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偷情(1 / 1)

睡到深夜,姜惩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的,看着有些漏风的窗子,他暗暗松了口气,坐起身来打算清醒一下,才刚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盒就觉着不对劲,房间里似乎有着时有时无的风声,细听之下竟觉着有些像喘息。

他不动声色地起了身,手里握着打火机向声源缓缓走去,本以为那声音是从床下传来的,靠近才发觉可能是窗外。

看得出近乎成了危房的城堡酒店是在最近才匆匆修葺,窗户都不能完全关严,山里的晚风吹来,激得人身上一层鸡皮疙瘩。

姜惩听了一会没察觉到异样,便当作是风声的错觉,打算关窗了事。

就在他伸手扒住窗沿时,一只湿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个猛地窜了出来的黑影扑进了房间里。

“我他妈……谁!放开!”

“不放,可想死我了,快让我瞧瞧怎么样了。”

熟悉的声音让姜惩身体习惯性地放松了警惕,任由那人扶起他,在他大腿上揩了把油,接着去拉他背后的拉链。

“晚上我都看见了,之前陆哥跟我说你曾经为了一个潜入任务自我牺牲到女装变装的地步,在诸位同僚和校友面前丢了大人,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市局举行的一次实战演习,为了安抚你受伤的心灵,曹局长和梁警官还张罗着给你评了个最美警花。”

“放屁!他们那就是故意搞我!你不是也听说过么,我上学的时候吃过校花的醋,跟校花争过宠,那些丢人事现在说出来觉着脸上挂不住,但那会儿毛头小子一个知道什么羞耻啊,卯着倔劲儿跟人对着干,后来一次跟踪课上练习伪装,我那女装扮相得了句‘才子佳人,风华绝代’的评语,搞得所有人都忘不了我当女装大佬这事,连曹局和老梁也……”

宋玉祗笑着低头,贴了贴他的鼻尖,“解释就是掩饰。”

“那不掩饰了,说正事。”

“正事就是你得处理一下伤口。”宋玉祗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心口,“晚上淋了雨,匆匆忙忙的只换了衣服,绷带还是湿的,去我房里,帮你重新弄。”

“我说你小子,为了这么点事忽然翻窗进来,知不知道这里是几楼啊,怎么都不怕的?”

“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有针孔监控,可以说基本没有死角,我们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被拍下来,还是小心为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偷情的意思,够不够刺激?”

“你小子真是……”

“我房里的浴室可用。”

“你先回房,我马上过去。”

“205,等你。”

拉着姜惩起了身,宋玉祗又从窗子翻了出去,姜惩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立场不够坚定,为了个热水澡居然就出卖了自己,鬼鬼祟祟真搞得像偷情一样。

他刻意放轻脚步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看了一眼门上“228”的编号,忽然觉着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不过当时的他没有多想,径自去了宋玉祗的房间,一推门就感受到了差异。

和王振义的待遇不同,这间“205”房的灯光照明甚至内部装潢都明显比方才上档次,室内还保持着“古堡”的陈设,光是垂着好几层幔纱,足有两米宽的法式奢华雕花宫廷床就能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一股子壕气。

想起自己方才还窝在一张腿都伸不开的沙发上苟且小憩,他心里就一股窝火,忍不住哂道:“哟,敢情你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失敬失敬。”

宋玉祗哪听得进去他说了什么,迫不及待把人拉进房里反锁了门,三两下脱了那碍事的衣服,解开湿漉漉的绷带。

伤口被水浸泡了太久,创面已经开始发炎流脓,宋玉祗先是给他喂了两片止痛药,一直和他聊到药劲发作才帮他擦去伤口周围的脓血,剔去了已经起不到保护作用的痂块。

“我是昨天凌晨到的,那时候这里还只有三四个人,算是私下里的约定,我们各司其职,自发性地做了接待、保洁、安保,甚至厨子,算是一种伪装,既是对自身的保护,也是麻痹其他人的障眼法,这个约定从今晚24点开始就会自动破除,所以在游戏正式开始前,我们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去做准备。”

“你说的厨子,就是那个……”

“对,他叫白空,就是一个月前在化工厂遵照黄柘的指令射杀你的狙击手,那是他最后一次任务,原本他也打算在月底退伍,现在是自由身,千万要小心这个冤家。”

姜惩多少猜到了那天的情况,抚着宋玉祗的肩膀,满眼担忧,欲言又止。

那人笑了,“放心吧,我们两个是有点不得不说的仇怨,但我们也都想在这场残酷的游戏里活下去,现在算是休战了。据他所说,他并不是自愿来参与游戏的,在他服役期间,他的女儿意外患了白血病,那时有人以他的名义给他家汇了一大笔钱,他不知情的妻子就用这钱给女儿做了化疗,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旦停止治疗,他的女儿就会有生命危险,他急需用钱,所以不得不来赚游戏的巨额奖金,也是很无奈了。”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分真吧。”

