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想要让前世的越极出现,这件事有些难办,只是虞愿一直有事想问他,一整个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盯着他第二次给自己戴上的手链发起了呆。
他们之间存在的误会和矛盾必须要说开了才是,如果前世真的有一只暗中黑手一直在操纵着一切,那么这一世,那幕后之人也一直存在,绝不能再姑息养奸。
许是虞愿想见前世越极的意念太强,晚上,他果然出现了。
“夙夙乖,让我抱一抱。”越极并不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在睁眼看到虞愿的第一时间,将她抱进了怀里。
虞愿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任由他像个登徒子一样抱着她嗅来嗅去,也不知道到底在闻什么。
等到越极抱着她好一会儿过去了,才略略松了松手臂,给她喘息的余地。
如今的虞愿已经长开了,不再是之前那个只能让他强忍着所有的欲望,只能将她当做小孩子看待得她了。
他的心里有些痒痒的,很想和她做前世一样的快乐事。
越极自认为这一世的自己如今还是极其禁欲又克制的,不可能与虞愿说起这些事,他便要先一步下手,完完整整,从内到外得到她。
这时候的夙夙,失去了记忆,还是很单纯的,就像上次那般,应该很好哄。
“夙夙,如今你也大了,我们寻个时间圆房吧。”
说完这话越极就有些后悔了,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到底在想什么?夙夙还没有恢复记忆,他现在哄她,和她约定做那事,万一到时候她恢复了记忆,不让他上她的床了怎么办?
“圆房?”虞愿一脸纯洁的看着他:“可是陛下,您前两日才与我说过,这事急不得,我还是孩子,您不会这么禽兽,对着现在的我下手。”
他现在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了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都要猴急猴急的骗她做那事?前世两人关系都那么恶劣了,也没见他少做一次。
还有这种事?越极认真地看着虞愿,她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忽然就泄了气,真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禽兽了。
“我是与夙夙开玩笑的,你还小,我又怎么会不顾及你的身体呢?”越极面上忽然变得一本正经:“夙夙记住了,以后我要是再提起这事,你也要拒绝了,我会时不时考验你。”
他不能做,那个自己也别想吃独食!
“哦。”虞愿声音拉得长长的,脸上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怎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难道,夙夙你口是心非?”越极打趣道,之前她拒绝自己,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才不是呢。”虞愿推了推他:“今天我跟陛下说过的,纯阳生的小宝宝很可爱,看着真让人羡慕。如果我将来也有了孩子,一定要捧在掌心里悉心呵护,绝不会离开我千辛万苦的宝宝半步。”
这话一出,越极脸上的笑渐渐淡去,他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虞愿,许久才道:“是吗?我的夙夙,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母亲的,我们的宝宝,也会很可爱。”
“陛下喜欢宝宝吗?”虞愿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兴冲冲地问道。
“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越极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笑着说道。
“我也相信陛下会是一位好父亲。”虞愿同样笑嘻嘻地说道。
只是两人目光交锋的一瞬间,一切伪装都不复存在。
越极忽然就明白了,虞愿早已恢复记忆,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故意为之,她还是不放心他,不相信他会成为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夙夙,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越极叹息了一声。
“哪怕你承诺再多,我也不敢相信。”虞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越极,前世的事情,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只会让你更痛苦而已,你又何必执着呢?”越极苦笑,却仍是不愿意告诉她。
“再痛苦我也要知道,越极,你知不知道,那件事,是我前世到死都在惦记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祚儿,我将还是个小小的婴儿的孩子抱在怀里,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虞愿忽然有些哽咽:“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亲历了他在我腹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然后一朝瓜熟蒂落,我照顾了他一整年,他的一岁生辰宴,我以为与往日没有区别,可是,可是等我醒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她将眼泪蹭在了越极的衣服上,继续说道:“他刚刚才学会喊我娘,会用蹒跚的步伐扑进我怀里,撒着娇要我亲亲抱抱。”
“可是,就因为你,我再也摸不着他,见不着他,每个白天和夜晚,我满心满眼都在想着我的孩子,担心他被乳母宫婢疏忽,担心她们教坏了他,更担心他会对着别的女人叫娘……”
越极默默听着虞愿的控诉,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他忍不住抱紧了她。
“每年他的生辰,我只能站在望月楼上,遥遥地看着他,他长得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刚出生时红彤彤的婴儿变成了英气的小少年,甚至就要娶妻生子。”
说到最后,虞愿已是泣不成声,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我知道,夙夙,你的痛苦,我都知道。”越极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我自己承受这一切。”
可是,他还是不能告诉她真相,当初那个诅咒,专门针对他的妻儿,让他不得不独自承受着所有压力,将夙夙母子强行分开。
每当他抱着自己小小的孩子,看着他因为被诅咒,遭受深入骨髓的痛苦而颤抖着哭泣,直到哭哑嗓子也不得解脱的时候,心如刀绞。
同样的,看着夙夙为了见孩子而想尽法子,见到之后她和孩子双方都加重痛苦,一个呼吸微弱到几乎下一瞬就要永远离开他,而另一个因为疼痛哭到流出血泪,患上与他一样的头疾时,他又何尝不痛苦?
那时候,他只能狠下心来,将他们母子彻底分开,硬着心肠不让夙夙见孩子。
他一开始还能保持理智,一直咬牙坚持,到了后来,也是觉得心力交瘁,可是他不能说累,不能放弃,她和孩子,都是他此生最在乎的人,任何一个,他都不愿放弃。
哪怕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在没有彻底解决掉之前,他也丝毫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