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萧始(1 / 1)

许裔安成功地把战火引到了“倒吊人”身上,强行带起的节奏也让不少参与游戏的玩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引起了他们的反感。

在许裔安说出这话之后,绝大部分玩家几乎已经认定了“倒吊人”就是杀害“权杖侍者”的凶手,这使得姜惩的处境更加尴尬,要不是系统并未强行公布玩家的身份,只怕现在百口莫辩的他就要被愤怒又恐惧的玩家杀了祭天了。

和宋玉祗一同回房,姜惩一头瘫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拿着那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塔罗牌看了半天,当着宋玉祗的面点燃了纸牌,看着东西在烟灰缸里烧成一团灰烬,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这帽子我可不戴,寄给我的邀请函里本来就没附带塔罗牌,这玩意儿是我从姜誉那老东西的骨灰盒里翻出来的,再怎么碰瓷也轮不到我来背锅。”

“放心,我知道不是你,但这事蹊跷得很,为什么王振义会死,昨天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姜惩把昨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也琢磨不透为了王振义会成为最先死的猎物,而且还是在游戏正式开始前的预热期间,他心里有几个离谱的猜测,都不大能当真,也就没有说出口,倒是宋玉祗在阳台的落地窗边远望了一会儿,灵光乍现。

“王振义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他这人本身就够怪的了,举动不怪才是奇怪。”

“有让你感到异常吗?”

姜惩蜷缩着侧卧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想了想,“……有吧,那老东西打算非礼我来着。”

宋玉祗眼神一变,估计是觉着吃死人的醋没什么意思,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幼稚,也就导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精彩得很。

姜惩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别醋啊,不是你想得那样,昨儿个我淋了雨,眼皮子沉,别的地方不放心,就打算在他房里睡会儿,迷糊着的时候发现他在解我的扣子,估摸着是想看看我的伤严不严重,评估一下我能保住他的概率有多少,不过被我发现了,后来把他撵出去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宋玉祗解开他胸前的扣子,从他绷带的最外层中抽出了他传家宝似的藏着的邀请函。

“惩哥,王振义恐怕发现了你就是那个人人都想得到的黑金猎物……”

“照你这么说……”

“他不相信你能保住他的命,也不觉得自己能捕获你,所以想通过把你的身份透露给某些能力强大的人的方式来自保,但是那个人在知道你的身份后并没有伤害你,而是杀了王振义灭口,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在等游戏正式开始,成为捕获你的第一人,第二……他想保护你。”

“……这话怎么说?”

“如果今晚十二点之后还没有人急于活捉你,尽早结束这场荒唐的猎杀游戏的话,就很可能是后者。”

“但是除了你和你哥之外,我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姜惩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可能的确有这么个人,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姜惩起身翘着受伤的左脚,单腿跳出了门,就这样扶着墙绕了半层楼,终于发现了收拾好药箱准备回房的萧始。

那人一看到他就迎上前来扶住了他,左右看了看,“你的小情人儿怎么就放你一个伤员出来了,这么不在乎你的,真让人看不过眼啊,不如来跟我住吧,我绝对能照顾好你的生活起居,哪怕离开这里之后,只要你想,我也可以跟你继续同居的。”

“……少碰我,你身上茶味有点儿冲,沾身上了容易让我家那位吃醋。别废话了,去你那儿,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萧始把一瘸一拐的姜惩扶进了自己的房间,确认过没人注意才关上了门。

看着那人单腿蹦跳的吃力模样,他双臂环胸靠在一边,和他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眨了眨眼,“看来你想起我是谁了,免了不少相互介绍身份和目的的麻烦,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姜惩单刀直入:“你是替江倦来的?”

“不,是江住。”萧始平静道,“刚刚在人前说的是假话,其实在一个月以前我就收到了跨国包裹寄来的邀请函,收件人的名字是在十年前因公殉职的江住,所以严格来说我只是替人参加,并不算真正的玩家,而且我并不是个例,就刚刚我还打探到了别的消息,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拿出来点诚意?”

姜惩夹烟的手撑着下巴,翘起伤腿坐在沙发边上,微微歪着头看着萧始,“你跟他们兄弟是什么关系。”

“朋友,发小,故人,随你怎么想,只要不是恋人,你可以随意给我们安插一个说得过去的关系。”萧始坐在他对面,把烟灰缸递到了他面前,“我是在十年前定居澳洲的,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很多人未来人生的事情,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能想起江住的牺牲。我经常觉得人的一生就是戏剧性的重蹈覆辙,现在这话依然是真理,就好像十年前,江住拿着我的邀请函赴约、挣扎、牺牲,十年之后,我也走上了他的老路,插翅难逃。”

姜惩揿灭烟头的动作一顿。

不等他追问,萧始自觉答道:“江住替他弟弟潜伏敌后是真,惨遭背刺暴露身份也是真,但他真正的死因却是参与了十年前的猎杀游戏,二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你所知道的那样,因为他是代替我去的。”

萧始的身子微微后仰,双手叠在膝头端坐着,是非常有教养的坐姿,一看就是受过上等的教育,跟姜惩这样从小野到大的就是不一样,而这也正是后者对他产生疑惑的原因。

“你知道当年的事?”

