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联合中忍考试正式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
中忍考试开始前的这几天,不单单是为了等待其他想要前来观摩的大名与贵族,也是给予他们这些考生一个收集其余对手情报的时间。
不过,以鬼鲛的实力,显然不会在意其余的下忍。
况且,即使他不去收集,也会有雾隐的手下,主动将情报双手奉上。
浑浑噩噩的熬过了好几天,鬼鲛终于坚定了决心。
他要在今天,去偷偷的看一眼清水纱希!
既已做出决定,他便不再犹豫,自顾自的离开旅馆。
“按照宇智波凛提供给我的地址,她现在生活的街区是……”
行走在街道,鬼鲛心底念头一个接一个的浮现。
说实话,他根本没想到,木叶居然会放任一名当初的外村忍者成为本村居民。
这若放在雾隐,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一路东走西拐,他在某个分叉路口前站定。
“她现在的家,应该就在这条街道上……”
余光扫过道路两侧如潮水一般的人流,转动的视线,骤然定格。
虽然,岁月让她的样子和记忆中形象产生了些许区别,但干柿鬼鲛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偶然的一瞥能让心中这样笃定。
灵魂恍若被抽离体外,他下意识的走向那个方向,希望能稍稍拉近距离,看得更加清晰一点。
哪怕,他心底清楚,自己与清水纱希本人,几乎没有过交集,也无法止住脚步。
“等到明年,我家的界人,就可以正式进入忍者学校学习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眼,没想到这么多年就悄悄溜走。”
说话女子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褐色长发梳成侧马尾的样式,搭在肩头,从前肩垂下。
她笑眯眯的,脸上洋溢着几分期待,和面前同样是一副家庭主妇打扮的女性有说有笑。
“哈哈,你的先生,明年就有机会晋升特别上忍……
平时也远比我家那位更顾家,我可羡慕你了,笹川太太。”
“优平君他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笹川纱希语气带上了几分小小的抱怨意味,脸上幸福的笑容,却怎样掩盖,也掩饰不住。
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她眼底流露出一抹疑惑,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人群中,似乎有一道视线,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
这种毫不遮掩的审视目光,未免也太失礼了点。
顺着那道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去,她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刹那消失无踪。
尘封的记忆涌现脑海,她仿佛再一次听到了水涛的咆哮在耳边回响。
毫无情感的眼眸刺入心灵深处,笹川纱希惊慌之下,不自觉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笹川太太,你怎么了?”
一旁的家庭主妇察觉异常,上前扶住面色苍白的笹川纱希。
“没……没什么……”
勉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笹川纱希镇定心神,强行压下心底的杂乱心绪,余光偷瞄向之前所看的位置。
人潮汹涌,来来往往,奇怪的是,那里再没有一道记忆中的身影伫立。
空无一人。
周围似乎并没有行人发现那个位置突然少了个人,一个个行色匆匆的经过。
“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谷笹川纱希目露茫然,脑子乱糟糟的,像是一团浆糊。
……
巷外人潮汹涌,巷内空寂无声。
“清水纱希……
不……她已经是……笹川纱希……”
倚靠在冰冷的砖石上,干柿鬼鲛神情怔然,心跳的‘扑通’声,前所未有般清晰。
不知是不是光线不足的缘故,垂落的眸光莫名有些发暗,隐隐约约似有些什么影子在昏暗的视野中来回游弋。
疲乏、昏沉的感觉积压在胸膛,他似乎被困在了这里,无法移动,也无力去想些什么。
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眸,慢慢移动着眼光,竟一时有些分不清此刻身处梦境还是真实。
昏昏沉沉的脑海隐约有些痛意,但痛得不是很厉害,也不怎么真切。
“原来,她在这里,已经结了婚,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低沉的轻笑回荡小巷,干柿鬼鲛伸出无力的右手,沉默的看了会,探入发梢,抹了把脸,轻轻抓挠着。
“我应该是感到了一些悲伤、心痛……”
思绪在脑海中打转,他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眸子在眼眶中徐徐打了个圈。
“但细细思索起来,好像又不是特别的难过……
有些虚幻……”
一开始见面,到听到清水纱希和另一位家庭主妇交谈,给予他的冲击力,十分之大。
当瞧见纱希恐惧的眼神,冲击的效果也在那一刻抵达最高峰,乃至于让他甚至丧失了一部分理智。
被对方察觉后,立刻狼狈得躲进了这条小巷。
骤然冲击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理智重新占据了感性的高地,他的眼神,渐渐明亮。
“其实,我喜欢的,并不是清水纱希的外表、面庞……
甚至……可能都不是她这个人……”
纷杂的思绪被他一根根斩断,鬼鲛不断的清理,不断的深入。
“导致我产生情感的,是伪装成清水纱希模样的宇智波凛,是她的性格,是她的灵魂,是她说出的每一句话,在吸引我……”
她用伪装的身份欺骗了我是真的;
我喜欢她……大概也是真的。
越捋,思绪越是清晰,鬼鲛在沉默的思索中,站直了身体,不再倚靠于砖墙之上。
蓦然,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视线,视线眺望小巷的开口处。
身着淡雅连衣长裙的少女,映入眼帘。
她双手分别拎着鼓鼓囊囊的两个大包,臂弯处并未佩戴象征忍者身份的木叶护额。
显然,这是一次闲暇时的外出采买,她恰巧经过这里。
沉默了一小会,鬼鲛避开少女柔和的眼神,往墙边靠了靠。
“我……我不急,让你先走吧。”
直到女孩走至近前,他才犹豫着吐出了憋在心底剩下的话。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拎。”
两人侧身而过,鬼鲛装作自己也是刚巧经过这里,往女孩来时的方向迈开脚步。
下一刻,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谢谢……”