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这几日的信都,人们又有了许多的新话题,都是关于前不久才来了信都的顺王的。
当然,有关皇室宗亲的八卦,他们倒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说,但是私底下聚会闲聊,就免不了说起这些事了。
“嘿,你们听说了没,顺王闹着要休了他那位来自白僰国的王妃,说什么王妃生了怪胎,是个不祥之人。”
“怎么会没听说?说起来这顺王也是绝情凉薄得很,前头那位王妃还是他青梅竹马的小表妹呢,为了给他生孩子变成了胖子,辛辛苦苦生出了嫡长子,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成了下堂妇,多可怜。”
“就是就是,听说啊,顺王当初之所以要吵着嚷着和前头那位和离,就是为了娶现在这个,结果你看,这才一年不到,又要抛弃人家。”这人说着,一脸的鄙夷。
“说起来这顺王脑子也不怎么清楚,现在这王妃终归是小国王女,就算生出了怪胎,他也不该到处嚷嚷,家丑还不外扬呢,他这心里在想什么?”
说这话的人觉得顺王是真的脑子有包,两国邦交也不顾了,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他还真当自己是无法无天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啊,他这里真有真有病。”说着,他隐晦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部,与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而这样的场景还有很多,先前顺王四处扩散王妃生了怪胎的消息现在已经没几人谈论了,他们又开始谈论另一件事。
“你们知道这几日顺王都干了些什么吗?他竟然在街上公然调戏右相府上的女公子,非说人家姑娘有病,动手动脚要给人强行把脉,气的人家险些当场给了他一巴掌。听说那位那位女公子回府后便忍不下这口气吐了血,现在还卧床养病呢。”
“据闻右相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已经去陛下面前讨公道了。还有好几位御史都上折子参了顺王。”
“这顺王仿佛中了邪似的,天天在信都城里晃悠,最爱干穿的破破烂烂然后招惹别人,等人家发怒了他再亮出身份,非要人给他下跪磕头认罪,这简直是……”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王,顺王区区一个藩王,凭什么要人家公子哥儿给他下跪道歉?更何况还是他先招惹的人家。
只是这话大家都只是在心里说说,谁也不会真正说出口。
“如今那位正在西市赌行和人玩赌石呢,据说只要是他看中的原石,就没有不涨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有人忽然转换了话题问道。
“要要要,杜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几人说着,便齐齐起身赶往西市。
此时虞愿正在宫里饶有兴致地听着宫女们给她说宫外有趣的事,她怀着孕不适合出宫,又不能像往常那般习武练剑,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听故事了。
等到宫女说完,虞愿还是觉得意犹未尽,虽然宫女们说的这些趣事没有说具体人物,但她却隐隐猜出了是谁。
等待会儿越极过来了,她跟他确认一下,就知道自己猜的准不准了。
宫女们讲完故事下去领赏了,虞愿在照双她们的服侍下用了午膳,这时顾女医也过来给她请平安脉了。
把完脉后,顾女医请虞愿让所有宫人退下,这才对她说道:“殿下,如今您的胎已经坐稳了,那件事,这两日便可以和陛下做了,只是过程中一定要让陛下温柔些。”
“好,这事我知道了,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虞愿问道,她前世也和越极在孕期有过几次,但那时肚中孩儿已经四五个月了,稳固得很,不像如今,才两个月。
顾女医想了想,还是怕这两位到时候折腾起劲忘了分寸,又细细地连详细步骤都说了一遍,末了又塞给虞愿一本特殊的春宫图,要她务必和越极一起在事前认真看。
虞愿面不改色的收下了图册,给顾女医道了谢。
等到顾女医离开后,虞愿便一个人悄悄翻开了画风细腻精致,里面人物多样姿势各异的图册,哟,旁边还有小字注释。
她瞬间来了兴致,从第一页翻开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还没看多少页,虞愿便觉得脸上有些烧,她将图册合起来,悄悄压到了枕头底下。
哪怕她对这种事不但不是一无所知,反而身经百战,但也觉得有些害臊,这上面的那些,她和越极前世别说尝试,听都没听说过。
喝了小杯温热的澧泉水以后,虞愿便睡下了,自从怀孕开始,她每日的午睡是免不了的。
彻底入睡之前,虞愿脑海中总是不经意地浮现出先前看过的图册上的内容,她拼命地放空自己的大脑,强迫自己入睡。
那图册,还是让越极自己看好了,她只负责躺平享受。
越极并不知道虞愿打得什么主意,这会儿他正看着御史们纷纷上奏弹劾顺王的折子,手指轻轻叩击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那个外来者的愚蠢与自大,是越极从未见过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问题。
宣扬家丑,调戏贵女,勾搭青楼花魁,逼人下跪,赌石成瘾……他似乎忘了,他的身份是藩王,不管在封地上如何嚣张,入了这信都,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更何况,混迹
“孙福,宣顺王入宫。”
“诺。”孙福退了出去,心里为顺王默哀。
等孙福和小太监们找到顺王时,他正在西市赌行内与人赌石。
他歪歪扭扭地坐在一把酸枝木交椅上,哪怕身着锦衣华服,也半点没有皇家的气派,反倒像是个街头混混。
顺王高高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磕啊,怎么不磕?”
对面那中年男人一脸窘迫地站在原地,脸都涨红了,却还是死死咬着牙支撑着不愿下跪。
今日本就是顺王欺人太甚,非要强买他家祖传的原石,他不肯卖,顺王便自顾自地要打赌原石里是什么玉。
顺王还说,如果他说对了,原石归他,自己也要给他磕十个响头,不然就是自己看不起他这个堂堂亲王。
中年人拳头捏了又捏,始终不愿屈膝下跪,凭什么?凭什么他是亲王,就可以为所欲为为非作歹?明目张胆地强抢自己的传家之宝?
周围的人都静静站着看热闹,并没有起哄,说起来,这事本就是顺王不对,只是,谁让人家是藩王呢?
“哟,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忽然,就在气氛僵持之际,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看去,却见来人俱是一身内监打扮,此时笑眯眯地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