能让宋玉祗这样一个理智上对所有人都保持怀疑的人高度认可,可见可信度极高,姜惩“嗯……”了一声,“最近是怎么了,患病的人越来越多,还是说这本就基数不大的群体在短时间内被聚集到了一起呢。”

“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后者,所以我跟他做了个交易,两个条件,只要他保证不在游戏中针对你、伤害你,不管他能否胜出,我都可以让他的女儿继续接受治疗。”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另一个条件呢?”

“向你道歉。”

“你这人……其实我不在乎的。”

“但我在乎。”宋玉祗正色道。

他剪断绷带,扎好了绳结,趁着那人没穿衣服在他身上摸了两把,“还有,值得一提的是,黄柘死了。”

姜惩听了这话立刻坐了起来,“怎么死的!”

“车祸,就在两天前,出事之前他刚好被市局传唤,可能是提前听到了风声打算跑路,当天正好下雨,山路湿滑,他的车刹车失灵,加速撞出围栏摔下山崖,地面上连刹车印都没留下,那路段偏僻,很少有人经过,等被人发现的时候油箱已经爆炸,他的遗体烧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经过他父亲的dna对比,确认死者就是黄柘。”

“出事的路段,该不会是……”

“雀兮山路,跟我和秦数之前出事是同一个地方,而且油门和刹车是用相同的方式动了手脚,现场也发现了一个烧黑的饮料罐,除此之外……”

“还有什么?”

宋玉祗叹了口气,拿过姜惩攥在手里的邀请函,“经过尸检,遗体的舌头上有一个烫伤的痕迹,纹样和邀请函上的火漆印一致,也与兰珊和陈东升身上的烙印相同,我猜陈东升也是这次的猎物之一,他的逃离很可能就是主办方除掉他的理由。刚刚广播公布的失去参与资格的二十五人很可能是虚张声势,但绝不排除有和黄柘一样提前被解决的玩家,必须要小心。”

“你……”姜惩愕然,随即恍然大悟,无奈骂道:“你小子,早就查到这些了却不告诉我,知不知道早些得到这些情报的话,我们至少能抢占一半的先机。”

“如果付出的代价是你的安全,那我情愿你一无所知,再者说,你不是也瞒了我有关江倦的事。”

“我那是……不一样,我那明明是没机会说,你也不看看那时候我什么状态,回来的时候命都快没了,就吊着半口气,可受不了你跟我闹脾气,哪儿敢和你提啊。”

“我说的是在他失踪前那次。”宋玉祗叹道,“如果当时你直白告诉我那时你其实是因为拿着江倦是清白的证据才没有逮捕他,我一定会理解你,也就不会让你难过那么久了。现在我终于能体会你当时不敢尽信于我的担忧和对他的不舍了,是我的错,我道歉,惩哥,不要气我好不好?”

这话让姜惩无地自容,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什么都知道。”宋玉祗模棱两可地答了。

他想,或许这一辈子他只会对姜惩隐瞒两件事,他们的初遇,还有姜惩深埋在心底的,对江倦的愧疚——连姜惩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他没能拯救的人,那段他没能挽回的过去,早已成了他永远的梦魇,所以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他才会一次次道出那清醒时不敢宣之于口的歉词。

这个深情的男人,永远值得他着迷。

宋玉祗搂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肩头,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过去以后,给他一个交代吧,我知道你放不下他,这样对你们都好。”

“……委屈巴巴的,那你呢。”

“你舒了心,我自然好。所以我让你有了底,你也让我安个心,专心应对接下来的七天,千万别大意。”

感受到手上炙热的温度,姜惩点点头,主动凑近前吻了吻他,刻意用眼睫扫着那人的脖子,看那人忍不住地吞咽,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奸计得逞般的一笑:“你也给我小心,敢弄伤自己,绝对饶不了你。”

“巧了不是,我也正打算跟你算账呢,那天的一针我可没说不计较了,不打算给我个说法吗,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是为了你。”

宋玉祗惩戒似的在他唇上咬了咬,“这个理由听腻了。”

“那叔叔错了,下次还敢。”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极少这样相安无事地躺在一起,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雨,哪怕即将面临的是要以性命相搏的残酷猎杀,姜惩仍觉无比安心。

他看着两手撑起上半身守在他身边的宋玉祗,勾着那人的脖子,把人抱紧了些。

“惩哥……我可以吗?”

“可以,太可以了,这次,算我勾引你。”

这世上,只有你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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