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为岑东桥做些什么,奉献些什么,是秦离最最高兴的事情。
岑东桥背对着秦离,微昂着头。
秦离拿起水瓢,捧起她的长发,一勺勺温柔的将水浇在发上。
屋中的雾气弥漫进了她的眸中:“那麻烦天上地下最聪慧的阿离,帮我洗一洗头发吧。”
秦离应了一声好,尾调轻快。
她的头发长得极好,乌黑浓密,柔软顺滑,摸上去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被水打湿后更是愈显黑亮。
秦离一边抚着她的长发,一边想,东桥连发丝也美的如此恰到好处。
神色严肃,就是底气不太足。
嗯,岑东桥心里想,更像张洵非家那只波斯猫了。
岑东桥微微一笑,刚刚妩媚妖娆的气质顿时敛了起来。
秦离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一缕一缕涌上心头的失落。
指尖还残留着岑东桥羊脂美玉一般柔滑细腻的触感。
岑东桥见她羞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很贴心的放开她,往后退了一小步。
只伸手轻轻拧了拧她的脸:“呆子,逗你的。”
回过神来,她放在岑东桥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的手,好似握着一块儿烫手的山芋。
摸着也不对,放下也不对,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秦离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一拍。
贴在自己身上的温香柔软骤然离开。
秦离贪恋的摩擦着自己的手指。
顿了顿,又抬头补上一句:“我才不呆呢。”
好想,再抱一抱。
一闪而过的绮丽情思被她迅速的藏好,低着头不敢直视岑东桥,小声回道:“我知道。”
秦离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脸红的像刚出锅的虾子。
世上哪有完美的一丝不苟的人呢,是当下的秦离不晓得,她这是十足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池边架子上的小碗里装着皂角何首乌茶籽等植物捣成的膏液,专门用来濯发。
秦离小心翼翼的将皂角膏均匀的涂抹在她的长发上,双唇紧抿,神色极为认真,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浴室里只有顺着岑东桥头发流下的潺潺水声。
有的时候,会有一股细小的水流,顽皮的从头发流到岑东桥天鹅般细长洁白的脖颈,滑过她的蝴蝶骨,再沿着她的背缓缓流进池里,与其他水滴汇合。
每当这个时候,秦离总是感到口干舌燥。
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她的脖颈,她的背,还有她那两扇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这样失礼的念头贸然涌出,连秦离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秦离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能生出这样无耻的念头。
可这些念头一旦生了起来,就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她心里,时不时的勾动着她。
糟糕,太糟糕。
秦离强行压下不断翻涌的念头,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为岑东桥冲洗头发,直到完全干净才放下手中的水瓢,和她光滑柔软的长发。
“好啦。”
秦离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的拍了拍手:“洗的很干净。”
岑东桥转回身来,散了散自己的发尾,夸奖道:“阿离好手艺。”
受到夸奖的秦离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岑东桥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勾起秦离的一缕头发:“作为回报,我也帮你洗一洗头发吧。”
“不用不用。”秦离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她:“我自己可以的。”
给人洗头发才不是仙女姐姐应该做的事情。
在岑东桥有关的事情上一向双标,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秦离如是想。
“来而不往非礼也。”岑东桥拒绝了她的拒绝:“再说,你若不同意,以后我还怎么好意思光明正大的麻烦你?”
总是能够轻易被岑东桥说服的秦离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她享受了一次来自仙女的洗头服务。
出乎秦离意外的是,岑东桥给她洗头发的手法居然可以称得上熟练。
她很奇怪:“东桥,你以前也给别人洗过头发么?”
