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领兵在外,李奇给了他足够的指挥部队的权力。
但是有的事情,诸葛亮仍然不能擅自作主,比如要不要帮刘备一把,使其攻下襄阳。
一来襄阳是荆州重镇,李奇也馋很久了;二来刘备也有枭雄之姿,如果帮他把势力范围扩大了,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襄阳乃北上中原的一条重要通道,李奇想要进军中原,就不可不取襄阳。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诸葛亮都认为,自己攻下襄阳比刘备攻下襄阳要好得多。可是李奇与刘备貌似一向交好,说不定李奇有意帮助刘备拿下襄阳呢?
诸葛亮将刘备的书信及自己的想法形成书面文字,令人捎回成都,让李奇定夺。
只是信使往返旷持日久,就算李奇有什么决定,等诸葛亮得到回复的时候,恐怕局势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所以当信使前脚刚刚离开秭归,诸葛亮就将阵线前移至临沮。
临沮位于秭归东部,再往东北方向便是宜城,往东南方向便是当阳。
诸葛亮将部队移至临沮有两层考虑:一是当他接到李奇书信的时候,可以直接办事,省去了大部队行军的时间;二是给刘备一个错觉,让刘备觉得自己率军东进,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使其对襄阳下手。
如果刘备对襄阳下手,无论他与曹仁谁胜谁败,诸葛亮都可以渔翁得利。
虽然诸葛亮仍然没有对任何一方发起进攻,可是他率军东移的信号却给了曹操很多种不同的解读。
曹操认为诸葛亮此举,既有可能是配合刘备攻打襄阳,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这边久攻江陵不下,于是打算在中途拦截自己,抑或两个原因都有。
不过,无论刘备和诸葛亮如何打算,曹操决定还是要先想办法守住襄阳。
曹操传令曹仁坚守襄阳不得擅自离城,自己将马上回师增援。
黄忠苦守江陵近一个月的时间,今见曹军退兵,便想要趁乘追击:不求歼灭曹军,但求能够拿下当阳,扩大战果。最重要的是,将江陵的防御重心北移数百里。
法正道:“现在还不是攻取当阳的时候,且待诸葛军师夺了宜城,汉升方可夺当阳。”
黄忠问:“你怎么知道诸葛军师会夺宜城?而不是直接与刘备军合攻襄阳?”
法正笑道:“合攻下来的襄阳归谁所有?这不闹纠纷,引起两家不和吗?”
黄忠:“这……”
法正道:“先放曹操回到襄阳,然后诸葛军师必定会攻打宜城。至于襄阳,我们再伺机行事。”
黄忠就纳了个闷儿,你当诸葛亮是你的分身啊?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他哪里知道,法正与诸葛亮初次见面的时候,便是能够用眼神交流的存在。
却说诸葛亮得知曹操北归,恐其实力太过于强悍,如果让曹操的军力协助曹仁一同防守襄阳,那么即便是他与刘备合力,也攻打不下来。所以得想办法在途中削弱一下曹操的力量。
诸葛亮兵分两路,自己与赵云为一队,向宜城进发;又遣甘宁率一支军队往宜城之北设陷阱埋伏。
待曹操兵至宜城时,诸葛亮依旧是按兵不动,直到曹军大部队离开宜城,继续往襄阳进发后,诸葛亮才令赵云攻打宜城。
曹操一时没看得很明白,如果诸葛亮早一点攻打宜城,岂不是断了自己北归之路?现在打,意义已经不大了好吧。
荀攸想了一阵,叹道:“诸葛亮这也太会过日子了。无论是他强攻襄阳,还是在宜城拦截我们,都会与我们有一场硬仗。他兵马人数较少,就算能够取胜,损失肯定也会很大的。故而趁我们北归之后,收宜城、当阳等地,扩大他们在荆州的领土范围。同时让我们与刘备互相消耗,以便他坐收渔人之利。”
曹操道:“既如此,我们先保住襄阳再说吧。尽量以最小的代价击溃刘备部,只要我们实力尚存,诸葛亮也不敢妄动。”
于是,曹操继续朝襄阳进发。
行至邔县郊外,忽有连弩朝着曹军射来。
虽然曹操没有料到诸葛亮会在这里埋伏一军连弩队,但早闻益州兵连弩的厉害之处,已作盾牌护卫队,专门用来防备益州兵的连弩攻击。
故而曹军被连弩惊动后没多久,便有一队士兵手持坚实的护盾围在了曹操的身前,曹操与诸谋士皆无性命之虞。
甘宁也没打算在这里能够射杀曹操,他的目的在于削弱曹军的有生力量。
既然曹操早有防备,甘宁便指挥两翼朝后方移动,专射曹军后方士兵,顿时人仰马翻,阵脚临动,互相踩踏者伤亡无数。
许褚大怒,挥刀杀出阵去,要与甘宁决一死战。
甘宁令连弩射住许褚部的攻势,然后毫不恋战,退至江畔,乘坐早已准备好的战船向古鄀国方向顺水而去,许褚哪里还追得到。
曹操见甘宁退去,又死伤了不少士兵,便令部队暂作休整,令伤者及时治疗。
曹军也趁着修整的时间原地埋锅造饭,但见炊烟升起时,后方鼓号声起,赵云又率领一队益州兵杀到。
曹操蛋了个痛,这尼麻还让不让人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曹休率本部军马来敌赵云,赵云并不与其纠缠,而是带领骑兵强行突破封锁,直入曹军阵营,扔下一捆又一捆涂了油膏的薪草,便叫器着:“放火!放火!”
一些薪草正好扔进曹军刚刚点燃的灶台中,顿时火星四起,烟雾滚滚。
曹操已经被烧怕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忙指挥大军向北撤离。
只要是没有火的地方,曹军凭着人数众多,也不惧赵云的突袭。
赵云见曹军慌乱撤退,也不追赶,率着骑兵杀出重围,回宜城去了。
可是曹军并不知道诸葛亮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两番袭扰的确令曹操折了不少兵马,可是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不知道前方还有埋伏没有。
正如此想着,忽闻前方又传来一阵人马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