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哒。”小女儿上前搂住她的脖子，乖乖巧巧的问：“可以么娘亲？”
林二夫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宝贝闺女，平日里又十分乖巧懂事，从不无理取闹惹是生非，林家上下都十分喜爱这个孩子，身为母亲的林二夫人更是将她看作眼珠子一样疼爱。
乖巧女儿提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林二夫人想都没想的同意了：“当然可以。”
所以她原本并未打算凑这个热闹，只是她家女儿被身披红绸，腰带流苏的秦卿卿吸引了注意力，拉着她的手指向秦卿卿，奶声奶气的说：“娘亲，牛牛，这只牛牛好好看呀。”
林二夫人十分了解自家闺女，蹲下身来问她：“囡囡是想上前去看一看牛牛吗？”
作为绣阁的忠实老顾客，林二夫人和常去找陶灵均的张洵非也很相熟，见她过来，张洵非热情的打招呼：“林二夫人，好久不见呀。”
“好久不见。”林二夫人含笑回应，又看到她身边的秦离：“这位姑娘我记得的，中秋那天在绣阁见过一面，同行的还有一位容貌极盛的姑娘，两个人穿着皎月锦裁的衣裳，一红一白，各有风情。”
小姑娘连说了两声谢谢姐姐，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正巧林二夫人带着她家六七岁的小女儿路过张记书铺。
林二夫人平日里就不怎么看这些，和陶灵均一样，她也嫌弃市面上流行的那些腻腻歪歪，满篇酸水的话本子。
待王三小姐走后，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头发梳成两个发髻的小姑娘上前来，腼腆的问道：“这话本子当真好看么？”
秦离弯腰摸摸她的头，软下声同她道：“丫头，你现在还小，等及笄后再看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哦。”
“希望你能喜欢。”张洵非手中折扇一合：“一周后见，王三小姐。”
王三小姐甜甜的应了她，道过谢后离开了摊位。
这一套贯口下来，王三小姐被逗得花枝乱颤，十六七正是女孩子容貌最妍丽的年岁，笑起来连花儿都要逊色三分。张洵非一向喜欢漂亮的人，无论男女，王二小姐本就娇小可人，一笑起来更是娇俏，看的张洵非愈加心花怒放，忍不住逗她：“我从不对你这样的美人说假话。”
“早先就听闻张大小姐生得一张比蜜甜的嘴，我还不信。”王三小姐的声音清脆灵动，像一只百灵鸟：“如今看来，确实所言非虚。”
“我还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王三小姐从未听说有这样的法子，觉得十分新奇：“看来你们对这套话本十分有自信了。”
她与王三小姐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引过许多来往的行人驻足。
“我不看哒。”小姑娘认认真真解释道：“阿姐也说我还小，不能看这些东西。是因为我阿姐最喜欢看话本子啦，我想拿一本回去给她看哒。”
秦离看着眼前可可爱爱的小丫头，脸上不觉含了慈祥的笑意，嘱咐她道：“那你继续去玩吧，不要太晚回家。”
“是这样呀。”秦离拿过一本放在她手里：“好乖的小丫头，拿着回去给你姐姐看吧，但是这只是上册哦，若是你姐姐喜欢，叫她七天后再过来。”
小姑娘听的很认真，连连点头：“好哒，我都记住啦。”
张洵非故作潇洒的摆手：“过奖过奖，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王三小姐抚摸着封面的麒麟，含笑对张洵非说道：“那我回家可要仔细品品这款话本，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居然劳得你这样盛情推荐。”
“林二夫人好记性。”秦离向她打过招呼：“这么高的夸赞可不敢当。”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张洵非将二人互相介绍一番，寒暄过后，林二夫人牵过女儿的手，柔声同她说道：“囡囡，和姐姐们打招呼。”
小女孩倒也不认生怯场，落落大方的同二人作揖，粉团子一样的小人甚是可爱：“姐姐们好。”
张洵非摸摸她的头，夸赞：“又乖巧又懂礼貌，真是个好孩子。”
一向喜欢小孩子的秦离，见到这样冰雪可爱的小娃娃，更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慈母气息。
她蹲下身，从荷包中拿出一颗用油纸包好的桂花糖，递给小女孩：“呐，这颗糖糖奖励给可爱又乖巧的宝贝。”
小粉团子最爱吃糖，却还是抬眼看了看母亲，得了母亲点头允许后，才喜笑颜开的接过秦离的糖，雀跃的说：“谢谢姐姐！”