“没有呀。”岑东桥轻笑一声:“不过我在天宫的时候,经常给云枝的那头鹿蜀洗澡。鹿蜀的鬃毛又厚又长,洗起来很麻烦,久而久之,我就掌握了非常熟练的洗毛手法。给你洗头发和给鹿蜀洗鬃毛,差不多是一回事嘛。”
秦离眨了眨眼,觉得这还是有些区别的。
“不过给你洗头发要轻松的多,光滑柔软,不像鹿蜀的鬃毛时常打结,还要给它一点点梳开。”
秦离此时的心情有一些些复杂,跟一头神兽做对比,感觉好奇怪。
于是她感叹道:“那看来我还是比较省心省力的。”
岑东桥被她的回答逗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指尖的皂角膏也粘了一些在她的耳朵上,黑色的一小块儿。
“诶,别动。”岑东桥叫住想要伸手去摸自己耳朵的秦离:“我给你洗下去。”
她洗净手上的浮沫,用手指沾了水,轻轻的抹去秦离耳后粘上的那片皂角膏。
秦离耳后那一片皮肤极其敏感,岑东桥手指滑过那里的时候,秦离后背紧绷,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又痒又难耐。
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岑东桥见她如此,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秦离强行忽略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掬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肩头:“刚才感觉有一点冷。”
岑东桥把手伸进池里认真感受了一下:“水温好像没有下降啊。”
复又抬头对秦离说道:“你要是觉得冷的话,我们快些洗,不要着凉又染了风寒。”
“好。”
秦离乖乖巧巧的点头应下。
呼。
她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东桥发现自己的异常。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秦离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次害羞和心脏砰砰直跳的场面了。
于是在岑东桥给她洗完头发后,她迅速的简单清洗了一下身子,手忙脚乱的结束了这次沐浴。
不能再慢悠悠的洗下去了,她这颗心脏实在是遭不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自个跑进岑东桥的身体里去了。
“东桥,你慢慢洗就好。”
秦离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对还在池中的岑东桥说道:“我去院子里等你,不要着急,泡好了再出来就好。”
“好。”
岑东桥的声音隔着水雾传来,模糊又动听。
雾气掩映下岑东桥窈窕曼妙的身形更显动人,秦离不敢继续看下去,逃也似的出了门。
谷雨和白露分别站在门的两边,见秦离出来,行了礼同她打招呼:“秦姑娘。”
秦离点了点头,对她们说道:“东桥还在里面沐浴,我在这守着就好,你们且去歇一歇。”
谷雨含笑应下:“那我们去将两位姑娘途中换下的衣裳拿去叫婆子浣洗出来。”
“不用麻烦了。”秦离不大习惯这样被人伺候的感觉:“一会儿我自己去洗就可以。”
“那怎么行。”白露俏生生的开口:“少爷要是知道了,定会责怪我们照顾不周的,姑娘就不要客气啦。”
拗不过的秦离只好点了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谷雨摆摆手:“没关系的秦姑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罢,她们两人去客房将秦离和岑东桥路上更换下来还没洗的脏衣裳拿走,出了别院。
这回院子里就只剩下秦离一个人。
她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桌上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应当是谷雨她们早先备下只等着她和岑东桥沐浴之后喝的。
她斟了一杯给自己,茶汤青碧,回味甘甜,是上好的龙井。
可秦离却没有多少心思去细细品味这样好的茶。
她满脑子都是岑东桥乌黑的发和雪白的肌肤。
这茶也是越喝越渴。
岑东桥洗好出门时,看到的就是秦离捧着茶盏,脸微微红,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阿离?”
听到岑东桥叫自己的名字,秦离从绮丽的粉红幻想中骤然摔了出来,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到了自己手上。
幸好现在茶水已然凉了下来,不然可是要烫个好歹。
岑东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拿出手帕为她擦去手上的水,见茶水凉了,秦离没有受伤,才笑着问道:“想什么想的这样入迷?”
秦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大脑高速运转,现编了一个理由:“我在想,魏姐姐的父母见到她好端端的回来,该有多高兴啊,这下子他们一家人团聚,可以安心的回去老家,陶姐姐和魏姐姐也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岑东桥眉梢微微挑起,这姑娘一定是在说谎。
秦离说谎的时候语气总是格外坚定,生怕对方不信,会十分真挚的看着对方双眼,满眼写着我超认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实际上她不停颤抖的睫毛早已经出卖了她。
岑东桥晓得秦离不会在正事上瞒着她,这种少女心思不想说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她没有戳穿秦离蹩脚的演技,反而十分配合的回道:“是啊,最大的遗憾和痛楚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无论是魏家还是陶家,都可以安心愉快的继续生活下去了。”
“真好。”
秦离由衷的感叹道。
不仅为陶灵均和魏敏她们两个。
也为自己和岑东桥。
作者有话要说:像我这样正经的人,怎么会说开车就开车呢【bushi】
岑东桥搂住她的脖颈时,秦离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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