预备役成事不足,咱们家可就指望你传宗接代了。”
“啦……架、锅锅。”芃芃一指与她初次见面的宋玉祗,眉眼弯弯,“猴康的……小锅锅。”
这一声“好看的小哥哥”说得宋玉祗心花怒放,也让姜惩有了危机意识。
他瞪了身边人一眼,“警告你,不要对我家妹妹做奇怪的事,芳心纵火犯。看在欠你个人情的份上,今天留你吃顿晚饭,下不为例。”
宋玉祗狡黠一笑,“是吗,那看来很快你就要欠我第二个人情了。”
果然,上了餐桌,宋玉祗就给出了一个足以让他解除停职的情报。
“经过痕检进一步比对,现场遗留指纹的血迹与你相同,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你与此案无关,至少内部没怀疑你有杀人嫌疑,只是可能对你的印象会有所改观。”
“比如呢?”
“比如姜副支队人前禁欲人后857,看似正经实则私生活混乱又重欲。”
姜惩盛汤的手一顿,差点泼了自己一身,僵硬追问:“……你就没尝试替我辩解一下?”
那人理直气壮地耸了耸肩,“要是让我来解释,那天的事可就瞒不住了,怕是整个市局都知道我被你按在洗手间里这样那样,还被带回局里强行尿检,多丢人。”
要不是素质教育和文明社会救了宋玉祗,姜惩保不准会把滚烫的热汤泼在他身上,同时也在庆幸当天是狄箴帮这小子尿检,不然话从他嘴里传出去还指不定变成什么鬼样。
当着芃芃的面,姜惩不好动手,而宋玉祗也就是看准这一点才得寸进尺,非得把那人说得耳根通红才罢休。
“这案子的确棘手,周队也是一时着急才对你发了火,其实他并没有别的意思,来之前还特意嘱咐我来劝你别太在意。”
“周老大这人心直口快,也是担心我被误会才拼了命想快点解决这案子。说起来有什么进展了?我虽然被停职,应该还没被禁止同步调查进度,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很可疑也可以拒绝我,我不会记仇的。”
嘴上说着不会记仇,却浑身都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煞气,宋玉祗差一点就憋不住笑,一句话就找回了自己的场合:“我怎么会怀疑惩哥呢,我跟你可是睡过的关系,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再谈这个可就见外了……”
这句话虽然没有招来皮肉之苦,但姜惩却不是会吃亏的人,反手就在汤碗里加了一把小米辣拍在宋玉祗面前,让后者住了口。
小公子无奈地摇摇头,硬着头皮下了筷子,“奥斯卡以设备维护为借口,拒绝提供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当班经理还主动到局里配合调查,看起来似乎找不出任何疑点,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刻意,毕竟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积极反而可能有鬼,所以我和怀英换了个方向侦查,调查了当天酒吧的出入记录,你猜我们发现了谁?”
宋玉祗用手机调出今天拍摄的名单递给姜惩,后者从上到下随意扫一眼就看到了某个眼熟的名字。
“程让……程?”
“没错,就是那个传闻中曾因弑兄锒铛入狱,二审时又被无罪释放的程家次子,据说那起车祸最后还是被当作事故处理,结案后程让就去了美国,之后国内的媒体、社交网站上就再也找不到与这个人有关的任何消息。如果换做你是程让,你悄无声息地回国,会做出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杀死哥哥有实无名的遗孀,却在现场留下自己的名字这样自相矛盾的事吗?”
“最有可能的两种情况,一是有人刻意嫁祸给程让,这个手法成功需要同时满足另一个条件,就是程让必须身在雁息,并且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在挑衅。”
“我有一个小道消息,听说程让已经悄悄回国,并且是在三年前。”
宋玉祗眼中透着狡黠,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姜惩总会觉着面前是一只好看的狐狸成了精,关键是……好看。
“妈的,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能这么浓密纤长,这小子是不是出门前还化了妆。”姜惩不禁想道,顺带着在心里骂了句难听的。
只见宋玉祗慢条斯理地喝着汤,时不时还给芃芃夹菜,努力建立起和小姑娘之间友谊的桥梁,还真有几分要做他妹夫的意思,姜惩揉了揉太阳穴,强行把思路扭转回正题。
“等等,你说小道消息,哪里来的,靠谱吗?”
“至少可以保证百分之八十的真实性,你知道的,狐朋狗友之间对于兄弟的行踪总是有种特殊的感应,比gps还准,唐润知道程让回国就是在三年前。”
“唐润?”姜惩一拍脑袋,觉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宋玉祗解释道:“就是那天在酒吧玩嗨了的少爷,唐程两家的亲密关系已经维持了三十多年,他从小跟程让就是称兄道弟的关系,所以消息还是很靠谱的。”
“那你……”
“说来惭愧,虽然我和唐润是发小,但我对这两位程少爷却没什么了解,帮不上太多忙,如果想了解更多详情,今晚是个很好的机会。”
说到这里,宋玉祗抬手看了眼时间。
“别看他在酒池肉林里泡了这么久,也是快要接手事业的人,档期很满的,今晚就是他最后潇洒的日子,错过可就要走正规流程了。”
姜惩眼角一抽,表情有些许扭曲,强烈的心理作用让他提前预感到了不妙:“你该不会是想今晚再探虎穴吧?乖乖,你以为老子有几条命啊。”
“放心,今晚连公带私,一并给你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宋氏百科:【睡过】指在一张床上和平共处。
提前预警宋小公子要开始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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