“这一次的游戏主题是‘乐园’,而十年前要了江住性命的那次,是‘鬼域’,他为了保护某起案子里至关重要的证人选择暗中把正主送出国,自己代替他深入那可能探索到真相的龙潭虎穴,他一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可是他永远都没能走出那片笼罩迷雾的鬼林。”

萧始抬眼看了看门外,“其实我与江住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跟你和他很像……我是指他一直想以任何方式保护你这部分。”

话音刚落,有人在外敲了敲门,萧始起身开门,对不请自来的宋玉祗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人迎了进来。

“我没想来打扰你们的,不过有一个坏消息,”宋玉祗说道,“王振义的遗体不见了。”

“人是肯定死了,你我亲自验尸,不会有错,他绝对不可能死而复生自己跑了……”说到这里,姜惩又觉得有些怪异,拿出邀请函,目光停驻在“复生之夜”这四字上,总觉着哪里不大对劲。

“姓曹的纹身男已经带着人挨个房间搜查了,虽然不觉得谁会有抱着尸体睡觉的恶癖好,一连死了好几个人,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焦虑,也是想早点找到凶手,随他们去吧。”

萧始亲自给宋玉祗搬了张椅子,趁着擦身的机会多看了两眼,被姜惩瞪了回来。

“说到他,等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怎么,背着我这个外人?”萧始笑眯眯地问道,“你直说他是曹魏的儿子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秘密了。”

这下姜惩哑了,因为底牌被掀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恼火,可偏偏萧始是他了解过去的唯一契机,只能硬着头皮捧场似的生硬地问上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曹局的家人一直有联系,他去世之后,重病常年化疗的妻子没有能力抚养儿子曹瀚,只好把他送去了宿安县的祖母家里,没多久就因为病情恶化一起去了,被老人家带大的曹瀚从上了高中开始就跟着人打架斗殴做了不良少年,不过心地不错,打得都是些欺负女同学或者拦路劫道的小流氓,后来奶奶也去世了,他没再继续上学,一个人打几份杂工,有时候是在工地搬砖,有时候帮人送送快递和外卖,每个月除了吃穿之外所有的闲钱都捐给了公益事业。”

想到曹瀚那一身痞气也掩盖不住的正义感,姜惩觉着心里难受得厉害,曹瀚也好,梁小鹏也罢,这些个他心力不足没能管上的孩子变成今天这样,他有撇不清的责任。

一想到那些他愧对的,曾经帮助过他却不得善终的人,姜惩就觉着说不出的自责。

“你也不用太难受,曹魏走了之后,我一直有接济他的家人,比起其他人,曹瀚过得算是很不错的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个‘其他人’,说的就是江倦。”

宋玉祗闻言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丝敏感,目光在萧始身上逡巡着,似乎随时能燃起火星。

姜惩又点了根烟架在烟灰缸上,摘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镜片,“小玉子,大夫救过我,就在我被击穿肺部,差点儿死在爆炸现场的时候,他和江倦,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宋玉祗笑了笑,“我知道,从他说自己是萧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这下轮到姜惩和萧始意外了,不过后者的反应倒是很快,完美转场免去了自己的尴尬,“话虽如此,我的自我介绍跟他给你的可能不大一样,除了他一定会告诉你的,我是程三史的儿子、程译程让的兄弟之外,我还是化工厂爆炸案中被劫持的人质,和侥幸逃脱的被害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了新的预收,是萧始和江倦的故事,打算比沈观和温老师的故事先写,先放个文案出来!

文名:《反骨》,替身梗,追妻火葬场。

文案:萧始曾戏说:江倦这人天生反骨,可杀不可留。

自从江住死后,萧始恨了江倦十年,往往是受过伤的人最懂刀子往哪儿扎最疼,他恨了他十年,也就折磨了他十年,刀刀都往要害上捅,把那人一身反骨磨成了贱骨,碎成末的骨头渣子把两人刺得遍体鳞伤,都是一身鲜血淋漓。

这场长达十年,兵不血刃的较量中,无知无觉时,欲/望与感情双双失控,在堡垒崩塌、坠入深渊前,江倦发给黑名单里的萧始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我哥欠你的情债,老子还完了。”

道貌岸然控制欲强渣男医生攻x刻薄毒舌隐忍洒脱特警受

萧始x江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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