秦离当下更加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娃娃了，一脸慈母笑的摸摸她的头：“好乖。”
张洵非感叹：“林二夫人，您家闺女这么漂亮又这么听话懂事，究竟是怎么教出来的？”
秦离也附和道：“这样好的家教，您一定颇为费心。”
“倒也还好。”林二夫人听到自家女儿受到夸赞，既欣慰又自豪：“囡囡自小就乖巧，倒也没用我们多操心。”
“那真是好福气。”张洵非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囡囡六岁就这么乖巧了，我十二三的时候还会和我老爹吵架。”
“每个人都不一样，说不定你父亲就喜欢你同他吵闹呢。”林二夫人宽慰她：“有时候我倒是也想囡囡同我闹个小脾气，那样一定很有趣。”
“也是，我看我老爹和我吵架的时候，也挺开心的嘛。”张洵非大大咧咧的笑了几声，忽然想起话本的事，连忙拿了一本递给她：“林二夫人，这是我们新出的话本，送你一本。”
林二夫人摆摆手：“我平日不好这些，你们留着给旁人吧，别在我手中白白的浪费一本。我是因为囡囡看到你们的牛，很是喜欢，所以才带她过来瞧一瞧。”
“我听陶陶说过，你们两个都觉得市面上的话本有些庸俗，只不过我们这套可不一样，连陶陶也在屋内沉迷着看呢。”
“哦？”林二夫人平日里与陶灵均喜好相近，才格外中意绣阁的衣裳，听到张洵非这么说，倒是生起了两分兴趣：“那给我也来一本看看。”
“好嘞。”张洵非把话本递到她手中，说道：“陶陶和那位红衣姑娘就在书铺内室读话本子呢，林二夫人要是感兴趣可以和她们一起，阿离一向喜欢孩子，你若是放心，就让她带着囡囡和牛牛玩，玩够了再带她进去找你。”
林二夫人颔首：“那再好不过了。”又转头看向自家闺女：“囡囡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玩？”
“要。”小粉团子奶声奶气的应道：“姐姐温温柔柔，又漂亮，比哥哥们可爱多啦。”
林家阳盛阴衰，小丫头只有几个哥哥，所以格外的喜欢姐姐。
秦离被甜的满脸姨母笑，哄小粉团子：“囡囡喜欢牛牛呀？”
“嗯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牛牛好看。”
秦离从林二夫人手中牵过她：“那姐姐带你去和牛牛玩，好不好？”
“好哒！”小粉团子乐颠颠的扑到秦离怀中，转头向娘亲摆摆手：“娘亲，玩一会儿我就去屋子里找你。”
“好，去吧。”有张洵非作保，林二夫人放心的将女儿交给秦离，进屋找陶灵均她们看话本子去了。
秦离抱着小粉团子来到秦卿卿面前，柔声对她说道：“牛牛很乖，你可以摸摸她的。”
“真的嘛！”小粉团子黑葡萄一般圆溜溜的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牛牛不会生气吗？”
秦离笑道：“那你问问她呀。”
于是小粉团子真的一本正经的同秦卿卿商量：“牛牛，我可以摸摸你嘛？”
秦卿卿迅速的点头，甚至往前一步，凑到她旁边。
秦卿卿：这么可爱的小萝莉，想要什么我都给，全都给她！
“哇，牛牛能听懂我在说什么耶。”粉团子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摸了摸秦卿卿低垂下的脑袋，动作极其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秦离问她：“好摸吗？”
“超好摸。”粉团子开心的笑了，露出唇边两只小小的梨涡，特别可爱，她轻轻拍了拍秦离的肩膀：“姐姐，把我放下来吧，重重。”
秦离将她放下，脚刚落地，粉团子就踏着小碎步上前，一把搂住秦卿卿的前腿。
秦卿卿：萌我一脸血！
心都要化了的秦卿卿歪头蹭了蹭粉团子，惹的她咯咯笑。
秦离站在一旁，挂着满脸老母亲慈爱的笑容，温柔注视这一人一牛玩耍。
来往的人见到张记书铺是在真的白送话本，纷纷上前来领。
张洵非召来两个伙计组织秩序：“大家不要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情况特殊，每个人只能领一本哦。”
一传十十传百，午时过半，第一批的五百册话本就全送出去了。
领书的人中，有本身就热爱话本的小姐夫人，有为了讨心爱之人欢心的少年郎，有为了给家中娘子消遣解闷的中年男人，形形色色，人生百态。
“那是当然。”张洵非摇着手中的山水画折扇，非常有底气的说道：“不是我信口胡说，这套话本题材新颖行文流畅情感细腻笑中带泪，保准你沉迷其中爱不释手看了还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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